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娘皮，老子就算没打算将来娶你也不是你可以随便挖苦的，看老子…</p>
万峰还没等想出怎么收拾梁华的时候，张海已经拿起万峰的作品，欣赏万峰那犹如鳄鱼爬行般的真迹。</p>
“这玩意能管用吗？”</p>
“明天用红纸抄写一百份儿，把附近各个公社和大队都去贴一张，至于管不管用我也不清楚。”</p>
张海郁闷了，原来你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呀！</p>
“这要是不管用可白费功夫了，一百张红纸还三块钱呢。”</p>
你看他把帐算这儿了。</p>
一点用不管是根本不可能滴，能管多少万峰心里也没底。</p>
八零年七月十日，阴历二十八。</p>
今天是孤山集市。</p>
早晨六点半万峰就爬起来了，背着书包就来到老李家，今天他要到孤山去栾凤在她姥姥家等着他。</p>
今天同时也是栾凤出徒的日子，她在孤山供销社的成衣组待最后一上午，然后就出徒回家。</p>
栾凤已经在老李家门口等万峰了，见万峰背着一个书包奇怪地问：“你背个书包干嘛？”</p>
“去赚钱呀，没钱花屁呀，这一个月车技练的怎么样？”</p>
“车技练得老厉害了。”栾凤有骡子不出驴大口吹牛比。</p>
“真的？”</p>
“当然真的。”</p>
“那好，载着我。”</p>
栾凤眼睛眨巴了两下，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儿？</p>
“我没载过人！”</p>
“今天载完我不就载过了，开路！”</p>
栾凤比万峰的个子高，骑车座完全没有压力，她精神紧张地骑着车子，她真的从来没用自行车载过人。</p>
“你上来了没有？”怎么半天那货也没点动静。</p>
“早上来了，你好好骑别把我弄沟里就行。”</p>
啊？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怎么一点感觉没有！</p>
闻听万峰上车了，栾凤的手晃悠了一下子好点舞弄住了。</p>
似乎载一个人和不载人也没多大的区别呀！</p>
栾凤一鼓作气骑到了河沿村，万峰就在这里下车了，他要到肖军家去。</p>
“中午我到供销社去接你。”</p>
目送栾凤离去后万峰就来到了肖军家。</p>
肖军这货今天倒是没睡懒觉但是正在接受他母亲吐沫横飞的批评，也不知这货又闯什么祸了。</p>
看到万峰来了他母亲收敛了一些，但脸色也没好看多少。</p>
肖军看到万峰却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也不管他母亲什么态度了，飞一般地跑出来拉着万峰就跑。</p>
“你背着个书包干什么？”</p>
“赚钱呀！”</p>
“怎么赚钱？”</p>
“你今天上午就跟着我混，看着我怎么赚钱，学着点。”</p>
背个书包就能赚钱？</p>
两人来到集市，在集市的入口找了一个地方。</p>
万峰首先从书包里拿出四张大张牛皮纸铺在地上。</p>
这是个水泥袋的牛皮纸，铺在地上有三四米的面积。</p>
牛皮纸铺好后，万峰从书包里把小人书一本一本地拿出来，整整齐齐地码在牛皮纸上。</p>
“卧槽！你竟然有这么多小书！”肖军的眼睛都瞪直了。</p>
“切，这只是其中的一半儿而已，我还有一半在家里呢。”</p>
书摆完，万峰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白纸，放在书摊上一块空置的位置，白纸上写着七个字：租书，一分钱一本。</p>
“看明白吗？”</p>
肖军眼睛卡巴卡巴一脸懵圈的样子。</p>
这货的精神头不知道用到什么地方去了。</p>
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集市的入口，此时正是人们进集的时候，入口处熙熙攘攘，几乎所有人都惊异地看着万峰的这个书摊。</p>
大人们对小人书表示出的兴趣不大，但小孩却挪不动步了。</p>
“你这小人书放这是卖的吗？”</p>
万峰还得解释一番：“不是卖的，是租的。”</p>
“租？什么叫租？”</p>
“我的小书一分钱一本，就是你给我一分钱，你可以在这里看一本书，只能在这里看不能拿走，明白了。”</p>
“一分钱就能看一本？”小孩似乎还不相信。</p>
“当然了。”</p>
小孩一声欢呼后转身就跑得无影无踪。</p>
肖军也算是弄明白了担心地问：“这能行吗？”</p>
“你看着就知道了，待会要是人多的时候，你可给我看住了，别让人把我的小书拿跑了。”</p>
“他们敢！”肖军嗷就整出一嗓子。</p>
大约十多分钟后，刚才那个问话的小孩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小孩。</p>
“看！我没骗你们吧，这里有租小人书的，一分钱看一本。”</p>
另外五六个小孩都是十多岁的样子，一个个鼻涕拉瞎的眼睛闪光。</p>
“真的一分钱看一本吗？”有小孩还不信仰着脸问万峰。</p>
“对！一分钱看一本。”</p>
那头一个问万峰的小孩扬手就把一个二分的硬币拍到万峰手里：“我看两本，看打仗的。”</p>
万峰很热心地给他介绍了两本，这个小孩手拿一本，胳肢窝夹一本就坐到万峰身后的一块石头上专心地看了起来。</p>
其余的小孩也纷纷把钱掏了出来，每个人最少有两分钱，最多的有五分钱。</p>
一眨眼的功夫，万峰就收获了一毛五分钱。</p>
肖军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玩意竟然真的能赚钱！</p>
有领头的就有盲目跟着凑热闹的，万峰的书摊前不时有人蹲下来打听。</p>
万峰就不厌其烦地解释，然后有人走了有人就坐了下来。</p>
万峰身后一米多远是一堵一人高的石头墙，不一会儿功夫，墙下或坐或蹲了一溜的人，每人手里都有一本小人书。</p>
肖军像一个城管一样背着手来回的巡视，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人赶了白集。</p>
待到九点多钟的时候，万峰后面的墙下已经全是人了，中间甚至还有两个老头。</p>
这两个老头一看不是庄稼人，估计是退休干部一类的，这大夏天穿涤卡不是干部是什么。</p>
万峰看着好笑，都说老小孩老小孩果然不假，老头看小人书，而且还看得摇头晃脑。</p>
现场租书的好处是书的利用率高，一本书送回说不定转眼就又租出去了。</p>
这一上午，万峰和肖军都忙得够呛。</p>
中午散集时分，万峰喊了一嗓子：“收摊了，收摊了，下午再看吧。”</p>
有小孩恋恋不舍：“下午还在这里吗？”</p>
“下午你们到供销社修车铺东边的小孤山下去租，摊位设在那里。”</p>
看书的都走了以后，万峰收起了书开始算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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