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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新世界-广州摩航时代招聘
    青岛.这渐渐入春又下起小雪的城市.有些子诡异.有些子平静过了头.

    锦城华府.三个年轻人风尘仆仆的样子.

    “狍子.最近郭青衣那边很不安分.我们的线人沒信了.”老邪紧跟着狍子道.不过老邪脸上多了几道伤痕.样子看上去更恐怖了些.无关他那沒有什么杀伤性的身高.

    “派人继续盯着.要是再被一个月前他们那样再反咬一口.我们可经不起那折腾.”狍子皱着眉.此时的狍子.一次彻底从徐州的阴影中走了出去.样子更消瘦了几分.脸如被刀刻的一般分明.充满这干练.

    老邪点了点头.连连打了几个电话.三人进了这个他们曾经不敢奢望的锦城华府.等他们真正所触碰到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空壳子.早已经沒了曾经的热闹非凡.

    门外亭中.一个有些披头散发的男人坐在.静静的看着花园中渐渐出现的春暖花开.

    “徐哥.”狍子叫道.

    这个沒有了双手的男人站起.一脸的笑意.像是与这个世界无关.但男人的脸是看着如此的沧桑.

    “蒙哥那边的事我已经解决了.不过蒙哥一时半会回不來.那些老狐狸不好对付.他们巴不得明天把这锦城华府盘下來.”狍子愤愤道.

    徐木烊笑笑.点了点头道:“你现在才刚刚上手.以后所遇到的难題多着呢.”

    狍子笑着点了点头.尽管那笑容是无比的丑陋.

    徐木烊一脸欣慰的看着狍子.又或者是他的接班人.又或者是这冷冷清清的锦城华府的接班人.但一切都不重要.就像是他失去的双手.跟这个时代讨价还价.徐木烊自认为自己沒有这个资格.

    “徐哥.我去看看潘大爷.”狍子打了一声招呼.带着老邪李鸿眺进了锦城华府.偌大的院子中.又只剩下了徐木烊一人.呆呆的.有些落寞的看着眼前这景象.

    北京.仍然无比的寒冷.青田实业.易主六爷的老家底.不过六爷早已从青岛回來.就彻底的金盆洗手.不大不小的青田实业全权交给一个女人打理.易萤火.两个月下去.本來已经病怏怏的青田实业.竟然跟着这四季一般又要春季盎然一般.让几乎准备享清福的六爷大跌眼镜.

    看着几乎已经走火入魔的易萤火.甚至是那易萤火的闺女桃花.六爷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一个男人.一个死了的男人.为了彻底断了易萤火的念想.六爷不是派白皓去了一次青岛.甚至是徐州.一无所获.赵匡乱与恭三儿这个名字.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还沒有消息.”六爷倚着老藤椅.看着回來的白皓问道.

    白皓摇了摇头.

    六爷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桃花都不來易馆了.被萤火送去了那什么封闭学校.我去看了一次.那校方领导可不是一般的强硬.”六爷的声音中充满这无可奈何.

    白皓笑笑.很惬意的看着易主六爷吃瘪的模样.像是自言自语道:“大小姐真是不一般.竟然把你这个千疮百孔的青田实业打理的井井有条.看來这两年她沒闲下來.”

    六爷的表情更加无奈.有些小憎恨道:“她可为的不是我这个老头子的一点产业.而是那小兔崽子.”

    白皓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惋惜.

    远远的杭州.历史长河如同这悠悠的钱塘江.带走了一切.不留痕迹.

    这名副其实的一线城市.像是另一个克隆体.散发着浓浓的冷漠.

    恭家祠堂.这一个说不上庞大.但因为某些特别原因在杭州.乃至大半个中国特别有威望的恭家的脊梁也走到入土为安这一步.虽然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

    恭家五兄弟.沒有一个庸才.当然谁要是提起老三.恭家就会跟谁对着干.

    不过守了三个月孝的.却只有老三一人.

    祠堂不是一般的安静.恭三儿抽着烟.看着那摆着端端正正的遗像.像上是个特别有风骨的老人.一眼看上去.像是个老神仙一般.但脸部轮廓却跟恭三儿很像.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父子俩.尽管更像爷孙.

    “老头.你走南闯北.为不知道多少大人物相面摸骨一辈子.最后也料不到自己会死的如此糊涂吧.我都料不到.可笑的是最后來送你这老家伙最后一程的.仅仅就二十三个人.你这半仙.到底有沒有算到.”恭三儿按灭烟头.再点了一根.把一杯白酒泼洒了出去.

    外面的杭州很乱.恭三儿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如果他再不陪这老头子聊聊天.这老头子会走的更加的可悲.

    “你说你当年是为了什么把我赶出去.我不过也幸亏你开窍把我赶出去.否则我估计也会跟他们几个为了点所谓的家族利益.在外面斗过斗过去.”恭三儿讽刺的笑着.笑出鼻涕眼泪.

    “老四这一脸伤气.估计熬不过今年.我相信你也看出來.为什么死时沒提.难道你料到小爷我会回來.不过我告诉你.老四沒救了.我跟他说过.他还得闯.他还得拼.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这老头子怎么会不清楚.恭万宗.恭万宗.你说你是作了什么孽.你两腿一蹬走了.你这五个孩子沒一个不受罪的.我真为自己身为恭家人感到恶心.”恭三儿再次倒了一杯酒.自己一饮而尽.满脸的痛快.却痛骂几句.

    丰田霸道一路往北开着.车上的三人大多沉默着.大岳靠着车窗睡了过去.赵匡乱也微眯着眼.脑子里布满空想.

    “我叫熊鹤.大岳的叔.”熊鹤望着前路.沒有看坐在后座的狍子.

    “赵匡乱.”赵匡乱神色坦然道.虽然这熊鹤给人不小.但赵匡乱渐渐适应了这他所不适应的一切.

    “青岛的事.我多多少少听说一点.闹的挺大.你觉得你还能出头.”熊鹤皱着眉道.很久沒有年轻人能和他坦然自若的说话了.

    赵匡乱突然笑笑.不是一种讽刺的笑容.而是一种无所谓的笑容.似乎是什么突然泛滥起來一般.似是自言自语道:“我不愿意出头.更不愿意走出不为人知的深山老林.但我能吗.”

    熊鹤有些惊讶.刚刚狍子身上突然散发出來的东西.竟然让他有些忌讳.熊鹤突然一阵恍惚.这个刚刚冒着雪陪一个孩子堆雪人.傻了吧唧的给别人压岁钱的赵匡乱.他发现他一点都看不透.就像看不透虎头山上的刘青山.

    回过神.熊鹤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望向窗外的赵匡乱道:“如果哪天到了洛阳.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赵匡乱接过名片.青衫集团保安部长.不大不小的官.但其中的含义.绝对比名片上的大.名片这东西.无论上面写的再多的成就.真正要看的还是人.

    “青岛怎么样了.”赵匡乱终于忍不住问道.三个月沒有下山的他.对现在青岛局势一无所知.

    “最新任的黑馆馆主郭青衣.黑馆也彻底成为了郭家洗钱.又或者处理脏事的工具.潘为公那边仍然是那副模样.不过已经明显不如从前.”熊鹤轻笑道.的确.青岛.又或者最近这一带都不安分.最近上演的戏.太多了.多到数不胜数.但照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会惊动一个两个大人物來压压阵.

    赵匡乱皱起了眉.他更在意的不是这些分分合合大局势.而是一个小燃情.一个恭三儿.还有个已经快无法救赎的了的女人.

    看着赵匡乱几乎是一筹莫展的表情.熊鹤突然想说些什么.开口道:“把握住这次机遇.乱世出英雄.成雄成熊.一步之间.”

    赵匡乱点了点头.至始至终.他就沒有轻看过熊鹤.虽然熊鹤的块头很容易让人误解成傻大个.但要是小看熊鹤的内心城府.那无疑就是输了.

    “有人出头有人倒.机遇这东西.像是风筝.越是犹豫.飞的越远.抓住还好.抓不住.这辈子说不定都遇不到一次.”熊鹤看了眼熟睡的大岳.喃喃着.

    赵匡乱有些失神.突然感觉一阵无力.尽管青岛已经要出现在他的眼前.但他突然不知道自己爬到一个所谓的高度.到底能做些什么.到底能改变什么.又或者能不能满足他那空洞畸形的野心.

    “大岳.不需要你來护着.他这一身本事.青岛还沒几个人能要了他的命.如果可以.多给他看一些在虎头山看不到的东西.人如果沒见过黑暗.永远不会抵抗黑暗.”熊鹤再次叮嘱了一遍.又或者他跟赵匡乱说了这么多.仅仅是对大岳上心.

    赵匡乱再次点了点头.他想着.或许他也只有这么点利用价值.越想越走火入魔.感觉自己就要跟恭三儿那几乎重叠一般.成为第二个恭三儿.

    青岛已经慢慢显现出轮廓.天色也慢慢暗了下來.赵匡乱熊鹤两人相继沉默.想着各自的心事.

    这一座城市的恩怨情仇.全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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