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说完正要离开便注意到一旁的王军医欲言又止也很快猜想出了他这样的原因就停了下來“军医可是对针灸之术感兴趣若是感兴趣的话我哪儿有一本《黄帝内经》若是军医不嫌弃的话一会儿我派人给你送去”
军医一听一脸的不可置信确定玉树是认真的后王军医差点就要跪地感谢《黄帝内经》可是神医华夫子所著的一部关于医理的书其中囊括了各个方面针灸之术也是写的相当精妙
可是成书之后只是手抄出了几本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书都流落何方想必是被人刻意收藏了起來后來华夫子突然间就消失了《黄帝内经》也从此沒有了音讯却是是所有医者的无上追求
王军医可以说是一个医痴为了能够提高自己的医术他可是到各个地方走访会到军营为蒙恬效力也是为了军营中那些错综复杂的伤患他相信在不断的实践中自己能够得到更好的提升
现在能够有机会得到那样的医中珍宝自然是喜不自胜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多谢公主多谢公主的恩赐”
“军医不用这样您得到了可以医治更多的人这总比玉树一个人把持着却沒有造福到百姓要好得多”玉树一脸认真的说
“谨遵公主教诲小人一定会认真拜读然后将它发扬光大它日造福更多的人”王军医感动的说
自古那些怀有奇才或者有什么好东西的人谁不是独吃自屙不用它來敛财就不错了所以许多好的东西都因为个别人的自私自利慢慢的失传了
对于玉树的慷慨相授王军医既是感激又感动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针灸之术发扬出去绝不会让他沉寂在自己的手中
“公主您真的要把华先生给你的书送给那个军医吗”走出营帐后玉树和阿珍在士兵的带领下向属于她的营帐走去阿珍忍不住用苗语向玉树确认她刚才的决定
“嗯”玉树点点头一脸无所谓的反问阿珍“本公主一言既出还能食言而肥不成”
阿珍一时语塞的确玉树已经把话说出去了以她的身份再反悔定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她还是有些舍不得“可是那毕竟是华先生给您的您真的舍得就这么平白无故的送给一个陌生人”
玉树好笑的看着阿珍“是我舍不得还是你舍不得呀师父教我医术传授给我医书就是希望我可以治病救人可是现在我身处这样的境况师傅的愿望怕是完不成了不如就把他老人家的心血传播给世人那样就可以让更多的人受益了”
阿珍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毕竟玉树是主她是仆既然她坚要给自己也不能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希望那个王军医真的会像公主说的那样得到医书之后能够让更多的人受益那样也不会枉费了公主的割爱了
玉树和阿珍边走边说着话并沒有发现不远处的一根高高壮壮的用來做旗杆的柱子因为狂风的吹刮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就在最后一阵狂风的作用下旗杆不着痕迹的向着毫无察觉的两人直直地倒來
玉树首先发现向着她们倒來的柱子她下意识的把身边的阿珍推开到了安全的地方而她自己则吓得忘记了要跑开的事情只是傻傻的站在哪儿看着旗杆向自己砸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股强劲的力道把玉树推开她被卷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也让她躲开了被砸到的危险
“呃”一声低沉的哼气声从身体上方传來玉树这才从刚才的紧急情况中的呆愣回过神來一抬头发现一张俊逸的脸庞与自己近在咫尺四目相对见两人都忍不住脸红了起來
“公主”
“蒙大人”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从一旁传來是阿珍和刚才那个负责带路的士兵大概是因为看到两人此时的情况害怕士兵和阿珍两个人都只是焦急的在一边看着并不敢移步上前
经这一叫两人都回过了神來玉树这才发现自己上方的男子的脸颊已经由刚才发红变成了苍白额头还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玉树也发现了他似乎是在痛苦的隐忍着什么
“你怎么了”玉树感觉他的表现有些不太对劲沒有在意到两人现在的姿势立即出声询问道
“我”男子想要说什么但是似乎自己已经是撑到极限了只说了一个字便晕了过去脑袋直直地埋进了玉树的脖颈之中
“喂你怎么了快醒醒”玉树见他晕了过去很是着急想要摇晃他的身子奈何自己的身子被他紧紧地压着丝毫动不了只是稍微可以晃动一下手臂而已
“阿珍快看看他到底怎么了”玉树动不了只能让一旁的阿珍去了解趴在自己身上男人的情况
阿珍得到命令立即去查看男子的情况不看不要紧眼看阿珍也吓得不行连说话也有些结巴起來:“公公公主血他他的腿被柱子砸到了流了好多血”
阿珍好不容易才说完一句话玉树原本已经被阿珍的话说到心里有些烦躁了一听男人的腿流了很多血也知道现在她是不能随意移动他了看着一旁早就呆得不知道怎么办的士兵说:“快把那根柱子移开再去叫几个人來”
“是是”士兵完全是懵了的胡乱的应着就有些跌跌撞撞上前小心翼翼的把粗壮的柱子从男子的腿上移开就要跑开去寻人來帮忙
只是他还沒有走几步蒙恬已经听到动静赶了过來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大惊立即上前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蒙毅和被他紧紧压在身下的玉树:“毅公主这是怎么了”
蒙恬说着就要去推开蒙毅毕竟是男女有别更何况玉树还是一个和亲公主这样的事传出去对谁都是不好的
玉树见状立即出声阻止:“蒙将军千万不要轻易动他他的腿怕是被砸断了如果你胡乱动的话怕是以后都好不了了”
蒙恬一听也许会因为自己的乱动蒙毅有可能会一辈子都站不起來哪里还敢随意移动沒有丝毫的头绪只有在一旁看着趴在地上双腿已然鲜血淋漓的蒙毅干着急
“蒙将军你轻轻地把他移开”玉树见就这样耗着也不是什么办法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但是呆得久了对他是绝对沒有好处的必须得先让她出來给他检查检查
蒙恬依言叫來几个人和着几个人一起用力把蒙毅从玉树的身上轻轻的挪开尽量避免碰到他受伤的双腿
玉树终于获得了自由可以自由活动后玉树也顾不得自己现在的一身狼狈立即走到被平稳放在一边的蒙毅对在对蒙毅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后玉树忍不住皱起了秀眉
“公主毅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看到玉树的表情蒙恬的心开始不安起來实在是蒙毅的双腿现在看起來血淋淋的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对于出生入死的兄弟蒙恬都是不忍更何况蒙毅还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呢
“他的双腿被柱子砸下來伤及了经脉已经算是废了”玉树虽然不忍心还是说出了对于所有人來说都很残酷的事实
蒙恬一听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幸亏王拓一直在他身后及时扶住了他才沒有摔到地上站定之后蒙恬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蒙毅
他的弟弟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怎么可以沒有双腿呢蒙恬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沒有发生这只是一个可怕的噩梦梦醒了蒙毅还是那个完整的无缺意气风发的少年
蒙恬陷入了悲痛之中无法自拔突然想到玉树刚才技术精妙的救治蒙书的事瞬间像是一个即将溺水的人遇到了浮木一般此时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也忘记了玉树和亲公主的身份突然伸手抓住玉树洁白如玉的细腕
“公主您医术不凡一定有可以救治好毅的吧还请公主一定要治好我弟弟蒙恬就算是万死也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蒙恬说着就要向玉树下跪以示答谢
玉树立即扶住蒙恬蒙毅的受伤可是因为自己即使不用蒙恬说玉树也是会尽自己的努力救治他的哪里还用蒙恬磕头跪感谢呢
“将军不用如此蒙公子也是因为救玉树才会受伤的若不是他及时出现此时玉树可不是断腿那么简单就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玉树也定当竭尽所能的救治”玉树看了眼蒙毅又转头看着蒙恬诚恳的说
刚才那一霎她的确以为自己会被柱子砸到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的沒想到在最后时刻会突然出现一个人來把自己护在怀中才让自己可以避开到了柱子不能砸到的范围
当看清趴在自己身上人的脸的那一刹玉树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间失序了这张俊逸轮廓清晰的的脸也让自己看着会忍不住脸热
可是还沒有等有下一步动作时他已经因为难忍的疼痛昏厥了玉树第一次感到了着急因为被压着她更本不可能去了解到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她一定要治好他玉树在心里发誓身为医者她很明白蒙毅的伤有多棘手哪怕治好了但是他也不可能会向以前那样的完美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治好他哪怕是倾其所有
这是玉树第一次会对自己的病人有这样的想法她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治好把它归结为:大概是因为他是为了救自己而受伤的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无可厚非的
“蒙将军找一副担架來我写个药方你让人去准备药”玉树吩咐完阿珍已经拿出随时准备好的笔墨低头写下十几个药名
把药方交给一个士兵后担架也被送來了玉树指挥着众人把蒙毅抬到担架上:“轻一些千万要小心他的腿别大力的动到也别压倒”
在玉树的一直唠叨中蒙毅终于被送到了他的营帐中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榻上这时有人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一些医治的工具玉树也毫不避讳拿过剪刀剪开了蒙毅的裤管用毛巾轻轻的擦拭着蒙毅腿上的血迹
经过这一会儿的折腾蒙毅腿上的血液也差不多凝固了虽然他此时早就已经完全昏迷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但是玉树还是很小心似乎是怕弄疼他一般
玉树是医者她可以因为自己的病人暂时忘记自己公主的身份可是就算受伤的人是自己的弟弟固执如斯的蒙恬也不敢对玉树的身份进行忽略该有的尊卑礼仪还是他所坚持的
“公主这等粗活还是让末将來吧”蒙恬说着便上前想要从玉树手中接过毛巾
虽然玉树现在为止还在只是一个小国公主的身份但是未來的身份却是自己的主子蒙恬怎么敢让她为自己的弟弟做这些事儿呢况且现在朝中形势有些复杂蒙家军又正是处于风口浪尖这样的事要是被有心人传出去对谁都沒有好处
玉树自然是沒有蒙恬想得那样复杂只凭着自己的的感觉轻易躲开了蒙恬伸过來的手:“不必了蒙将军玉树现在只是一个救治病人的医者这样的事我也沒有少做对我來说不算什么况且蒙公子受的伤非同小可还是我來比较好”
蒙恬也无话可说这里玉树的医术是最好的王军医要顾着蒙书一是分身乏术自己什么都不懂又是粗手粗脚的万一弄巧成拙岂不是要害了蒙毅一辈子吗罢了一会嘱咐手下人封锁今天的事不让它流传出去便是了
玉树小心翼翼的清洗好蒙毅的伤口士兵也送來了她需要的药材还好这里是富裕繁华的大秦军营她需要的药材都是充足的至少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对蒙毅进行医治
就在玉树医治她今天的第二个病人的时候被士兵带进营帐的阿栗和萧凌可是饿惨了两双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营帐的门可怜巴巴似在的期待着主人回來怜惜的小狗儿
由于玉树的营帐离其他的营帐还是有些距离的何况现在玉树不再只有两个名义上的丫鬟在所以对于外面的事情要传过來是相当的不可能了所以她们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是毫不知情的
玉树要阿栗在营帐陪着萧凌所以她也不敢随意离开眼看天色已经暗沉下去却依旧不见玉树和阿珍的到來现在早已经是过了饭点的时刻两个被遗忘的人饿得是前胸贴后背却只能在营帐内乖乖的坐着大眼瞪小眼得的
“阿栗你说你们公主和阿珍是不是把我们两个忘记了她们自己去吃香的喝辣的却让我们在这可怜兮兮的饿肚子”萧凌和阿栗排排坐着手臂靠在小几上手掌撑着下巴有气无力的和阿栗搭话
阿栗也和萧凌好不到哪里去摇摇头也是有气无力的说:“我也不知道萧姑娘你说公主她们是不是不管我们了”
两人说完立即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哀叹一声便同步的软趴到小几上
就在俩人饿得近乎绝望的时候营帐外面终于有了动静两人立即不约而同的抬起头來互看一眼后便立即站了起來向门口奔去
玉树和阿珍也在这时候在两人期盼中走进营帐萧凌上前撅着嘴口气有些埋怨的说:“你们两怎么去看个病人就不知道回來呀我和阿栗可是在这儿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萧凌说到这而才发现两人都是无精打采的不像是去看了一个病人回來反而倒像是去打仗回來一样的疲累不禁有些不好的预感:“玉树怎么了那个毒很棘手吗你们怎么就累成这样了”
萧凌一边扶着玉树到浦垫坐下一边小心翼翼的问
“不是那个毒难解只是后來又多了一个棘手的病人我和公主才会一直忙到现在的”阿珍也是累极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看來今天我们公主是犯在姓蒙的人手里了居然两个病人都姓蒙”
萧凌一听两个病人都姓蒙开始不安的看着玉树在她知道的人中蒙家军里面也只有两个姓蒙的人有这个本事和身份可以劳烦到玉树这个公主來看病一个是蒙书那另一个便是
明明白天看到的时候他还是好好地呀怎么就萧凌不敢再猜测下去害怕自己猜测到的会成为事实只是满眼期待的看着玉树希望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玉树感觉到萧凌不安的注视伸手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她已经绞在了一块有些泛红的双手“放心吧受伤的那个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蒙恬蒙将军”
萧凌一听不是蒙恬受伤轻轻吐了一口气心也放了下來不过想到玉树的话却是忍不住脸上飞起彤云:“谁心心念念他了不是他还有谁呀这个军营里姓蒙的也只有他和蒙书两个人啊”
萧凌不解的问不是蒙恬又会是谁呢
“是蒙恬将军的弟弟蒙毅我和阿珍给那个副将解完毒后在会回來的路上险些被一根粗壮的旗杆砸到幸亏他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玉树想到下午经历的那一幕还有些后怕
“蒙毅”萧凌有些不敢置信蒙毅怎么会在这个军营呢看着他那斯文样怎么能够承受得了柱子的砸伤呢
“那蒙毅怎么样了伤的严重不严重”萧凌可谓是爱屋及乌爱蒙恬连带着对他的弟弟蒙毅也是很关心
玉树见萧凌如此关心蒙毅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气就连说出口的话也是带着些许的酸味:“你不是喜欢的是那个蒙恬将军吗怎么这会儿有这么关心蒙毅了”
“他是蒙恬的弟弟啊我关心他怎么了”萧凌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迟钝的沒有发现玉树异样的语气
听了萧凌的话玉树也瞬间发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过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萧凌关心蒙毅自己心里就不舒服还好萧凌沒有听出了要不以她那闹人精的脾性自己日后就不好过了
“沒什么”玉树闪躲的调整好自己便开始转移话題“蒙毅受伤不轻双腿经脉已然受损虽然我及时对他进行了医治只怕是要修养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说到最后玉树的声音饱含悲伤萧凌只当是她在自责毕竟蒙毅是因为自己才会受伤的便拍了拍玉树的肩膀安慰说:“别自责了你不是可以把他医好吗这又不是你的错”
玉树却沒有好受多少依旧伤心的说:“你不知道就算我可以治好他但是他要想向以前那般自如的行动怕是不可能的了”
萧凌一听想要安抚玉树的手顿在了玉树的肩头不再移动想要安慰她的话也哽在了喉头怎么也吐不出來
玉树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蒙毅就算是好了也不可能做回一个正常的人了吗意思是他要瘸了吗
萧凌有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虽然在蒙府的时候她和蒙毅的交流不是很多但是他也只是一个年纪轻轻潇洒俊逸的男子呀这样花样的年龄要他怎么去接受自己从此以后过不了正常人的生活这个可怕的消息
还有蒙恬他作为兄长却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在自己的眼前受伤至此他又如何能够接受如何面对蒙毅面对以后可能会受到的蒙武和蒙苏氏的责难
想着想着萧凌对蒙恬是愈发的心疼几乎已经遗忘了蒙恬曾经对自己的残忍自己对他的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