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大把曾师父的牌位桌搬到大厅,遗像放在桌上正对着大门。
曾老实又拿阴木剑挂在后门,拍着手走过来,“房子格局本来按照阴宅内部风水布置,现在有老爷子守在楼下,你说的厉鬼应该没法上楼了吧?”
曾师父生前是有本事的人,不知死后还灵不灵?
我不作他想,与老大一起上楼,二楼是一厨、一卫、两间房的格局,并没有大厅,我们检查一下二楼的风水格局,调整好歪掉的物件,曾老实说:“你先去洗澡,洗澡出来就能刺青了。”
洗完澡进入房间,曾老实摊开一张淡黄色的牛皮布条,上面插满了长短不一的银针,以及形状各异的小刀。
他抽出两把小刀,拿在手上相互刮了几下,滋滋的声音很刺耳,“老四,放血了。”
桌边放着两只像钵盂一样的小罐子,分别装着朱砂,以及用壁虎血和一些材料调制的红色粉末,旁边还有一只青玉砚台。
我接过小刀,把手放在装朱砂的罐子上,咬牙横划开手掌,长长的口子裂开,鲜血唰唰往外流,血沿着手掌滴到罐中,我嫌弃血流的太慢,捏着拳头用力挤,疼得自己直咧嘴。
曾老实啧啧有声的瞅着,不时来两句风凉话,“何苦来得要自虐?”我没吭声,用力挤着血,罐子底部铺了一面鲜红,等手挤的苍白毫无血色,我说:“老大,够了没?”
“早够了。”听到这话,我忍不住大骂;“你这个坑货。”
曾老实以我的血、朱砂、守宫血为主,又用一些别的材料在砚台上调配好颜料,“躺床上去。”我憋了口气躺到空床上,“你可别扎错了穴位。”
他猥琐的哼哼两声,拿银针把我扎成了刺猬。
前身只有胸口檀中穴附近没有扎针,几十根针插在身上,随着我的呼吸左右摇摆,曾老实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我已经封住了你檀中穴周边的穴位,要开始刺血棺了。”
我要刺的是一张棺材,等棺材刺好,抽掉银针,撞鬼沾上的阴气就会泄入棺材中,被棺材装起来。
以后如果再撞鬼,只要喝一副阴门秘传的药酒,阴气就会往血棺刺青里聚集,就不会因为撞鬼而生病了。
棺材刺青的颜色会因为泄进去的阴气而变色,由开始的血红慢慢变紫,再由紫转黑。阴气泄入棺材的越多,颜色就会越深。
与阴物打交道的本事,无外乎两点,一,大补壮阳,以阳克阴。二,泄阳生阴,以阴顺阴。血棺刺青就是一个顺字,身上背着阴气重的棺材,跑到阴气重的地方,也不会被阴地排斥。
根据阴门记载,棺材变成紫色,一般的厉鬼都不敢招惹,如果变成黑色,无常都不敢来勾魂,祖师爷是这么传下来的,但现实却很残酷。
棺材变紫,离死不远,因为背着血棺会折寿,颜色越深,阳寿折损越大,命不够硬的,刺血棺在胸口绝对活不过三十岁。
曾老实以古老刺青的方法,先用刀划破我的皮肤,刻出棺材的模型,再用针合着调好的颜料,慢慢在皮肤上扎。
我嘴里咬着毛巾,开始还不怎么疼,越往后,一针比一针要命。
牙齿咬着毛巾,唾沫流的满口都是,吞进去又再次产生,而额头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滴滴往下滚,弄得我脸边全湿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刚黑下来,楼下传来轰隆一声大响,曾老实手一抖,一针深入肉里,我疼得全身发抖,“呸。”吐出嘴里的毛巾,“别急,慢慢来。”
他也满头大汗,秉着呼吸又专注的刺了起来,而楼下的响声一直没停过。
宽一寸,长三寸的血棺,快要完工的时候,呼呼的冷风从楼梯口往上灌,吹得卫生间的门吱呀吱呀作响。
我们憋着呼吸,继续刺青,心跳的速度非常快。
突然,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好像有人一步一步往上爬,我竖着耳朵,余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房门。
上楼的脚步声越走越近,过了十多分钟,脚步声还在楼梯上,似乎一直在往上爬。
“终于完了。”
刺好血棺,曾老实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的看了一眼房门,“老四,要抽你身上的银针了,你可千万别动。还有,壁虎血、朱砂这些东西侵入皮肤,身体会有排斥反应,不管有多痒,多疼,你都不要用手抓。如果壁虎血里带着未知病菌,那只有死路一条哎,这只能看运气了”
这也是我久久不曾彻底入阴门的原因,因为这道程序也叫闯鬼门关,抗不过去就是死。
一根根银针从我身上抽下来,抽到大半的时候,楼梯上的声音停了,红衣女人忽然出现在了老大背后,一双桃花眼死死盯着我。
我顿时感觉发根有无数虫子在爬,曾老实看到我僵硬的表情,手捏着银针发抖,他身体僵直的准备转头,我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别回头看,小心鬼吹灯。”
鬼吹灯,吹的是人肩头三把火,人被灭了三把火就会死。
曾老实停住脖子,针扎破手指,针沾着他的血朝后面射去,在他射针时候红衣女人就消失不见,嗖的一声,银针射了个空,针砸在墙上的细小声音,我们都听的一清二楚。
“毛鞭。”
针还没拔完,我如果乱动身上的阴气可能无法泄进胸口血棺,只能出口提醒老大。他一手拿起床头的毛鞭,横在背后,另一只手慢慢帮我拔没拔完的针。
房间里只有我们的呼吸声,以及彼此的心跳声,等我身上的银针抽完,红衣女人李瑶琴也没出现,老大说:“穿上衣服我们下楼,看看老家伙怎么样?”
我撑着床板起身,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小红棺材,皮肤上布满血珠,血肉模糊的一团,刚坐起身,双臂无力的砸在床上,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我只剩下一个感觉,冷,躺在床上像羊癫疯似的抽搐。
“刺青的后遗症出来了。”
曾老实慌忙拿出一支小药瓶,捏开我的嘴灌进来,我感觉液体很苦,随后失去了知觉,人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
之后我做梦了好长一个梦,很多都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不断往一个漆黑的地方走,听到唐雨一声一声的喊雷震,我跟着声音走了好久,再次睁开眼睛人躺在医院,手臂上挂着吊瓶,右手包着厚厚的纱布,小拇指传来一浪一浪的剧痛。
曾老实告诉我,我陷入迷离后,像诈尸一样坐起身,在床上反摁断自己小拇指,又张嘴咬住摁断骨头的小指,硬用牙齿咬断皮肉把小拇指咬了下来,他讲的时候全身哆嗦,可想而知那场面有多恐怖。
他拿毛鞭抽过我,抽了好多下但也无效,用力掰我的嘴,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力气非常大,一下就把他甩开,一巴掌扇过去,打掉了他两颗板牙,脸红肿的像个大包子。
这还没完,我咬断了自己小拇指后,手指沾着血,在床板上写了几个字:断指警告,三日不娶,横死街头。
然后我就晕了过去,曾老实怎么也弄不醒我,他着急的通知了唐师父,唐师父看到我的情况,说我丢了魂,于是让唐雨喊魂,我才在迷糊中听到唐雨的声音,醒了过来。
唐雨和曾老实坐在床边,老大脸肿得老高,脸就是最好的铁证。
我抬起包扎的右手,小臂控制不住的颤抖,唐雨关心的询问了我好多身体方面的感受,又问:“三日不娶,横死街头是什么意思?”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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