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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菜的服务员被吓了一跳，差点儿就把盘子摔在地上。
紧着，所有的人都冲了出去，把服务员一人晾在了门口。
众人出去一看，外面灯光闪烁，宾客穿梭，酒菜飘香，一切都很正常。
刘总转身问服务员：“刚才你过来的时候，看没看见有三个穿着破旧棉衣的人出去……呃……对了，他们身上各背着一个布口袋。”
服务员迷惑地摇摇头：“没有啊！”
“真的没有？”赵总质疑道。
“真的没有，这大热天的，哪有穿棉衣的人啊？”
听完这个故事以后，所有的人都望向了我。
我望向了北方的最后一个空位。
空位前的桌子上摆了一套餐具，一碗米饭，米饭中插着一双筷子。餐具的旁边放着一盏鬼灯。鬼灯的旁边，放着一尊金色的香炉，香炉里插着三炷香。
“张先生，下一个‘故事’，是不是该你讲了？”讲完故事的这些人问我。
我盯着那个空位道：“不，还轮不到我，它还没讲完呢！”
“谁？”
“喝了杯中的酒，我就告诉你们它是谁。”
说着，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都疑惑着，端起酒杯，把酒喝了下去。
“你们闭上眼，听我说。刚才，你们喝下的这杯酒，是我用洞冥草浸泡过的。喝了它，过三五分钟，你们就会看到那个即将为你们讲故事的人。
另外，在我要求你们睁开眼睛之前，千万不要睁眼。否则，一切后果你们自负！”说着，我起身，走到墙边，把门从里面锁死，然后关掉了灯。
屋子里，只剩下鬼灯的灯光。
淡黄色的灯光，逐渐地变成了淡蓝色，而且颜色越来越重，火苗越烧越高，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我看到那些人的脸上，都凝聚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他们的手臂都颤抖着，死死地闭着眼睛。
看着鬼灯的这情形，我知道，最后一个讲故事的来了。
我让探鬼上身，然后睁开眼。
我发现，对面的空位上，早已经坐上了一个来自灵间的东西。
从他模糊的轮廓来看，它生前也不过二十几岁。
它坐在那把椅子上，边品尝面前的饭菜，边吸纳享用着香火，看上去甚是得意！
当我注视着它的时候，它也也注意到了我。
一开始，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继续自己的吃喝。
等把饭菜吃的差不多了，它就放下筷子，盯着我以及我身边的这些人。
我对其它人说：“你们可以睁开眼睛了。但是，看到眼前的那个东西的时候，不要千万惊呼。
你们喝的洞冥酒，会让你们看到它，但是它在你们面前只会显现三分钟。三分钟后，你们就看不到它了！”
我说完，其他的人都陆续地睁开了眼，接着眼珠子越蹬越大，他们的嘴唇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但是谁也没敢出声。
我对那个东西说：“香火也享用了，供饭你也吃了，酒你也品尝了。下面，说一说你的一些事情吧？”
那东西瞅着我，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香火饭菜，这才发出一个阴幽的声音：“我叫……罗小军，1974年生人，二十岁的时候，我去河里游泳，淹死了……”
“你们经常来这里？”
“是，它们都来……”
“来蹭饭吃？”
“也不全是，有的是为了别的事情……比如说，讨钱债的，讨情债的……捉弄人的……”
“你经常来吗？”
“经常来。”
“刚才我们讲的故事，你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你都知道是什么东西干的，对吗？”
“我……我不能说……”
我正了正身，肃然道：“你必须说！那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拿人俸禄，替人办事。你吃了我们的贡品，你知道不说的后果！”
“那好，我说。
第一件事，高健的那些同事的确都死了，它们是来聚会的，它们说活着的时候，就经常在这里聚会，我还听它们讲，它们舍不得你们，说要是他们能来，那就最好了……
所以，他们就欺骗高健，说周斌已经死了。其实，他们也欺骗过周斌，说高健已经死了。但是，那个周斌没有相信，他把一切都当成了一个梦。”
我看了看高健和周斌，他们冒了一脸的冷汗。
“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他们三个是遇上酒鬼和饿死鬼了……一些嗜酒如命的人死后，他们的灵魄对于酒欲依然是强烈。有机会的时候，它们还会偷偷跑出来，借助他人的身体来喝酒。
这些东西一旦喝起酒来，因为自己不属于自己的，所以就无法控制度量，直到把人喝的吐血醉死为止。
另外，暴饮暴食的那个一定是碰上饿死鬼了。这种东西，经常到粮库或者饭店里偷食。与一般的鬼灵不同的是，它们是饥饿致死，不食则以，食则无度无量，直到把人的胃撑破为止。”
我起身，走到它跟前，端起它的酒杯，撒在地上，然后又给它倒满：“第三件事呢。”
“第三件事更简单，鬼看上的菜，鬼必须要先吃。如果人想吃，鬼就会在其中做手脚，比如，让你看到虫子之类的恶心的东西。这样一来，人就对这菜生厌了，就不会吃了。这时候，想吃那菜的鬼灵就能放心食用了。”
听了这话，讲述这件事的几个女的，差点儿就吐出来。
“第四件事，朱萍萍是来还情债的。而且，它还对我们说出了一件事……它在大学里，被人强奸过……那个人……”
说到这里，范忠才忽地站起了身：“那个人是谁？”
那鬼灵似乎是笑了一下：“这个……我不能说！但是，她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才悄然离开你的。”
范忠才还要说什么，我一把把他按到椅子上，大声喝他道：“我怎么跟你说的？别跟它说话，你会有麻烦的！”
“好了，最后一件事，那些个乞丐……到底为什么给那些人要钱？”
“这件事，就要问刘总他们了。他们这些大老板，在发家致富的时候的，祸害了多少人的命，他们的手上沾满了工人的血汗。那三个鬼灵一定是来讨债的，没要他们的命就算是好的了，这叫破财免灾。那天晚上，如果他们不拿钱的话，今后一定不会有下场的！”
说完，那个东西，喝下最后一杯酒，起身就离开了。
我打开灯，回到原来的位子上，所有的人都怔愣在桌前，一言不发。
王春江起身，拉我到一边问道：“张先生，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这个套间，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说：“这叫鬼偷宴，就是阴间的鬼灵，偷偷地跑到这里来吃东西。”
“为什么偷偷跑到我这里来呢？”
我说：“这里肯定存在着一个与阴灵间相通的缺口。也许是你这里的饭菜太和口味了，也许你这个饭馆附近有一条鬼道经过，就把那些东西招引了过来。”
“看来，我这个饭店真的要关门歇业了！”
我说：“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你也不用太害怕。遇到这种情况，其实也是很好解决的。”
“那就麻烦您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其实很简单，在这个套间中，单独开个小间，有客人的时候，就在里面放个菜，放一杯酒，点一炷香。我呢，再在里面给你供养一个宴引灵童。
今后，只要有鬼灵进来，宴引灵童就会把那些脏东西引到那小间里吃鬼宴。吃饭的客人，绝对不会再出事。
此外，灵童还有招财的作用，以后，你这里的生意还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