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7、麻醉
如果说爱是伤痛的良药,那么现实,便是爱的麻醉剂。在现实面前,曾经的很多美好事物都毫无反抗之力。很多时候,我们总是用借口来麻醉自己,一遍遍地欺骗自己。痛吗?痛,只不过是早已麻木而感觉不到罢了。前路漫漫,光明不再,这种悲观的心态,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劫难、迷失经历了这许多许多,猛然抬头,却发现那本该是陌路之物,如今依旧令人魂牵梦绕,而其名为希望。
三十、再聚首
三人再次踏上北城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我却心如死灰。决定跟着回来的彭疆最先打破了沉默:“我等会儿见了他们,你觉得他们是会生气还是激动?不会再把我赶走吧?”
“谁知道呢,我是不记得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说。
“唉有时候忘记也是福气啊。”彭疆叹息着。
“可是忘了所有人和事,真的好吗?”我停下脚步,看着街道的尽头:“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就这样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嘛!你看我,不是放下一切出去云游学武去了。”
“你放屁,你不是在北城还有个女朋友吗?”我吐槽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我这不是举个例子吗?”
“得了吧,你的例子都是反面教材。”
“哎?你别光吐槽啊,笑一个啊!”彭疆打趣道。
“没那心情。”
“从前呀,有座山,山里有个”张娜说道。
“啊哈哈哈哈!”我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说你就不笑,人家刚说两句你就笑,重色轻友啊!”彭疆踢我一脚,我差点又飞出去。
“抱歉!忘了!”彭疆对我鞠了一躬。
“你大爷的”我懒得再说什么了。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了位于北京路的一条偏僻小巷里。张娜已经告知了张旭等人我们回来的消息,众人正在小巷中的一家小饭馆里等我们。当然,应彭疆的要求,她没说彭疆回来的事,他的解释是“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你们先进去,然后我再进。”站在破旧的小饭馆门口,彭疆交代道。
于是我和张娜走进了饭馆最里面的包间。
“你们回来了!”众人起身迎接我们。
“嗯。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气氛一时降至冰点。
“回来就好,记忆什么的就让它去吧,你还是我们的兄弟,咱们开始新的生活。”张旭笑着打破僵局。他看起来瘦了很多,肌肉倒是变得更强壮了,我知道这是他拼命打工的结果。
为了给我治病,大家都被迫转行干起了别的工作很多底层的乐手命运就是如此,音乐行业被很多企业视为吃干饭的,有活儿了把你捧上天,没活儿了就视你为累赘,因此,这些乐手一旦失去了自己的团队,只能是被迫转行。
“没事,过去了就别提了。快坐下吧。”方超拍了拍我的肩膀。
“对了,去北京的路上遇见一个二不,是高人你进来吧!”我对门外喊道。
接着一道身影闪了进来。
“李小龙!?卧槽,真的假的!?”众人看着来人,不由惊呼起来。
“我打~~~!!!!”来者用大拇指抹了下鼻子,边喊边向空中踢了一脚。
“行了别嘚瑟了,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自己变成李小龙的,把墨镜摘了吧!别再把桌子踢倒。”我对此人说道。
“我介绍下,这位是彭疆。”
众人猛地愣住了,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你这混蛋!”张旭猛地抄起一瓶酒冲了过去。
“别!!!”我大喊着阻拦,但已经来不及了,我没有告诉他们彭疆会武术,因为我以为他们知道只见彭疆左手轻轻一抓酒瓶,右手一拳,便把酒瓶打得粉碎,玻璃碴、酒花四散飞溅,手却毫发无伤,紧接着他一个错身绕到张旭背后,一把搂住了张旭的脖子。
“兄弟,我回来了。”彭疆笑着说。
“放开我!你他妈的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你把火枪手当什么了!?”张旭暴怒地挣扎着,而其他人则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谁都没有去拉架。
“那个,虽然不记得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一见面就打不好吧?”我劝阻道。
“等下再找你这孙子算账!呸!”张旭朝地上啐了一口,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你又打不过我呃,我要和大家道个歉。一年来没联系大家,真是对不起了。”彭疆深深鞠了一躬。
“没事儿,回来就好,欢迎回来。”张蕾雅说道。
“是啊,这有什么,大家根本没想你,新鼓手都有了。”马丁苦笑着吐槽道。
“什么!?”彭疆诧异的地看着马丁。
“彭疆,欢迎回来。”廖勋说了一句。
“哦哦!忘了介绍,这位是原孔子小彭?彭疆?”张蕾雅在呆若木鸡般盯着廖勋的彭疆眼前摆摆手。
“大大大大大,大师!!!!请收下我的膝盖!!!!”彭疆突然朝着廖勋的方向就要下跪。
“快起来快起来,这是干嘛!?”廖勋赶紧扶住他。
彭疆抬起头,涕泪横流地看着廖勋说:“呜呜我大学那会儿呜呜最崇拜的鼓手呜呜就是廖勋老师您了!!!总算见到真人了呜呜呜!!!!”
“别这么见外,叫我勋子就行了。”
“真的可以吗?”彭疆像小孩子一样抹着眼泪问道,不认识他的人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个功夫高手。
“当然。”廖勋笑着把彭疆按在座位上。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自此,大家才开始吃吃喝喝起来。张旭和彭疆也喝酒聊天和好了,男人就是这样,一顿酒能化解很多恩怨。
席间,大家不断要求彭疆表演咏春助兴,他便又把自己打扮成了李小龙,一边打拳还一边叫嚷着,时不时还抹一下鼻子。
“人家那是截拳道,你练个咏春就把自己当大师了?”我吐槽道。
“想打架吗?”彭疆摆出架势挑衅着。
“小彭走的那天,我曾经问过你,等他回来,我们是不是就打不过他了,现在,就是知道答案的时候了。”方超对我说。
“有这事儿?”
“有。”
“那你的意思是?”
“大家一起上啊!!!”方超突然喊道,猛地起身扑向彭疆,大家也都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我也笑着扑了上去,总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可以安心地玩闹。
“你们干什么!?”彭疆惊恐地看着猛扑向他的我们。
十分钟后,我们一帮人痛苦地躺在地上,彭疆坐在椅子上摇着头啧啧地看着我们,不时发出“你们这些凡人”、“太弱了”之类的嘲讽。没有挨打的廖勋和没有参与的张蕾雅在一旁拍着桌子狂笑着,张娜则跑过来关心地问我有没有事。
“你嫉妒我长得比你帅是吧!?说好的不打脸呢!?你怎么不打勋子!?”张旭捂着脸骂道。
“他是我的偶像啊!”
“信不信我能一招干掉你?”
“切,你们这些凡人,我让你两只手你也打不过我。”说着彭疆将手背在身后。
“小雅,就是现在!”张旭喊道。
只见悄然接近彭疆的张蕾雅猛然将放在墙角的方头铁锹拍在彭疆后背上,他闷哼一声就倒在地上捂着背打起滚来。铁锹这破饭馆真是什么都有。
其实作为习武之人,作为女孩子的张蕾雅这一下就像挠痒痒一样,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众人再次一拥而上,一顿拳打脚踢,当然并没有真的用力,都是开玩笑的。
“哼,功夫再高,也怕铁锹。”张蕾雅放下铁锹拍拍手说。
“唔,大意了诶?你们是谁来着?这里是哪啊?”彭疆惨兮兮地捂着后背疑惑地看着我们。
“你大爷的敢恶搞我!”我拿起铁锹又朝他奔了过去。
“不敢了不敢了!!!好汉饶命啊!!!”彭疆求饶道。
“我叫什么?”我举着铁锹问他。
“欧阳北城。”
“嗯。”我满意地放下了铁锹。
“中计了!”彭疆突然跳起来再次将众人打翻在地。
我们就这样一直闹着,直到动静太大被老板赶出来,嘻嘻哈哈地在北城夜晚的大街上游荡着。
“接下来去哪啊?”
“我记得做催眠治疗时看见咱们坐在北城最高的建筑楼顶上喝酒,咱们去那吧!”我提议道。
“哦,去不了了。”马丁淡淡地说道,众人也再次沉默,气氛再次降至冰点。
“为什么?哦抱歉。”我突然想起来催眠时阿克告诉我那顿楼属于马丁家,又想到刘大爷对我说的,马丁家的酒店被查封了,顿时明白过来。
“没事,又不是你的错。”马丁说。
“要不,去我那吧?”我说。
“好!”众人一致赞同道。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贺团长”三个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欧阳吗?我是北城交响乐团的贺中天。都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来上班啊?”贺中天直奔主题,正如他做事雷厉风行的性格。
“嗯明天吧。”我回答道。这也是我思考了很久的问题不管有没有恢复记忆,回来后就去上班。
“好的,那明天见。哦对了,还有件事想问你,你和火枪手乐队的朋友还有来往吗?”
“有啊?他们就在我旁边呢,怎么啦?”我问。
“你调成免提,我有事要和他们说。”贺中天说。我照着他说的将手机调成了免提,叫住了还在嬉闹的大伙儿。
“我们一个月后要举办一场名为交响与摇滚的音乐会,然而北城这么多乐队里只有你们乐队有浓厚的传统文化内涵,你们能来参加吗?”众人围在我的周围,看着我手上的手机。
“呃,这个嘛为了挣钱,我们已经没干乐队了,都在各忙各的事”张旭说。
“这就是我现在要说的。北城市剧院准备成立一支自己的电声乐队,你们是最符合标准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可以的话,乐队能重组吗?给你们正式编制。”
说:
从本卷开始,故事要变得更加精彩了!猜猜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