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当着任來风的面把胸脯拍得嘭嘭响.等出了宾馆却大眼瞪小眼全都傻了眼.解除误会.既然明知道是误会怎么能解除.去跪门子哀求.人家会不会直接喊过來一队日本兵.童家老子是伪政府里面的高官.叫过來几个鬼子兵好像不费什么劲儿吧.
牛黑带着醉死狗围着童家大宅周围转了一圈.然后就回了他以前的那个家.牛黑可不像任來风财大气粗.去第一楼吃顿包子还行.要是让他每天都住宾馆吃酒店.他可消费不起.
牛黑过去在这一片就是名人.他这一回來自然有街坊邻居打招呼.几个从小一起玩儿大的伙伴就拿了酒菜过來.大家伙儿一起围着桌子吃饭喝酒.顺便闲聊最近的经历.
醉死狗可是真长记性了.明明是馋的直咽口水.端着酒杯偏偏还是用舌头一点一点的添.尝尝酒味儿可以.大口喝酒他可是万万不敢了.
“黑牛哥.这位老哥酒量不行啊.喝酒哪有这样喝的.你是闻一下就放下了吧.你要是一直用鼻子闻.到哪一年才能把这一杯酒给闻干了.”
说话人士开玩笑一般地说着.他说完之后沒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牛黑却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醉死狗则是一张脸憋的zi红.最后还是低头继续舔他的酒.
“黑牛哥.你笑啥.”小伙伴不知道大黑牛为啥要这样笑.
“沒啥.我高兴.我高兴就笑.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牛黑看看醉死狗.继续哈哈大笑.醉死狗仍旧像沒听见一样抱着个酒杯一下一下的舔着.
“栓柱哥.”从外面慌里慌张跑进來一个年轻人.这人进來一眼看见了牛黑.脸上立刻露出了狂喜之色.“黑牛哥.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喜子.來找栓柱有什么事.”
“呃.小孬和人抢一个工.两边打起來见了血.结果人家那边搬出后台.咱这边就招架不住了.小孬让我來问问栓柱哥.这事怎么办.”
“他的后台是谁你知道吗.”
“是市府总参议童文.不过这小子搬出來的不是童文.他搬出了童文的侄子.童小方.”
“黑牛哥.你看怎么办.”拴柱问牛黑.其实这话里头礼貌的成分居多.牛黑就算参加了军队.可到底是和他们这些人离的远了.彼此的了解也就少了.拴柱不认为牛黑还能拿出什么好主意.
“什么怎么办.去见他们的人.和他们摆酒论理.我就不相信这天底下还能有讲不明白的道理.摆酒讲理.告诉他们.童小方不够格.最起码也得童一飞亲自过來.我们就认童一飞.不认识童小方.要不.童文过來也行啊.”
摆酒讲理.不光是喜子愣住了.就是拴柱也愣住了.黑牛哥真的拿出主意了.这才几天不见.他们的黑牛哥竟然也会玩儿心计了.
双方约定好了见面时间以及见面地点.牛黑、醉死狗带了二十名壮汉去和对方见面.到了约定好的饭馆.进了预定好的包厢.牛黑四下里一看.沒看见童一飞.正对着门的方向坐了一个人.看脸型和童一飞最少有五分像.
“童一飞怎么沒來.你是童小方.”牛黑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我一飞哥今天有事來不了.有什么话你们和我说也一样.”童小方一脸的不在乎.不就是两个工人打架嘛.又沒出人命能有多大的事儿.商量的结果也就是多陪俩钱少赔俩钱的事.就算沒有童一飞.他童小方又岂会在乎这点儿医疗费.
相见的童一飞沒來.牛黑心里别提多失望了.于是.这场本來很简单的谈判就变得很复杂了.双方商量來商量去.两边条件始终达不到统一.火药味儿却越來越浓.到最后就差沒指着鼻子相互骂娘了.
两边带來的人彼此怒目相向.什么钢管、扳手、铁锤、砍刀.各种打架斗殴的凶器纷纷亮相.眼看一场凶杀恶斗是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皇军來了.”人群哗的一乱.不少人把家伙往怀里一藏.是四散奔逃.牛黑和醉死狗也混到人群里跟着跑.跑着跑着.前面突然响起了枪.“啪啪啪.”几声枪响划破晴空.一队鬼子兵横在了前方.
牛黑转身往后就跑.结果跑出去不到二十步他就不得不赶紧转向.身后也有鬼子兵.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开封城里就充满了日本兵.牛黑跑到哪儿、哪是鬼子.跑到哪儿、哪儿是伪军.简直成了四面受敌.这么大的开封城.好像突然就找不到一个安全地方了一样.
“站住.”牛黑、醉死狗和拴柱三个人正商量去哪儿的时候.前面的巷子里突然跑出一队伪军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个伪军官大声吆喝:“你们三个是什么人.赶紧过來接受检查.”
接受检查.接受检查那不是就露馅了嘛.三个人身上全带的有家伙.过去就是自找倒霉.怎么办.打了吧.反正是个死.还不如临死前拉两个垫背的.想到这儿.牛黑噌的一下从怀里拽出一支二十响盒子炮.举枪正要打.伪军里头突然听见有人咦了一声:“咦.大黑牛.”
开封城里头认识牛黑的人不少.伪军里头有认识人也不奇怪.只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却和牛黑有莫大的关系.和醉死狗也有一样.这声音是童一飞的声音.是童一飞独一无二的声音.
找不到童一飞.六十军棍.轻一点儿是残废.重一点儿就要命.找到童一飞就是将功赎罪.童一飞这仨字已经被这二位牢牢记到骨子里了.
“童少爷.真是童少爷呀.我是大黑牛.童少爷快帮忙救我呀.”不知道是不是福至心灵.反正牛黑是突然呼喊起了童一飞救命.
就在几天前他还把人家揍个半死呢.现在又叫人家救命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神经粗大.还是故意装傻.
伪军那边突然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