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乱清, 第一八一章 金字塔顶风光好-嫁给死神末世格格党免费阅读

第一八一章 金字塔顶风光好-嫁给死神末世格格党
    【本书首发网站“坊间喧传,有景和者,索绰络氏,镶白旗人,前于部库当差,劣迹斑斑,奉旨革名。本应洗心革面,两世为人,孰料人前人后,捏称军机大臣宝鋆为其‘二叔’,于珠市口开设聚珍楼,招摇撞骗,无所不至。”

    折子里说,这景和,“内则上自朝官,下至部吏,外则大而方面,小而州县,无不结交往来。或包揽户部报销,或打点吏部铨补,或为京员钻营差使,或为外官谋干私书,行踪诡秘,物议沸腾。”

    笔锋一转,“尤为骇人听闻者,众口凿凿,安徽军费报销一案,替皖员关说大臣、过付贿银者,即景和也。”

    接着痛心疾首,“臣思现值朝廷整饬纲纪之际,大臣奉公守法,辇毂之下,岂容若辈借势招权,干预公事,煽惑官场,败坏风气?应请敕下有司,严讯景某,查问端详,俾得实证,而后知绳以何法矣!”

    来到最关键的部分了:“军机大臣宝鋆,及跻枢要,再领部务,受恩既深,位份又重,原应戒慎恐惧,如履薄冰,以报皇上、皇太后特达之知。孰料牵连于小人,污名于贪渎?设若该大臣履行清洁,户枢不蠹,奸邪何能乘之?总是素行不谨、修身不饬之过!”

    紧跟着画龙点睛:“臣窃谓进退大臣与胥吏有别,胥吏必赃证俱确,始可按治,大臣当以素行而定其品评,朝廷当以其贤否而严其黜陟。”

    最后,“宝鋆受累于景和,素行之亏,品评已定,众口佥同,非臣一人所能独讪。朝廷当明其黜陟,该员亦当知所进退,以避雷霆之怒,以辞斧钺之诛。”

    好文章,好文章。

    人物:景和,地点:聚珍楼,事件:过付贿银。通前彻后,一一摆出,意思是,宝某人,你的底细,都在我们掌握之中,你可要认清形势!

    嗯?只是“坊间喧传”,纵然“众口佥同”,亦不足为凭?好啊,要不要我们“严讯景某,查问端详,俾得实证”?

    什么叫“而后知绳以何法”?意思是,真到了“严讯”那一步,就是“绳以法”的时候了,你再告饶,可就晚了!

    呃,那,那,要我做什么呢?

    做什么?“知所进退”啊!不然,哼哼,看“雷霆之怒”!

    还犹犹豫豫?别再不知好歹了!拿受贿说事,不及其余,本来就是避重就轻了!再说。已经给你留了多大的面子?通篇都没直接说你收钱。还反复说你是被景和拖累的。甚至说景和“捏称”你是他“二叔”——其实,你们的亲谊虽然远了点儿,到底不是假的!

    那句“大臣当以素行而定其品评,朝廷当以其贤否而严其黜陟”,看似高标准、严要求,其实是给你找台阶下啊。

    再怎么说,“嫌犯”的名声,也比“人犯”好听点儿吧?你下去之后。私下底,还可以假模假式地抱怨:“谣言杀人!”

    想一想你都干了些什么?就你干的那些事儿,被以“斧钺之诛”亦不过分吧?到头来,你的罪过,不过“素行不谨,修身不饬”八个字,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确实不能有什么不满意了,因此,宝鋆一看完蔡寿祺的劾折,立即表示。“请开去一切差使,闭门读书思过”。

    *

    三天之后。圣母皇太后回銮的车驾进入北京地面。

    恭王率王公亲贵、文武百官,至南苑“郊迎”。

    之前,军机处发过来的“滚单”,已经对相关安排,做了通知。虽然这不是关卓凡的本意,但是,一来,以迎接皇帝的规格迎接圣母皇太后回銮,不为逾制;二来,圣母皇太后真心喜欢这种场面,关卓凡既没有足够的反对的理由,也不好太扫御姐的性子,只索罢了。

    到了才知道,恭王带来的,只是亲贵文武,并无卤簿仪仗,翠华紫盖、黄金节钺神马的一律欠奉,并没有龙旗蔽日、金戈辉煌的光景,香花醴酒、拱揖伏礼的热闹——这些东东,本来是圣母皇太后之最爱哦。

    这样一来,就不算违反阅兵前发布的圣旨的“敕罢銮仪故事”的谕示了。最关键的是,那道圣旨里边,还有“一切关防、车驾、仪从,交毅勇忠诚多罗贝勒关卓凡总之”的说法,恭王的安排,拿掉了一切花里胡哨的东西,如此,既对圣母皇太后表示了足够的尊敬,也没有抢轩军和关卓凡的风头。

    嗯,奕?先生还是很懂事、很会办事滴。

    数百翎顶辉煌、朝服袍褂的官员“跪迎”,一眼望去,黑压压一大片,寒风凛冽之中,更显场面的宏大肃穆。关卓凡穿越以来,大世面见的多了去了,但想着自己也是“跪迎”的对象之一,一颗心亦难免怦怦直跳。

    权力金字塔最顶端的风景真好啊,怪不得古往今来,无数豪杰之士,斩头沥血,打生打死,只为屁股能够沾一沾上面那张四边不靠的宝座的一点边儿。

    当然,“跪迎”的亲贵大臣之中,少了两位重要人物:惇亲王奕誴和军机大臣宝鋆。

    相关的仪式举行完了,圣母皇太后即驻跸南苑行宫,明儿一早再行入城。恭王以下,少数亲贵大臣行宫随侍,其余文武官员,回城上班去也。

    到了晚上,恭王和关卓凡两个,终于有了单独叙话的机会。

    恭王拉着关卓凡的手,用极恳切的声音说道:“逸轩,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唉,你不在家,家里边儿,接二连三地出了这么些糟心的事儿,我这个看家的,真正是惭愧!真正是惭愧!”

    关卓凡的声音也极恳切:“六爷,可不能这么说!重案告破,贼子就擒,巨憨束手,这不都是六爷主持之力?不是六爷当这个家,还不晓得闹出多大的乱子呢!”

    恭王眼中波光一闪,随即隐去,摇了摇头,微微苦笑说道:“未老先衰,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关卓凡的手,用力握了一握,说道:“六爷,你是咱们的顶梁柱,定海神针!可不好说这种丧气话!”

    恭王说道:“心感!可是,这不是什么丧气话,事实如此!且也没有什么可丧气的——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逸轩,这副万斤掌国重担,该你挑起来了——好在,你也挑得起来!”

    “六爷!……”

    恭王摇摇头,止住关卓凡的话头,说道:“你放心,该我敲边鼓的,我一定尽力!这个,拾遗补缺、摇旗呐喊的功夫,我大约还有一点儿,你只索放手去做就好了!”

    “六爷!我,唉……”

    “逸轩,有个事儿,我可要说一说你了,这也是你六嫂的意思——她说了,都是自己兄弟,怎么逸轩见了你,还叫什么‘六爷’?这,不是存心让她这个当嫂子的尴尬嘛!”

    “这——‘存心’二字,可万万当不起!不过……六嫂教训的是!六……哥!”

    恭王呵呵大笑:“这就对了!”

    二人座了下来。

    “逸轩,有一个事儿,现在说,唐突的很;可现在不说,大约就没有机会说了——所以,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请六……哥见示。”

    “是宝佩蘅的事儿。”

    恭王顿了一顿,见关卓凡面带微笑,便继续说了下去:“宝佩蘅荒唐,无可辨之处!可是,逸轩,我和他相交多年,他也为国家做过不少事情,我不能不给他求这个情!”

    说罢,站起身来,一揖到地。

    关卓凡大吃一惊,赶忙也站了起来,长揖还礼,口中说道:“六哥!这是怎么说?我怎么当得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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