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么.”我一步一步的走近她.紧紧的盯着她的眸子.“他将你囚禁在这里.你却还向着他..”
柔嫔不停的摇头.“真的不是.寒儿.是不是有什么人对你说了什么.你不能相信.”
“我不能相信.柔嫔姐姐.告诉我这些的人都是绝对不会欺骗我的人.因为……”我沒有说下去.安家的秘密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我不能说.
我默默的在心中说.他们不会骗我.他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们一定不会骗我.
“这个……这个东西.”云采女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进來.一把将我袖中的那块淡黄色绢帕抢了过去.紧紧的攥在手中.
这个绢帕不是应该在太后那里么.怎么会在我的身上..可是那时……是绮微跟在我身旁的.绮微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來不及反应.云采女就痴痴的笑起來.“冰玉绸……爹爹……我想我爹爹了.爹爹……”
我猛然想起翡翠在宫中的情景.翡翠站在我身旁.嘴角含笑.“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让奴婢捎一句话來.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我笑了笑.“你只管说就是.你家娘娘一向是洞若观火.本宫信服.”
翡翠微微福了福身.小声道.“冰玉绸乃是江南府敕造.贵妃娘娘应该知道云采女正是江南知府之女吧.”
就像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一般.我只觉得心头突突的跳着.有什么谜团呼之欲出.刺激着我的神经.
难道皇后也知道娴妃的野心么.亦或者是想要解开皇后的禁足.而云采女就是突破口.念及此处我想不了那么多.连忙蹲下身子问道."云采女.你有沒有想起來什么."
云采女歪着头想了想.嘿嘿的傻笑了几声.再也不理我.柔嫔走过來握住我的手."寒儿.你先别想那么多了好不好.这件事……真的是另有隐情的.你信我."
我勉强点了点头.心中纷乱的情绪一时理也理不清楚.我低声道."姐姐.无论事实如何.无论你愿不愿意接受.林沛珊都必须死."
柔嫔淡淡的涩然一笑."我知道.如果珊儿真的是害死惜儿的凶手.我二话不会多说.只是这么多年的姐妹.纵使心中有怨怼.也还是免不了一番伤感."
我轻轻一哂."姐姐心善."柔嫔无语.只是微微转过头看向天空.宫里的女子都喜欢看天.因为她们的心都是孤寂的.所以只剩下心和眼睛能够自由了吧.
墨樱扶着我走出北苑.在我耳边道."娘娘.云采女是有什么不妥么."我叹息了一声."不瞒你说.那日翡翠上门时便无端提起云采女."
"采女本就是个微末的位分.更何况云采女是个进了冷宫的疯子.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值得皇后劳师动众.对她这么感兴趣."
"还有冷宫里的李嬷嬷是娴妃身边的人.她似乎总是对云采女依依不饶的.我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墨樱.这几日你派小连子多盯着这边的动向."
墨樱敛了神色.严肃道."是.奴婢一定派人严加监视北苑.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让娘娘最先知晓."
我点了点头."好.还有不要让娴妃的人察觉出异常."话音刚落.便见一个熟悉的黑衣身影"嗖"的一声从眼前窜过.霎时不见.
我心中"咯噔"的一声响.那不是欧阳锦又是谁.可是光天白日的他就这样一身夜行衣行走在皇宫中.看來黎轩很重用他才会容他如此放肆.
我略一思索."墨樱.我吩咐你的事情你现在回去就办.我还有些事情.你不必管我了."墨樱本就是最会看人眼色的.见我如此并沒有多问就退下了.
我凭着刚才的记忆思索着欧阳锦离去的方向.沿着刚才的路一路追寻.不知走了多久.一个身影从假山后忽然一下子窜了出來."你在找我."
我转过身笑了笑."果然是你.大哥."欧阳锦冷冷一笑."我还不知道贵妃娘娘眼力这么好.我本想躲过但却还是叫娘娘看见了.看來我还是要多加习武.有所精进才行."
我淡淡笑道."大哥这是什么话.你的功夫自然是不在话下.否则皇上也不会重用你.我只是忽然想起上次大哥对我说的话.所以跟來一问."
欧阳锦扬眉看向我.饶有兴趣道."你说."
"你帮我查出云采女的秘密.我就答应你上次的事情.你看这笔交易如何."欧阳锦看向我.有些不可置信道."果真."
我淡笑."我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我小小女子也是一言九鼎.你我既然有共同的敌人.那何乐而不为."
欧阳锦许是对我的回答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半晌冷冷道."好.有胆识.你要我帮你办的事情我也一定办到."
我笑了笑."好.大哥也是爽快之人.那就从大哥查出真相那日起算我们正式结盟如何."欧阳锦也扬唇笑了笑."你真的相信我."
我看向欧阳锦的眼睛."你是皇上身边的人.我也是皇上身边的人.你既然敢说这样的话就是最好的凭证.我为什么不信.想必大哥也是如此心思吧."
欧阳锦也看向我的眼睛.眼中闪着我看不懂的复杂光芒."你果真是个不一样的女子."他扔下这句话.一闪身就不见了.
我回到锦瑟宫.宫中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上好的檀木大箱子.镂刻精致.远远便闻见一阵阵淡淡清香.上边都结着鲜红的丝绸.挽成同心结的样式.喜庆万分.
绮微坐在一旁的梳妆小几前.几个丫头围着她嘻嘻哈哈的打趣着.书璇则是拿了一把羊脂玉梳给绮微梳发饰.
见我回來几个丫头忙上前道."娘娘您回來了.刚刚张总管才來过.皇上封了绮微姐姐做惠仙郡主.还送來了喜服.简直是太美了."
绮微眼中并沒有笑意.只是如死灰般的平静.她福了福身.淡淡道."娘娘.绮微明日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