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的运气比我好得多,程恪一手拉住了菖蒲,一手则攀到了一个藤蔓上,藤蔓要将程恪的魂魄也给吸收进去,但是程恪手上一亮,那个藤蔓就老实了下来。
程恪!
没事。程恪望向了那个洞口:能出去。
是啊。程恪什么都做得到。
就连有资本骄傲的菖蒲,也这么觉得。
她自己也能想法子出去,但是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想要依靠程恪。
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幸福。
菖蒲低下了头,看见了那个巨大的茧子。
不过是百十年前,那个茧子虽然也很大,却比今时今日看到的要小得多。
金天蛾么?
嗯。程恪应了一声,看见了身侧那些个星罗棋布的蜘蛛丝:阴气很大。
是啊。菖蒲眉眼一弯:好像很不错。
你想要?程恪低了头:做什么?
那个人没死,倒是将我师父的魂魄给吸收进去了。菖蒲满眼是个不甘,心里也剧烈的疼痛了起来: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程恪低了头,望着那个巨大的金天蛾,道:离着破茧还早。
破茧?菖蒲道:可以催一催。
程恪没答话,只是抬起了头,看到了那个人走了。
菖蒲松开了程恪的手,继续往下滑。一路到了底。
程恪也就将跟下来了。
那个巨大的茧子一伸一缩的在微微颤动。看上去像是在呼吸一样。
菖蒲伸出了手来,一个纸人从菖蒲的手里飘落来出来,落在了那绵密的丝线上面,立刻像是被蛛丝粘住了底虫子一样,挣扎不出。
难怪,程恪知道那丝线是粘底。
菖蒲伸手在怀里一划,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的光芒在手里闪了一瞬,立刻埋入到了那个茧子之中。土乒大技。
她好像种了什么东西:总会有收获的时候。
先上去吧。程恪抬了手,将菖蒲拉在了自己的背上,道:你要想做什么,到时候再说。
程恪的背不算宽阔,却还是十分可靠。
菖蒲感觉十分安心。
跟我一样的安心。
上到了洞口,那个人果然已经消失无踪了。
你说那个人是谁呢?菖蒲望着这个密密麻麻爬满了藤蔓的洞口,道:是你的同乡。
我的同乡很多。程恪迈开了腿:我会帮你打听打听的。
菖蒲拉住了程恪的手。程恪将她的手给松开了。
怎么样?
菖蒲曼妙的声音响了起来:看见了?
那个人是谁,查出来了没有?我望向了菖蒲:你师父他。
从这个洞口消失无踪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菖蒲淡淡然道说道:很快,我就死了,所以事情并没有查清楚,隔了千百年,又遇上了。
现在呢?我问道:附着在了姥爷身上的,就是他吧?
我希望是。菖蒲的美目闪烁:那就算是让我得偿夙愿了。
既然你师父已经死了,那你为什么还是要对长生有那么深的执念?我将心底的疑问给问了出来:没有人逼迫你,你还是非要长生?
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菖蒲提起来了长生鱼自己河程恪的生死,美目也就凛冽了下来:我没必要告诉你。
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是我自己。我是绝对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要继续去要长生了。
也许我没出息。我除了程恪,也实在没什么别的想要的。
那,我继续问道:你到底在那个大茧子之中,放了什么东西?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菖蒲唇角勾起来了一个绝美的微笑来:会让那个占据了我师父,还有你姥爷的那个灵魂,后悔莫及。
怪不得之前是个舍生取义,要亲自去对付金天蛾的样子,原来她早在百十年前,就已经给那个金天蛾个设下了伏笔了。
还没想出了什么来,只听身后那嘈杂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只听哧的一声,凌厉的破空声划过去,腐朽的枝条落地,程恪背着二姥爷赶了过来:走。
邓先生和刘老太太也随来过来,虽然都带了点狼狈之色,好歹全安然无恙。
可是,我望见了二姥爷衰败下去的脸色:树灵怎么办?
树灵全身开始枯槁了下来。
金天蛾,我来想法子。菖蒲抬起来秀美的脸来:也许,百十年的事情,要有一个了结。
说着,逆着程恪过来的方向,径自对着那个程恪过来的方向过去了。
菖蒲程恪回了头。
你记着,这个人情,是你新欠下的。菖蒲回头,是个美好极了的微笑。
程恪没说什么,只是拉住了我:走。
程恪。我握紧了程恪的手:那个人,你认识?
程恪微微一怔,说道:我好像确实认识,但是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因为那片记忆,似乎遗失的尤其深远。
那段记忆,应该也尤其重要吧。
啪!菖蒲应该跟那个金天蛾交上了手,后面传来了剧烈的一阵响声。
我的心提了起来:程恪,菖蒲她会不会,
不知道。程恪将背上的二姥爷换了一个姿势,说道:不过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是啊,姥爷的声音忽然也响了起来:真是想不到的棘手呢!
他又追过来了,简直是阴魂不散。
程恪望向了姥爷,神色十分锋锐,将二姥爷放下来,冲着姥爷走了过去,二话不说伸手掏到了姥爷心脏上方一寸的地方。
姥爷像是吃了一惊,身子飞快的往后一推:你想起来了?
没有。程恪的脸色沉静如水:可是我就是知道。
姥爷嘴角露出来了一丝狞笑:哦,这倒是挺好玩儿的。你以前就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就说,是个旧日相识!
程恪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冲着姥爷过去了,手头扬起来了一道锋锐的阴气:那些记忆,就麻烦你帮我想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