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妖后?墨君再也不能在这样呆下去,他必须立马赶到妚中月的身边去,妚中月她的生死将无人保护,墨君起身一喝,打算施展异能幻化成二十八岁的模样,但是奇怪的是,力量竟然无法凝聚,只要稍微凝聚很快就会散去,根本无法变换成二十八岁的自己。
“这是?”墨君看着自己的手,异能就如棉絮一般在双手盘及却无法凝成。
“不要枉费力气了。”在墨君还想办法将异能使用的时候,赤蛇出声提醒。
“不用费力气了,这里已经被我布下九九帝皇阵,凭你出不去的,我说过了,如果是以二十八岁的你来说,还是可以与我勉强一战的,但是现在的你只是个弱懦到需要女人去喂饭的软弱男孩,别说去保护人了,就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算我给你上一课,不拿出全部实力跟敌人作战,会死的。”
墨君不信又再一次试了一下,果然异能无法集中,他转过头来,绝望对赤蛇喊道:“师姐。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敌人。”
赤蛇一愣:“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还叫我师姐吗?你真是。蠢的无药可救。好了,就像你的血契者让你阻止我一样,我的血契者也是让我来看着你。我还是那句话,我保证事情结束之后,你的血契者会平安无事,你若信我,就和我在一起等,你若不信我,拿起你的剑,和我一战,我呢赐你一死。”
墨君垂眸,细长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睑下投下一团墨黑:“好。我和你在这里等。”
赤蛇笑得极有魅力,晶莹雪白的双足轻踏上前:“嗯,可算懂些事理了,不枉费我一番口舌。人啊,最重要的是惜命啊。”
“你错了!”墨君抬起头,目如朗星:“我是因为信你才在这里等,如果月儿死了。师姐,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好好好,就要这样的气魄,才是诡门男儿。”赤蛇开心拍了拍手:“啊,我突然希望妚中月有事了,如果失去血契者能让你就此低迷下去,这是我最高兴的事了。哎。别瞪我嘛,好啦,你那笛子除了御兽,应该也能吹点普通的曲子吧?来,吹一首风花雪月,让我来跳支舞,当作解闷吧。”
墨君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师姐。”
“别喊了,吹吧。我心情很好,别耽搁了我的心情。”赤蛇还未等墨君答应,就已经信步走向大殿中央,摆好了动作。
墨君无奈,只好拿起笛子放在嘴边,笛声呜呜响起,吹起来的不是风花雪月,而是风回小亭。这首曲子,是以前赤蛇在诡门经常吹给他的听的,现在换成他吹给她来听,当初一片春花好,现在却成枯木林。其中的感情已不复往日的美好,留着的只有苦涩与不解。唯独那曲子还是那么悠扬,未曾改未曾变。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赤蛇听到风回小亭,也同样身形一顿,但也很快的随着节奏舞动起来,红色的身影,在这空旷的大殿之上,尽情舞蹈,似要忘记,也似什么都不记得,唯独舞是唯一的语言,只是这个语言,在座的一人不懂,也不想懂,唯独泪代替了所有的回答,滴答滴答,笛声不断,美舞更美。
妚中月和白晏终于拿到了玉玺,两人还未来得及喜悦,就听见一声警铃。
“吱--!”
妚中月最先反映过来:“是小白!”她转过头对白晏:“我们快走,大概是外面出了什么情况。你能跟的上来吧?”
白晏点点头:“你放心,我已经好了很多,这玉玺看来未必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是止血去污还是有效果的。走吧,快点出去看看,否则在这密室里,反而会被人瓮中捉鳖。”
事不宜迟,妚中月和白晏两人赶紧从密室里跑了出来,跑到密室门口的时候,妚中月往门口一瞧,果然太后娘娘已经不在此处,暗叫一声糟糕,更加使用内力,上前猛跑几步,与白晏一前一后,从密道里飞了出来。
小白已经在密道门口等他们,看见妚中月后,一个机灵顺着妚中月的腿就跑到了她的怀里,似惊魂未定。
外面火光冲天,至少有百名士兵都高举火把,愤怒的看着妚中月和白晏,白晏挡在了妚中月的前面,目光冷冷。就在僵持的时候,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一个就是太后娘娘,一个竟然是皇甫师九。
太后娘娘怒视妚中月,气的浑身发抖:“妚中月,你好大的胆子,私闯皇室禁地用来幽会情郎,你可知道你有多大的罪。”
妚中月呸了一口:“你才是!勾搭老王爷,为乱朝纲。若不是玉玺迟迟找不到,你早就用这玉玺去废了大黄牙皇帝,来扶你的老想好上位吧!”
太后被妚中月戳破了心事,恼羞成怒:“放肆!深宫岂能容你胡言乱语!”
皇甫师九拱手:“老佛爷何必动气,来人啊,抓住这个淫妇和她的姘头。”
“你抓我?”妚中月冷笑。
“是,本王抓的就是你,别说你现在淫乱后宫,更何况你也辜负了皇上对你的喜爱,你不仅玩弄后宫权势,让皇上不顾大皇甫律法让你连升三级,更让皇上沉迷于女色,你当真是罪该万死。”
白晏打开三十六根玉骨扇,一只手拿着玉玺:“可惜阿月只有命一条,而这条命,白某已经保下,让她死?这玉玺也要在此之前挥飞成粉末了。”
“大胆,还敢如此要挟!留下玉玺,保你们二人全尸!”太后还是有几分顾忌,说话软了许多。
皇甫师九则哼了一声:“上,给本王上,杀你们他们!区区小贼怎能耐玉玺如何?”
妚中月抓住了白晏的手,白晏与妚中月对视,两人互相淡然一笑,如何?如果此时死在此处,那也如同死在梦中一般,世间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和心爱之人同时死在一起。
“怕吗?”
“不怕。”
皇甫师九怒眼看着后面的手下:“上啊!给本王上!”
可是周围人却没有一个人行动。太后也慌了神,连忙拽住了皇甫王爷的胳膊,颤颤巍巍。
“王王王。爷”太后摇动着皇甫王爷的胳膊:“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哦?有什么不对呢?太、后、娘、娘?话语间,有一位身着红色长袍的男子从人群走了进来,他面若桃花,肌如凝脂,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成发髻,破晓黎明,那袭红袍似乎扎了皇甫王爷的眼,皇甫师九呆愣在场,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美貌到可以错认为女子的男子。
红衣男子抿嘴笑得倾城,笑得轻蔑:“爹亲,怎么?都认不出自己的儿子了吗?”
美丽细长的蓝色眼眸,如同魔障,射出如刀锋一般锐利的目光,让皇甫师九不禁连退几步,不可置信。
“你怎么会?你怎么会?”皇甫师九惊愕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重复。
“哦,我怎么还可以活的站在这里吗?爹亲?呵呵。”皇甫弘胤美目一瞪:“来人啊,把皇甫师九拿下!”
周围人喊了一声是,便纷纷压住了皇甫师九,皇甫师九纵使武功再高,也不是人多的对手,更何况这本应是他助力的人,武功都是万中选一,只是为何他所选的人会听令与皇甫弘胤人呢!
皇甫弘胤走到皇甫师九面前:“爹亲,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何你的人会听令于我?我告诉你,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就像你一直等像妚中月这样的祸水一样,我也等你松懈的一刻。您的一生收的门客很多,我在处理的时候,也废了不少的时间,话说回来,我也是您亲手培养的,如何,现在觉得我如何呢?是不是继承了您的心狠手辣,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皇甫师九呆愣的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皇甫弘胤这张与他母亲极度相似的脸,仿佛看见了皇甫弘胤的娘亲正是在朝自己讨债一般。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自己聪明了一辈子,怎么可以会忽略这个小子?
皇甫弘胤看着皇甫师九得意的脸色:“哼,皇甫弘胤,接旨。”
皇甫师九胆颤的扫了一下衣摆,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甫师九罪大恶极,勾结内宫,霍乱朝纲。本应立即处斩,但念在与朕一血相连,暂压入天牢,秋后问斩。太后李舒漓压入冷宫。钦此!”皇甫弘胤一字一顿,站在皇甫师九面前念完圣旨,太后哀呼一声晕倒在地上,皇甫师九也瘫软在地上。
旁边的杜公公也从人群走了出来,将圣旨接了下来,递到了皇甫师九面前。
“老王爷,还不谢恩啊?”杜公公尖声尖气说道。
皇甫师九不甘的闭上眼睛,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臣。谢皇上恩典。”
一缕晨光,再次洒进了凤城。
一夕之间,一场政变就这样消散于无形,说无形不是很准确,在这个一个晨曦里,有多少的家庭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儿子失去了爹亲,鲜血,暗杀者的鲜血,忠臣的血,反贼的血,内奸的血,都溶在了一起,不过太阳照常升起,如同这无尽的黑暗总有黎明到来的一天。
朝堂里坐着无论是哪位天子,都不会改变晨曦的到来,朝堂里臣子哪个有不轨之心,都不会改变晨曦的降临,唯独改变的,就是那令人心寒的血缘与违背良心的抉择。
远在大殿里的赤蛇停止了舞蹈,她的额头上溢满了汗珠,轻微擦拭,看着黎明的光亮,掩不住嘲讽的笑容。
“生于权势之家,死于权势之毒,不知道这样的结局,算不算圆满呢?”
墨君看赤蛇停止了舞蹈,也放下了笛子,望着赤蛇火红的背影,很好奇赤蛇说的话的意思,于是开口道:“师姐?你说的是什么?”
赤蛇轻轻抚摸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没什么,只觉得很可笑而已。不过说可笑却也不值得一笑了。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去找你的血契者吧,她现在没有事了。相信没有人会为难她。”
“那你呢?”墨君追问。
“我嘛。任务完成了。”赤蛇垂眸,侧过身子:“该说告别了。”
“任务完成了?难道说皇甫师九的阴谋得逞了?”墨君不可置信,连退几步:“如果让那样的人得势。那么这民间又要遭几分疾苦了。”墨君在民间生活了很长时间,很知道朝廷上不少内患都是由皇甫师九造成的,因为皇甫师九很骄纵他门客们,在他府上时候,那些门客就做些欺男霸女之事,得了官之后,到一方也是为祸百姓,如果让这样的人当了皇帝,那这天下恐怕以后只剩下水深火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