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样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口中听到这么一句话,无疑是非常让人心生寒意的,此刻我已经自动的开始盘算起我和这许雨欣打斗起来的胜算如何,以及各种逃跑的可能性。
当然,在一个女子动手之前就夺路而逃,也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所以即使我内心十分的忐忑,但是还是强装镇定地问,许雨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女子非常悲凉地笑了笑,对我一身的戒备毫不在意:“现在又不是乱战年代,尸横遍野没人管,再说了,我又怎么可能牺牲他人无辜的性命,仅为了搏一搏自己一时的安歇呢,这样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许雨欣站起身子和我面对面说,“看这样子,赵博你也是没有办法了吧,也对,如果你们找到了办法的话,刘远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我感到这女子内心非常的无力,此刻的她就和当时的刘远一样,惶恐,失落,迷茫,甚至于绝望。
只不过,后者的恐惧或许更甚,因为她已然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喂。”我叫住了跌跌撞撞往门口走的许雨欣。
“能告诉我这个木偶是怎么来的吗,或许我只是说或许哦,你不会和刘远一样的。”
我不是一个会轻易承诺的人,所以话说道这个份上,就看许雨欣怎么选择了。
“真的?”后者几乎就在同一时刻转过了身子,虽然知道我这话多有安慰的意思,但她还是非常的高兴。这种感觉,多和老师按照分数从高到低报成绩,到最后才公布有一张没写名字的卷子十分相似。
我和许雨欣重新落座,不同的是,后者执意要我坐到她身边去。说真的,此时我对这个女子已经完完全全没有了之前的非分之想,她和王婷不一样,许雨欣显得更成熟,大气,重要的是,她不如王婷那般单纯。
“我那天,刚好路过那里。”许雨欣开始了自己的叙述,“那是我第一次去我们学校边上的小弄堂,我就在路上好好的走着,突然就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到了我的包里。”
说着许雨欣就如同身临其境般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我一开始以为是楼上有人乱扔垃圾,但是我抬头也没有看到人,所以在避开那个地方之后,我就在我的包里翻找起来,结果就找出了这个。”
女子朝我手中的小木头努了努嘴,我看这小东西还挺有意思的,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就把它带回了寝室。
可是后来我就后悔了呀,这样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带回来呢,而且木偶多为不详,所以我到了寝室就把它给扔掉了。
那天晚上后半夜,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我似的,醒来以后就看见这个木头疙瘩骑在我胸口。当时我都气哭了,因为寝室里其他三个人跟我关系都很一般,我以为她们有谁恶作剧,故意吓我,但是她们没有人愿意承认,还反过来埋汰我无端生事,我气不过,当场就把那个木偶的脑袋给扯了下来,扔到了楼下的垃圾堆里。
后来事情就不对劲了。许雨欣抽了抽鼻子说,第二天晚上,我中途醒来,又看到了这个木偶。
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是对这种事情多有一种敬畏,所以我就去问懂这些东西的朋友了。
后来后来的你也都知道了。他们说,如果要摆脱木偶,就得就得替它杀一个人。
说完这些,许雨欣双手抱臂搓了搓肩膀,望着我,表情有些尴尬,似乎是觉得自己在说一些难以启齿的事。
我递了一盒纸巾给她,双手放在膝盖上说:“其实你不用太担心,那个木偶应该不会害你的。”
“啊?”许雨欣有些诧异,“可是刘远他?”
“你对做剋这方面也有些了解吧,应该知道,这东西诞生之初,并不是用来害人的。”
许雨欣有些不好意思得吐了吐舌头,“其实,我对剋的了解,仅限于你那天跟我说的。”
“不知道也没关系,其实我们之所以害怕,多半是因为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些故事,就仿佛知道了未来自己的下场罢了,这个木偶不会害你,相反,它在保护你。”
“我不懂。”许雨欣摇了摇头,仍然是对那木偶充满了忌惮。
“我问你,你每次见着这木偶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别的什么东西,比如,一把刀?”我提示到。
“刀?”许雨欣仔细地回想了一番,然后确定的说,“没有什么刀啊。”
“没有刀或是别的什么吗?”我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就奇怪了。”
“什么意思啊?你能把在刘远身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吗?”许雨欣有些不耐烦了,在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所有人的表现都惊人的相似呢。
“呵呵,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没事去学校边上的弄堂里干什么?”我很清楚,那条小弄堂里除了旅馆就是旅馆,网吧饭店什么的都不在那条路上,像许雨欣这种乖乖女,没事儿是不会去那地方瞎转悠的。
“啊?”许雨欣的表情有那么一刹那的慌乱,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不安地欠了欠身说:“我我我去分手。”
“听刘远说,你不是没有男朋友吗?”我此时心中已经有数,原来即使表面上做的再怎么光鲜,其实都是一样的德行。
“不是的,他不是学校里的,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许雨欣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掉下来了,“我是被他骗了,他表面上说的光面堂皇,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已经结婚了。”
“”真是一百八十度的剧情大反转啊,没想到众人心中纯洁的女神,居然也会落到如此境地。
“所以我提出了分手,他答应了,但是说要见我最后一次。”
“你和他那个了?”我问,心想傻子都知道这个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把该办的都办了吗。
“没有!”不料许雨欣大声地反驳了我,“你把我当什么人,我是不会做那种事的。”
“那你们?”
“他说可以用嘴。”许雨欣的脸都红到脖子根了,脑袋深深埋在肩膀下,几乎都看不见了。
“你们是不是去的街角最里面那家,有灯笼的旅馆?”我眼睛一亮,问道。
“是,是打算去那家,可是后来因为我反抗的比较激烈,隔壁的老板又刚好出来看热闹,他就说算了。”
“算了?你没进去?”
“对啊,我没有进去,我怕同学看到,所以等他走了以后就赶紧跑开了。”
“好吧,我知道了。让我先想一想吧,明天再联系你。相信我,那个木偶是不会害你的。”我感觉自己的头都要大了,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于是就打算送许雨欣离开。
这女子却似乎是早就坐不住了,听我说完如获大赦,逃也似的就窜出了门,末了还拜托我说能不能替她保管这个人偶,我说,我拿着也没用啊,它最后还是会去找你的。
可是许雨欣却说不要紧,至少她现在不想带着它走,那我也就答应了。
一直到走进电梯,许雨欣都没有再回头看过我一眼。有一句说得好,当一个女人把所有不堪的事情全都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的时候,她除了杀了他,就只能嫁给她了。
对于许雨欣来说,自她告诉我实情的那一刻起,恐怕接下来的每一秒,她都如坐针毡吧。
会不会是因为她没有进那家店,所以那把刀没有来找她呢?我回过头去梳理整件事情的经过,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无法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因为若是没有人想要害许雨欣的话,那个人偶是不会凭空出现的。而这一点就更是让我摸不着头脑了,如果说刘远是因为自己拿了那个人偶而获得保护的话,从天上掉下来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这个小木头,是怎么选择保护的对象的呢。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答案却自己送到我眼前了。
没错,真的是自己送到我眼前的。
当我第二天一早打开门准备下楼去倒垃圾的时候,我发现门口坐着一个人,长长的头发背对着我,手里正握着一把刀瑟瑟发抖。
是许雨欣。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机械性地转过头来,看到是我就哇得一声哭开了。
“刀刀”她的口中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字,我也注意到她手上那把像极了刘远形容的,那把黑色短柄的水果刀。
我把许雨欣抱到了床上,给她盖上了毯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敲门?还是说你一晚上都在这里?”我看着许雨欣重重的黑眼圈,问道。
“我敲了!我敲了很多次,但是你就是不开门,我手机又落在寝室里了,呜呜呜”许雨欣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兔子,趴在我的床上哭个不停。
“怎么了?”我俯下身安慰她,却听见许雨欣口中断断续续地说:“刀刀,你说的刀,压在木偶的身下。”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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