该來的总归会來,无论如何都得面对,既然选择了和余琴可一起玩老鼠一般玩了一把洪皓,那就要做好应对他疯狂反扑的准备,这一回,好歹是十分过瘾的,弄折那疯狗的一手一脚,把他搞得比狗屎还臭,这从心里已经出了一口恶气,至于明天会怎样,是风和日丽还是狂风暴雨,明天再看吧,
夜已深,接完赵宣翊的电话,黄小强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痛痛快快酣畅淋漓睡个好觉,明天一早,进城找余琴可,看看小妮子那边有什么消息,她到现在还对黄小强瞒着自己的身份,应该不会直接说到上面的安排,不过一看这妮子对事件的反应,就知道上面如何对待洪家的事了,
黄小强最近已经彻底习惯了早早起來和雪见师姐一起练功,早上五点多起來后,习惯性出门去敲隔壁宿舍,这才记起这里已经换了李晓彤住了,只好打算一个人练练,想不到师姐电话居然就打过來了,说从羊村跑到游客中心,正好热身,完了和她一起练,她担心黄小强不能坚持,
黄小强想到自己能被师门的随时关心着,心中高兴,一口气跑了七八里,到游客中心,做完早课,甚至还背诵了一回《活人术》,现在这本医书,基本上可以整体背诵了,但有闲暇,黄小强总是卷不释手,只是好多艰深的理论,药理,病例都弄不懂,想着一旦有时间,就可以问一问雪见或者南星了,
做完功课,黄小强骑摩托去了岭北第一人民医院,见到了余琴可,她看上去并沒有着急的样子,看样子并不会有大事发生,
“沒有想到,这一回真的是病了,检查出來是肺炎,我得住几天在这,同事们我就和李镇,和你最熟,李镇是领导,统揽清源镇全局工作,自然不能來陪护我,也就只有叫你出來陪护了,”余琴可笑道,“我现在是病人,一切听我的,现在命令你去买包子,我想吃,”这妮子一个病生的理直气壮了,简直高兴极了,
黄小强只有去买包子,买回來那妮子张着嘴居然要黄小强喂她吃,怎么可以这么得寸进尺,
“你又不是动不了,自己吃吧,”黄小强低声道,“我喂你吃容易引起别人误会,”
“那,你不喂我,我就绝食,从此再不吃东西了,”女孩子一旦耍起无赖,黄小强简直一点办法都沒有,只好喂她吃,
幸而余琴可住的这个病房,就她一个病人,她这才如此放肆,黄小强也不觉太不好意思,
“那,这个洪家的事,你有消息沒有,据我所知,这个洪家好像比你我想象的要树大根深,”黄小强突然说一句,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半是我分析的,你看前面张赫事件,涉及几条人命,事儿都能不了了之,而且,李晓彤前面打听过这个洪雷夫,仕途极其顺利,像是有大背景给他撑腰,每一次研究人事的常委会,常委们意见竟然能极其统一沒有争执,而且对这个人的背景大家都对外三缄其口,可见这人背景神秘深厚;还有一半是赵宣翊告诉我的,虽然她沒有说明这家伙到底什么背景,但是说得好像很可怕,她跟洪皓也有一段时间了,以她的聪敏,以洪皓的猪脑子,她不难发现一些洪家的秘密,”
“据我所知,确实是这样的,不过你放心,洪家有了这事,他们还是要变一下的,不然就显得这个系统太无耻了,这之后,从权力上压人的事情,洪家可能就沒有能力做了,至于他们会不会动用其他力量來找我们的事,这一点我也说不准,总之以后,若他们不犯我们,我们就好好工作吧,羊石不会有事,”余琴可既然不提她的消息來源,黄小强就不便过问,当然,他自己心知肚明,余琴可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自己何必把事情说破,说破了反而不好,既然她说羊石沒事,那就沒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事实上,事情一出,网络舆论一片哗然,县区公安系统态度强硬,一定要公开透明,依法办事的时候,洪雷夫就知道自己这个二货儿子又着了别人的道儿了,于是找了一个专家,把视频里人认出來,居然是余景宸的女儿,洪老爷子一下子就汗出來了,这个蠢货,居然当衙内欺负到这么大的鱼头上了,这可不好惹,当即要请示那隐在深处的大老板,沒想到,大老板却打來电话,说“你去问问余景宸和我叫板是什么意思,我们有地方做的不周,得罪他了吗,”
哎呀,大老板就不亏能当上大老板,一句话那就是事情的本质啊,
既然大老板有这个态度,那就上省城问问余景宸吧,
余景宸也已看完了自下而上报來的信息,现在的信息根本沒有网络新闻來的快,网络上图片视频早已报到的铺天盖地,余景宸当即开机看看,心里一切就清楚了,正好洪雷夫连夜赶來了,秘书通报了之后,余景宸说:“叫他等着吧,”洪一來,余景宸就知道这是奉了某人的旨意來叫板了,
余景宸就给女儿打个电话,问明了情况,心中一个处理方案就定好了,
到了会客厅,洪雷夫慌忙站起來说:“书记,我……”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自会处理,”余景宸沒有给洪雷夫任何说话的机会,他要说的余景宸全部都知道,
洪雷夫只好把想好的一肚子说辞憋回去了,急忙回家奔赴岭北看儿子,虽说这个小子混蛋,但是毕竟是自己唯一的骨血,电话里说手脚都断了,可见真是遭遇了黑手,视频中那个出來引发洪皓叫嚣的小子,看着十分面熟,好像一段时间前,就來过自己办公室,当时以为是个闹访的,现在看來不是那么简单,这一切仿佛是一个策划已久的阴谋,
车子驶向岭北,洪雷夫很困倦,但是,心里慌张,真不知道余家的人怎么会掺和进來,这事情这么一闹,那个小子到底是余家什么人,敢不敢动他,这都得考虑,关键是,余家若是和大老板达成一个协议,会不会把自己当做一个平衡妥协后的牺牲品,洪雷夫想到余景宸的淡淡的话语,觉得人家胸有成竹,这是要做什么事的前奏啊,
余景宸等到洪雷夫一走,当即就给洪家的大老板打个电话,“叙陌主任啊,我是余景宸,您那位亲戚來找了我,看样子您是误会我了,我怎么敢冒犯您的虎威,事情发生也是遇巧了,我也是刚才知道发生了这事,涉及到了小女琴可,不过,洪家这个小子我看脑子不好使啊,您扶持洪家也沒有什么意义了,舆论也正好把洪家推向了风口浪尖,我看让他休息吧,这样对大众也是个交待,我看省府的副秘书长鲁二旦同志不错,秦川那块,也该动动了,就让二旦同志下去担任市长吧,也该到实权岗位练练了,”
“老余啊,咱们都是老关系了,你看着办吧,我放心你,我知道你我不会有隔阂的,”京城那边的张叙陌笑道,显然,交换满意了,失去一个政法书记,直接多一个市长,这很好,张叙陌一直在经营秦川老家,也不知意欲何为,
就这样,洪雷夫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驱车到了岭北,要求岭北县的公安局长陪同自己去看儿子洪皓,公安局长滑的鱼一样的人,嗅觉敏锐,知道洪这一回即便不倒霉,也该挪挪窝了,只要出來政法系统,老子鸟他也不鸟,生子如洪皓,老洪家算是完球了,十年之后,老头子退下去,洪家连个屁都不如,这一回可千万不能大事糊涂,陪着这个倒霉蛋临了作威作福,局长跑到医院找个熟人,打个吊针装起病來,一面以虚弱的声音给洪雷夫道歉,一面哼哼唧唧,立马要死的样子,这家伙,这一手任谁也沒办法,即便将來洪家无恙,也不能说什么,
只好由经办案件的陈义符陪着洪雷夫去看洪皓,陈义符完全以接待嫌疑犯家属的规程接待了洪雷夫,根本不让洪雷夫见到洪皓,说是不符合法律流程,一切等到法院判决结束,再去探望吧,老爷子的鼻子都气歪了,也拿这个执法如山的女人沒有办法,洪雷夫也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可能要出事了,心恍惚不定,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就打电话给大老板,结果秘书接的电话,说领导忙,完了再说吧,又等到下午,电话打过去,大老板淡淡的说:“事情都清楚了,一切按照省上的意思走吧,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挂了电话,洪雷夫彻底瘫软了,看样子大老板居然把自己放弃了,都是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惹的事,这下好了,一切都要玩完了,突然想到屁股上还有些屎,趁现在手上还有一点权力不去擦,等到纪委的人來了,小命都有可能不保了,于是,急急慌慌驱车回了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