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似邪，缠绕着暗红色的纹印，深深地印在她的眉间。
就像是一个完美到极点的刺青，画得真好。过路人不禁赞叹。
女子高清孤冷，墨衣袭人。裙裾过处满是芳香。
平静地如同一潭死水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倒影，只是闪烁着孤寂的光芒。
她停住了脚步，一个人站立在大街的正中央。双手随意地垂在身体两侧。
静默的数着数字。
二十一，二十，十九……十。马蹄的声音越发越明显，她甚至能听到驾车人的大声叫喊：“让开让开！”
九，八，七，六。周边的人开始惊呼――“喂，那个姑娘！马车来了快让啊！”
……二，一。
她平静地抬起头，看着因受惊而高高扬起马蹄的马儿。
朱唇轻启：“死吧。”
寒千涩猛然从梦中惊醒。
那是什么……感觉好真实。女子的一步一走，一颦一笑都深刻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很清晰。甚至就像是亲身经历一般。
她摇了摇脑袋，将有些微乱的思绪理了理。
打开门走出寒水阁，向最中心的魔殿走去。
师尊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师尊应该是睡了。抬头看看已经黑成一片的天空，寒千涩默默地蹲在墨断歌的殿前，抱住双膝。
右手将左臂的白纱撩起，看着那蜿蜒向上不断蔓延的黑色藤蔓。
眼睑垂下。
师尊，我该怎么办呢。
师尊，就差最后一步了，我怕我会下不去手。
师尊，我很想保护你。
所以师尊，我会为了你，屠尽天下人。
此时，鬼界。
大殿里的气氛很紧张，就像即将崩断的琴弦一般。
高位上坐着一位年纪看起来不是很大的孩子。
他面色有些沉，微扬了头睥睨着跪在大殿中央的两人。
许久无人答话。
终于，左侧的一位飘在半空中显得微老的人开了口：“帝尊，要不让我去把孟婆带来？”
他挥挥手，声音听不出情绪：“不用。”
“说吧，为什么要逃跑。”他开始「玩」弄起了手中的玉箫。
跪在大殿中间的黑衣男子闭了闭眼，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帝尊，黑暗想和白光一起逍遥六界，恳请帝尊准许。”
“黑白无常……”他闭了闭眼，再睁开，“你们倒是想得很美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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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的脸突然变得煞白，她知道帝尊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立马匍匐在地，以最恭敬的语气回答：“白光誓死效忠帝尊，绝不离开鬼界半步。”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此刻的黑暗已经听不出来她声音的异样。
他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子。眼里充满了疑虑，震惊……还有，悲伤和绝望。
白光并未起身，所以谁也看不到她的眼泪。
黑暗只看到了她毕恭毕敬地行为，和她残忍的话语。
白光，你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