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轩的小部队一直未停歇的向西楚国驶去.大部队是由楚逸风接管.慢慢的退回西楚.
他会在安阳城去接她.也不过是想着她从什么地方离开.就在什么地方回來.
他也像他所说的.真的撤退的军队.返回西楚;不过南绥和北陵撤不撤退就不管他的事了.
阮梦晗昏昏沉沉的睡在那车上.四肢无力.白梅心急.去告诉了楚逸轩.而他却沒什么反应.不闻不问.
即使在他的身边.阮梦晗还是同样的孤立无援.沒人在乎她的死活.也沒人对她嘘寒问暖.其实在哪里都一样.她身边也只有白梅是真心的对她好.
期间也只有随军的一个军医过來给她看了一下.配了些药就离开了.可是在这行军的途中.也是不能煎药的.所以阮梦晗一直在煎熬着.
白梅打开矮桌下面的柜子.拿出一个薄薄的被子.把它裹在了阮梦晗的身上.“主子.你听的到我说话吗.”
阮梦晗虚弱的轻笑.“现在走到哪里了.”
白梅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马车已经连着走了两天两夜了.
“我想喝水.”她轻声的开口.
白梅马上给她拿來.递到她的嘴边.小心的喂给她喝.
马车轻轻一晃.白梅端着水杯里的水溅到了阮梦晗的脸上.她忙把水杯放下.去拿手帕给她擦脸.
马车停了下來.外面的动静大了不少.白梅撩起车帘一看.外面的一些人开始在空地上驻扎搭帐篷了.白梅欣喜.这是停下來休息了.
“主子.我去给你熬药.马上就会好了.”白梅不知她听沒听着.反正她自己是快速的拿着药下了马车.留她一人在马车上.
她刚下去.不多时就有一人被抬上了马车.看着阮梦晗蜷缩的身子.他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烫手的温度让他皱了皱眉.
“去把军医叫來.”他冷冷的开口.马车外的人听到后快速的离开.
楚逸轩叹息一声.伸手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让她不安心的轻轻低吟了一声.
楚逸轩是坐在轮椅上的.本就狭小的空间.他來这里之后更是窄小的很.
“帐篷搭好了吗.”他问外面的随从.
“只有阮夫人的好了.”太子吩咐的时候.就是让他们先搭阮夫人的.所以那些人怎敢怠慢.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一道劲风袭过.击倒在地.口中吐着鲜血.
只听一道冷冷的声音传來.“她是本太子的太子妃.”
“是.属下知道了.”那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站起來恭敬的回应.
楚逸轩很熟练的运用的自己的功力.连人带轮椅平平稳稳的从马车上面下來.直向那个唯一搭好的帐篷而去.
明华带着军医很好的來到了帐篷里面.明华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也多少明白了他的心思.明明是担心她的病情.偏偏说自己累了.想要停下來休息.真是自作孽活该.
现在被军医看过之后.知道吃过几帖药.好好休息就沒事了.他就放下了心來.转身离开.就当自己沒有來过一样.
白梅在材料工具.把药熬好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她回到马车.才被告知已经被安排在了帐篷里.她只好有去了哪里.
帐篷搭建的很好.很干净.阮梦晗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白梅把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在阮梦晗身边轻声的叫道:“主子.你醒醒.该吃药了.”
叫了几声之后.阮梦晗才悠悠转醒.睁开了双眼.白梅轻轻一笑.“主子.该吃药了.”
阮梦晗微微点了点头.想要起來.却发现自己沒有力气.白梅扶着她起身.让她靠在床上.才端起药一点一点喂给她喝.
“他來过了吗.”
白梅的动作一顿.微微摇头.她并沒有见到太子來过这里.
阮梦晗听后.不以为意的浅笑了一下.看來是自己又做梦了.
“主子.你好好休息一晚吧.明日又会启程.怕是又要折腾了.”
她听话的点了点头.重新又睡下去了.
为了让她的病情能尽快的好起來.他们被沒有在第二天就离开了.而是休息了几日.尽管沒有什么事做.也沒有什么可以交谈的人.但还是就那样待了好几日.知道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他们才又重新启程.
“主子.太子还是在意你的.不然就不会停下來休息了.”
阮梦晗看了一眼沾沾自喜的白梅.自己却自嘲了笑了笑.他停下來根本就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南绥国的事情.
南绥并沒有退兵.而是和东宸还在对峙.想要霸占岭南地区的城池.如果不是看到南绥长公主來这里和他商议什么事.她真的会以为他停下來就是为了她.
不过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病好了.她一点也不难受了.这样就很好.
经过了半月之久來到了西楚都城.而这里的一切也和东宸沒什么区别.
太子府
门口是前來迎接他们的红衣和碧月.就连欧阳夫子也笑嘻嘻的站在那里.她能回來.就算楚逸轩到死了.也是不会有遗憾了吧.
“阮姐姐.欢迎回來.”阮梦晗还沒有下马车.就听到红衣跑进这里.微笑的喊道.
她勾起一抹浅笑.她想她想错了.至少还是有人会欢迎她的.
白梅从车上下來.转身和红衣一同扶着她下了马车.红衣握着她的手腕.本是无心之过.却还是摸到了她的脉搏.内心大惊.
“阮姐姐.你......”
“红衣.姐姐累了.能不能带我回房间.”阮梦晗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微笑着对她开口.
红衣抿着嘴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自从下车之后.她就沒有见过楚逸轩.怕是早就进去了吧.
欧阳夫子从台阶上下來.看着阮梦晗.抬手摸了摸自己胡须.“两个人都闹不开心了吧.”
阮梦晗身子微僵.却还是开口.“这都是我们自作自受.”
而后对欧阳夫子福了福身子.侧过他的身旁.由红衣带路去了早就为她准备好的院子.
经她走过的地方.见到她的仆人.都纷纷俯身行礼.“见过太子妃.”
阮梦晗凝眉.太子妃.太子妃不是苏烟吗?
红衣看她的表情.知道她疑惑.只好耐心的解释.“苏烟是姐姐离开后.我们在临安城遇到的.她和家中的人断绝的关系.沒地方可去.就跟着我们了.我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同意.”说道最后红衣小声的嘟囔着.怕她不开心.只好又道:“不过这太子府中的太子妃的位置一直都是姐姐的.”
所以她的意思是苏烟不是太子妃.但是她可以有其他位置.
“姐姐.你怎么了.”红衣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只好开口问道.
她轻轻的摇头.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摸样.“红衣.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吗.”这时她才看着她.浅笑着开口.
红衣垂着头.默不作声.她如果不告诉哥哥的话.哥哥会伤心的.
“就当姐姐求你了.就让我再开心的活几年.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可是.你们现在开心吗.我看到得到.你和哥哥已经不是像原來的那个样子了.”白梅伸手握着她手.苦涩的开口.如果哥哥知道了她的情况.或许会更加疼爱她的.他们也会和好如初.
阮梦晗抬手摸摸红衣的头.她还是太年轻.他们之间的事那是说清楚就能清楚的.
“告诉了他.除了每日的恐惧.根本什么都解决不了.”她依稀记得自己昏睡了一个多月之后.醒來时就听到了死亡宣告书.
倾城对她说过.她的身子会越來越差.一日不如一日.她的生命也许不到两年了.
她还记得倾城问她.‘梦晗.你怕吗.’
怕什么.怕死吗.她是怎么回答的呢.是怕的吧.怕自己到死也不能躺在心爱的人的怀里.而她又是不怕的.因为她想去陪自己的孩子.
最后.她还是说服了红衣.她只想平静一点.
太子府的地底密室中.楚逸轩浑身血迹的倒在血泊中.受过一轮波折他.只躺在那里闭眼休憩.
欧阳夫子推门进來.血腥之气扑面而來.看了看了躺在地上的他.
轻斥一声.她说的对.“你们都是自作自受.”
“夫子.你说我死了.她会伤心吗.”沙哑低沉的声音传來.满腔悲怆.
“想知道.你去问她.”欧阳夫子冷冷的回他一句.而后从一旁的衣柜中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
“他会的.她不希望我死的.不是吗.”楚逸轩坐起身來.勾唇呲笑一声.他怎么把这个忘了.自己的命还是她用自己换來的呢.
欧阳夫子把衣服仍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别发疯了.你的时日不多了.”
而后留下药瓶在桌子上.自己离开了密室.
楚逸轩收拾好自己.从密室出來.他又恢复了原样.“宣王爷什么时候能回來.”
“已经进入了西楚边境.很快就会回來了.”明华不知主子为何隔几日就要一个人进入密室一次.而且进去的时间一次比一次时间长.他的面色也越來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