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梅十万火急得赶回家來.气也沒喘一声盯着封嫣嫣问道：“你在电话里说什么.”
“为我高兴吧.我要结婚了.我要嫁给料昕延了.”封嫣嫣笑嬉嬉得过來挽着她的手臂.像往常一样撒娇.
封梅侧过身來紧紧得盯着她的脸.半晌才蹙起眉道：“我不同意.”
封嫣嫣的热情像是被水浇灭了一样.她甩开封梅的手.看着她.愤怒得道：“为什么.”
“你跟他交往过吗.相亲还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倒好.手都沒跟人牵过.就直接奔向结婚了.”封梅也是气不顺.“你把婚姻当作儿戏吗..”
“我喜欢他不就行了.”封嫣嫣跟母亲叫嚷起來.“我喜欢他.我就是想嫁给他.”
“封嫣嫣.你是疯了吗.”
“我就是疯了我也要嫁给他.”封嫣嫣紧紧抓住母亲的手.迫切得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情.“妈.我以后可能都沒有机会再遇上这么一个让我爱的男人了.现在他愿意娶我.这就是难得的机会.我要把握这个机会.妈.”
封梅气不打一处來.苦口婆心得道：“就凭着你爱他你就非得要嫁给他.他要是个作奸犯科的人呢.何况你才23岁.你还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封嫣嫣很坚定得道：“就算他是个坏人.我也认了.我就是要嫁给他.”
封梅猛地甩开了她的手.厉声道：“这事我不会同意了.你现在大了.翅膀硬了.觉得我管不着你了是吧.你要嫁了.日后就不要认我这个妈了.”
她摞下狠话.怒气冲冲提着包回屋了.把房门甩得哐当作响.
封嫣嫣站在客厅中央.欲哭无泪.她不懂为什么母亲会那么反对她嫁给料昕延.
她明知道自己有多爱他.
下午四点.封子川忙完事了.趋车去往医院.
病房里.莫茜薇双手环胸站在窗前.盯着窗外的景象在看.雨水是刚停的.枝头的叶子被水打湿更显得葱郁.
封子川进來.一边走一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來披在她的身上.顺势伸长了手臂将她搂进怀里.
莫茜薇身体沒动.鼻子动了动.他身上传來了很浓的烟味.
封子川轻声说话.“风大.怎么也不多加件衣服.”
“我不觉得冷.”莫茜薇抬头看着一只鸟从窗前飞过.很快又消失在树枝间.
“洛洛呢.”
“心蓝带他去买东西了.”
封子川哦了声.沒再说话.静静得拥着她站着.
他心事重得厉害.不知道该如何告之她穿刺活检的事.
他回去的时候查了查.检查过程挺复杂.还得用上麻醉.她平常连胃镜都不愿做……
想瞒着她这件事.怕是不易.
思來想去.得病这事她迟早会知晓.封子川想应该要告诉她的.
他环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收紧了些.莫茜薇有些难受得动了动.“你勒疼我了.”
封子川不舍得放开手.然后沉声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如果是我肚里孩子的事.我不想跟你讨论.”这是自己的孩子.莫茜薇觉得沒必要同他说.
“孩子的事占一半.”封子川牵住她的手.“來.你來床边坐着.”
莫茜薇拧了下眉.倒也沒挣扎.被他乖乖牵着坐到了床沿.
“早上送你过來的时候.我让医生给你做了个全身检查……”封子川欲言又止.
莫茜薇等着他的后半句话.“然后呢.”
“医生跟我说.你的胃部长了个小瘤子.”封子川声音轻轻的.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静.
莫茜薇突然觉得冷了.半晌.她扯起嘴角來说.“小瘤子.什么样的小瘤子.是肿瘤吧.很难活命那种.”
“不要想得那么严重.”封子川蹲下身來握住她的手.抬头看她.“不要那么想.事情沒有那么糟糕.明天医生会对你的胃部做进一步的检查.等确定下來病理.我们就开始治……”
“治.怎么治.”莫茜薇嘲讽得笑了一声.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就往被子里头钻.
她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什么事都纷至沓來.好的坏的.
老天爷像是在玩弄她.给了她一把糖果.又狠狠得给了她一拳.
封子川用力抱住她.着急.“薇薇.你听我说.只是个小瘤子.我们做手术切除它就好了.”
“如果不是呢.”莫茜薇有些崩溃.“你告诉我.如果是恶性肿瘤.是癌.你告诉我怎么治.”
“你怎么知道就是癌.就算是又能怎么样.”封子川用力将她蒙头的被子扯开.强迫她面对事实.“我爸当年三期.现在照样活得好好的.”
“你爸是你爸.我是我.”莫茜薇冲他喊.眼泪在流.“你怎么肯定我就能治好.”
这病的死亡率那么高.莫茜薇不觉得自己就能避开.
原谅她的悲观.她还沒有心理准备接受这一切.
这大概就是报应.对于她整夜喝酒吃安眠药的报应.
“你有沒有想过.不治死得更快.”封子川眼睛微红.大掌死死按在她的肩头上.他的声音似乎在哽咽.“薇薇.其实我更怕你出事……特别怕……”
他以为他跟她的事情已然出现了转机.未來一定会跟她走得很顺利.不曾想.意外就是这样悄然而至.
莫茜薇紧咬着唇.懵懵得看着她.
封子川捧起她的脸.红着眼轻语.“明天先做个检查.确定了病理我们再对症下药.你不要怕.会上麻醉药.不会痛的.”
莫茜薇轻轻颤了下睫毛.闭起了眼.
怎么会不怕.如果病理报告出來.证实是癌.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接受得了这个打击……
安心蓝带着洛洛回來了.一进门就觉得房间里的气氛不对.
洛洛手里拿了朵康乃馨.还挺高兴的.跑过來递给莫茜薇.“妈妈.好看吗.”
莫茜薇接着花.冲着洛洛勉强得笑了笑.“真好看.”
安心蓝眼尖得发现她的脸有哭过的迹像.就连封子川.眼睛竟然也是红的.
她瞧了瞧两人.然后道：“别告诉我.你俩误会解除.抱头痛哭过了.”
封子川蹙眉.“什么误会.”
“就是八年前啊.你到底有沒有背对着莫茜薇跟别的女人劈腿了..”安心蓝替莫茜薇问出疑问.
封子川眉头蹙得更紧了.他看向莫茜薇.“这个问題你心中应该有答案.从來就沒有这样一个女人.”
莫茜薇低头沒有看他.倒是她怀里的洛洛好奇.“什么是劈腿啊.是不是叉开腿.”
莫茜薇便笑.“嗯.就是叉开腿.”
“那也就是误会喽.这误会可真大……”安心蓝连连感叹.
封子川突然从皮夹里拿了一叠钱出來.过來给安心蓝.“你带洛洛再出去逛两圈.”
安心蓝拿着钱.知道他的意思.笑道：“封总真大方呐.洛洛.來.跟干妈走.”
洛洛不愿走.迎上父亲严厉的视线.不甘不愿随安心蓝离开了.
封子川把门关严了.回头盯着莫茜薇.她一直垂着头.沒看他.
他开腔.“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说说我劈腿是怎么回事.”
“有必要吗.都过去了.”莫茜薇觉得从他嘴里听到了准确答案就行了.其他就不用多说了.
“当然有必要.我想看看你当年是怎么定了我的罪的.”封子川走过來立在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头顶.“也沒外人了.有些话能说清趁今天都说清了.”
莫茜薇深吸了口气.方才抬起头來.慢慢得开口道：“那个时候.我怀孕了去找你.你让我去打胎……”
“那是因为我看到蒋豪吻你了.这事是我的错.我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以为你跟蒋豪……”
莫茜薇嗤笑了下.“以为我跟蒋豪有一腿.封子川.你能不能用点脑子.当时我的心思都围着你在打转.我能看上蒋豪.那一次.是他强吻我的.”
封子川脸上闪过微微的尴尬.然后真诚得剖析自己.“那时候.我大概就已经爱上你了.我太自傲清高了.不愿承认.却被醋意牵着鼻子在走……”
他当时的气话.却让莫茜薇之后过得生不如死.
莫茜薇苦笑了一下.“我爸妈知道我怀孕后.暴跳如雷.他们强迫我去医院流掉.我不愿意……他们强押着我去医院的时候我借机跑了去找你.我沒有找到你.在你家门口遇到个女人.她跟我说你去跟一个女孩走了.”
“你就这样认定我劈腿了.甚至沒有來找我对峙.”封子川不敢置信得看着她.
“我要怎么找你对峙.你从來沒有说过爱我.我爱得那么卑微.我怕再去找你.得到的只有羞辱.”莫茜薇神情落寞.“那时候.哪怕你说过一句喜欢我.我都不会……”
封子川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激动得低语：“笨蛋.笨蛋.你为什么不來问问我.”
莫茜薇被他拥着.闭起眼.眼角闪过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