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兰漪二十八受到了打击:“哎哎!仙仙姑娘,你等等我啊,呜呜,你不喜欢大马,那你喜欢什么?要不然我下次送一个纯金面纱,比这个奢华好多好伐!”
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半次郎也看不过去了:“大哥啊……你……你还是别丢人了。”
进到了高楼里,按照习惯。兰漪二十八和兰漪半次郎要首先跟父亲请安,妚中月是外人不方便现行见面。
“仙仙姑娘,我们对外称,你是我们的侍女,所以你在这里,不要多说话,就不会有危险。你虽然剑术一流,但是功体还没恢复,如果真的遇上高手……我很担心你。”
妚中月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放心。我在这里等你们。你们见到你们爹爹的时候,要试探一下他对国师信任程度。”
如果他们爹爹对国师稍微有一点疑心,他们就可以抓住利用,以兰漪二十八的精明,探知这个应该不难。
若是没有,也可以再次了解一下,他爹爹为什么会如此迷信国师之能。
“嗯。我们会的,你自己也小心。”兰漪二十八再次嘱咐,说完之后,就由兰漪半次郎带着离开了。
在路上兰漪半次郎问道:“大哥。”
“嗯?”
“仙仙姑娘似乎一直有心事。而大哥对仙仙姑娘也是一副求爱不得的样子,为什么仙仙姑娘让你这样无从下手。”
兰漪二十八垂下眼眸,细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墨色:“嗯……因为她已然成了我最好朋友的妻子,纵使他们现在有点误会,我也无法乘人之危。”
“哎。”兰漪半次郎叹息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留在原地的妚中月,又再一次想起了当初白晏杀死师父的一幕一幕,每一次想起都是如锥心的痛,可是这份讨厌的记忆,总是在眼前不断浮现。
自从她从婀娜山下来,参与了白晏的事情之后,追杀只有在白梅山庄消停一些时日,她以前总想着或许是因为白梅山庄地处的原因,现在想想,理由恐怕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白色的蝴蝶飞到了妚中月的眼前,飞飞停停,小蝴蝶煽动着羽翼,在夕阳下带着点点光辉。
妚中月伸出指尖,蝴蝶依附她的白嫩的指尖,然后又再次起飞,飞到另一片的树丛中。
妚中月看着蝴蝶飞过去的方向,不禁也迈开了步子,扒开了草丛,而草丛里面正酣睡一位英俊男子。那男子眉毛如墨锋,细长且浓密的睫毛宛如两枚下弦月。那只白蝶飞到那男子的鼻头上,羽翼在上面,自由自在的一开一合。
妚中月见那男子衣着整齐,衣袖打扮也与周围的人是相同,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是少与不认识的人有接触为好。妚中月打定主意,打算悄然离开。就在这个时候,妚中月的手腕被人抓住,整个人都跌倒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嗯。好香的味道。这是属于美人的味道。”妚中月的下巴,被人挑起,与抱着她的男子四目相对。
那男子面容斯文,但是眼中却跳动着不按寂寞的火焰,在他睡觉的时候,蝴蝶的翅膀挡住了他的嘴唇。现在蝴蝶飞走,露出他涂抹了紫色唇膏的嘴唇。他的嘴唇很薄,抹上紫色的唇膏,给人感觉更像是一条紫色的线段且微微上扬。
“我的小白蝶,你终于了解我的心意,化成人形来报答我了吗?”男子扣住妚中月的下巴,眼眸里一片深情与感动。
妚中月想挣脱,可是对方抱的很紧,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她现在若不是功体不全,早就将这个男人一掌推开了。
男人没有管妚中月的挣扎,他的嘴唇慢慢的凑了过去:“小白蝶儿,你身上的香味是什么?怎么那么香?”
妚中月冷冷的答道:“紫芝香气。”
男子嗯了一声,又深吸了一口:“好香,好香,我好中意。”男子说完,紫色的嘴唇就要贴到妚中月的嘴唇上去。
妚中月微微垂眸:“你这样搂着我,就不想看看我面纱下面的容貌,到底如何吗?”
男子挑眉:“能让我看中的女人,一定是一位美人。”
妚中月暗自冷笑,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白蝶所化,但是依旧对自己轻薄如此。
“我建议您还是看看吧,别到时候亲错了人,后悔。”妚中月提醒道,心中已经对这个男人产生极度恶心。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样的男人怀里呆下去。
“好吧,既然是小白蝶的意思,那我就去照做……这……这是什么!好恶心!”看到妚中月面容的他,一下子就把妚中月推了出去。
时间不早不晚,浣女草的效果正好发挥,现在的妚中月从眼睛之下,整个下半张脸都长出大大小小的红色脓包,令人作呕。
妚中月将面纱从新带好,请安道:“奴婢见过国师。”
国师余怒未消:“你是哪里来的丑八怪,为什么会在这里!”
“奴婢是新来的。家中母亲生病,奴婢幸得有此机会,刚刚入府就职。”
国师冷静了下来,狐疑的端量着妚中月:“哦?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国师?”
“您的衣着已经说明了一切,更何况认为蝴蝶能化为人也只有曾经做到过的人才能知道。”
“嗯,眼力还是不错。不过,你这身衣服倒是很奇怪,你是本地人?”国师继续问道。
妚中月摇头:“不是。奴婢来自很远的城池,而我身上的衣服也是早年去当铺买来,打算穿的体面一些。”
国师笑了,笑得无比妖孽,他的容貌属于斯文书生那种,若不是他的态度以及他的衣着,光是看他的容貌,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书生,是叱咤风云的国师大人。
“你很聪明。”国师俯下身子对妚中月说道,那双漆黑貌似安静的眼睛里,有着不安分的火焰。
“多谢国师大人。”
“嗯,我的名天道信之介。你以后就跟随在我的身边,做我贴身丫鬟吧。”
妚中月诧异,她本想用一个新到府上的丫鬟做个借口,然后再趁机离开,谁知道竟然被这个天道信之介留下做丫鬟。她压下慌张,不断安慰自己不要紧,努力装作一副忐忑不已,恍如受宠若惊。
“你以后的名字就叫白蝶。这是你的名。你过去的名字就丢掉吧。此后,你的名字就为白蝶。”
白蝶?这大概就是因为刚才自己是因为蝴蝶的原因才能跟他见面吧。妚中月冷嘲,这个男人的性子果然不一般的随便。
“是。”妚中月垂下眼眸,看来这个国师并没有信任自己的意思,将自己留在身边做侍女,也是要慢慢带回去审问。这一次,可真是前途未卜。
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天道信之介没有让妚中月起身的意思,他站在妚中月面前,仔细端量着妚中月,她的眼眸明明那么漂亮,为什么面具下面的脸却那么可怕,这难道就是所谓上天都是公平的道理吗?赐给她一个美丽至极的水眸,就要剥去她下面光洁如玉的下巴?想到她那骇人长满脓包的下巴,天道信之介厌恶的蹙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两人。
“你好,你就是国师吗?”说话的是一位身着宝蓝色和服的男人。那男子眼眸细长,嘴唇单薄,头发被扎成马尾于身后,和服十分精美,在衣决处刺着一朵绽放的玉兰。
天道信之介哦一声:“你是……大公子?兰漪二十八。”
“正是在下。家父年迈,让国师费心了。”兰漪二十八恭谨的行礼,弯腰。
国师也回礼弯腰,抬头:“今日一见,果然公子器宇不凡。”
兰漪二十八侧眸,扫过妚中月:“嗯?这位姑娘是……?”
国师抿嘴浅笑:“嗯。她是我白蝶使者所带来的女人,是我的侍女,白蝶。”
妚中月看了一眼兰漪二十八:“见过大公子。”
国师继续说道:“我听闻大公子曾经在中原流浪过,白蝶这身衣服也是中原的衣服,不知道大公子认识不?”
“嗯。未曾见过。但是的确是中原的衣物无误。你的白蝶使者是怎么得到的呢?”
“她说她是在当铺买的。”国师侧目看向兰漪二十八:“大公子以为如何呢?”
“有趣,但是不奇怪。”兰漪二十八摇头,拿起折扇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女子的衣服让我想起我在中原那段流浪的时光了,大国师,你若不介意就将这个女子让给我,如何?”
天道信之介与兰漪二十八互相对视,两人没有相退的意思。妚中月未抬头,也可以感受到两人的气压。
虽然两个人都笑意融融,但是双方都很明白对方的意思。
“白蝶是我的侍女。”
“耶?但是你也要问问白蝶想跟谁走?对吗?大国师。”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老迈的男人走了前面,狠狠甩了兰漪二十八一记耳光。
“不孝子,你怎么跟国师说话呢?”老人气不打一处来:“你从中原回来第一天就是来宫内来抢国师的侍女的吗?”
“爹……。”兰漪二十八蹙眉,捂住被扇红的脸蛋:“我没。”
老人的巴掌再次举起,又要落下的时候,被连忙跑了的兰漪半次郎挡住。
“爹。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哼!你们这两个不孝子。”老人放下了举起的手,转过头对国师说道:“国师,你没事吧。我家不孝子。您可千万不见怪。”
“没事。”天道信之介垂眸,双手合十:“大公子也是一时兴起而已。”
老人又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妚中月:“嗯?她是……?”
“神的白蝶使者。”天道信之介说道:“若是其他侍女,信之介就能拱手相让了。”
天道信之介这样说,实则又让老人为兰漪二十八动怒,如果只是普通的侍女,国师这样斤斤计较,显然有失他大家风范,如果将妚中月的地位抬高一层,一是可以证明自己的神通,二是也表明自己也是在维护使者,与普通的侍女有天地差别。兰漪二十八这般不懂事,连神的使者的主意都不放过,老人会觉得兰漪二十八玩物丧志,更不得老人欢心。
老人连忙将妚中月扶了起来:“原来是神的使者,您一定是被我的蠢儿子吓到了吧。请不要担心,您是国师承认的白蝶使者,就是城中的贵人。”老人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这是我城中自由出入的令牌,有了它,谁见了你,都要行叩拜之礼,这是我给您的赔偿,还希望您不用动怒。”
妚中月要接过令牌,就在指尖刚触到的时候,就被国师立刻厉声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