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月在景和宫抽了鞭子扫了半院子的花草江碧华站在一旁也不敢去惹她。忽然她一挥鞭子收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打在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上勾出血痕引得她痛得啊地一声丢了鞭子。
江碧华连忙喝着身边的宫女:“还不快去请太医”又连忙抽着帕子给徐如月裹着手埋怨道:“娘娘这火也忒大了。”
“你懂什么”徐如月一手推开江碧华坐在了石凳子上:“他是想要我以为他是钟意我的想从我手上骗权。”
江碧华叹了一口气:“娘娘说什么呢~皇上不是什么都让着你么那段日子连赵绾那里去都没去看一眼什么蔷薇花半狼都让您给处置了不是吗”
“哼”徐如月听她说了之后越发来气:“对连那个什么庄周隅也让本宫给填了!本宫还和父亲商量分权给他了幸而父亲提醒本宫才没分权给他。这不一知道自己不能分权原形暴露了。前儿本宫剪了些碎瓷片听说昨儿夜里他自己个儿到园子里用手一片片刨出来了。”
徐如月气愤地捏了捏拳头手上的伤口被她捏得更痛了那个男人到底是被那个女人的什么迷住了竟然这么不可理喻她一瞬又嫉妒了起来那个女人让人嫉妒。
太医这时候跑了过来她才停了话伸出手让太医看着手。
赵绾这几日照顾卫容也是有些忙的好不容易才空了下来不过卫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他睡得很沉静,脸上没带笑容显得俊毅许多。
她伸着手指轻轻点了点卫容的鼻尖很奇怪她从来没想过如果这个男人不是皇帝他们会过好好的日子这样的事情。她既盼望和他相又盼望他是一个好皇帝是这么纠结绞缠着。
卫容微微有些皱眉睁开眼睛将她搂进怀里:“睡吧朕累了。”赵绾推了推他笑道:“你先睡我还有些事情。”说着起身离开床榻。
卫容悄悄披着衣服站在屏风后面正看见她端了凳子坐在角落里打开箱子细致地用红线一片片穿着他捡回来的瓷片。他勾了勾嘴角自己那么拢了拢衣襟一直站在屏风后面看着她烛光落在她的脸上分外柔和。
赵绾不知道她每夜这么穿瓷片那个男人都是站在屏风后面看着一直到她累了打哈欠要过来休息。
今夜她终于穿好了所有的碎瓷片她拍了拍脸看着窗外点点亮光看来是要天亮了。
她连忙起身到了柜子边打开了柜子小心地取出一个一臂长的细长盒子将那盒子打开,拿出里面正是封好的画卷,她小声展开画卷。
画上的男人立于灼灼桃林之中笑得温柔,脚边的狗硕大威风。
赵绾满意点了点头,又想起了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便又将画卷卷好放进盒子里面。又取出柜子里面的一个木盒,打开木盒,看了看里面的银票,又悄悄走到床边,见卫容睡了便悄悄在枕头下摸了摸,摸出了一个红sè的锦囊。
卫容每次过来会将锦囊从怀里取出放在枕头下,也不知道他去那些嫔妃那儿的时候是将锦囊放在哪里的?
赵绾拿着锦囊去了箱子边,将银票取了出来,塞进锦囊里面,可是里面装的有东西不能胡乱塞。于是她便将锦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两个符和一缕交缠的头发落在了书桌上面,她将符和银票头发叠好塞进了锦囊里。又将画卷放进了箱子,这才慢吞吞去了床上睡觉,顺道还是将锦囊塞在了他的枕头下面。
没过多久卫容起身去上朝了她将被子裹了裹捂着自己的头,免得被搅扰了。
迷迷糊糊她感觉有人抱她睁开了眼睛看见卫容正给她裹着金芙蓉花袍子,要将她抱起来。
赵绾问道:“是要去哪儿人还没好还会抱人了”
“去江南了。”卫容低笑。赵绾一下子醒了神儿要跳下来卫容紧了一下手道:“别动。”
“怎么去江南?”这件事情太突如其来
“换洗的衣服总得带几件儿吧”赵绾还是要下来。卫容展颜一笑:“都给你准备好了再把你带上可以了。”
赵绾愣愣点了点头任由他抱着她出了宫殿门坐上轿撵一路行驶到宫门换乘马车。
马车滚动她有些脸红问道:“衣服呢”她现在外面裹了袍子里面是穿的内衫。他打量了她一会儿从坐的箱子下面抽出来一个匣子里面叠好了白sè的衣服。她抿了抿嘴角埋怨道:“怎么又是素sè的”他送的衣服都是素sè的让她一直很好奇。
“你穿红sè和素sè最好看可是红sè很显眼别人会盯着你看这种素sè的不会太显眼。”
他挑了一件上面勾勒着翠sè花纹的给她她满意点了点头。
这件衣服虽是素sè的可是也不是像白帆那般素净颜sè而是略微暗沉一些。一时间看起来柔和不少且袖口领口都是翠sè祥云花纹也雅致平凡了很多。
她又看见那匣子里底部上露出一角红sè应该是他刚刚给她拿衣服不小心掀起来的。她指了指那红sè笑道:“真还有红sè的么”
卫容点头将那一角又给盖住了。她忽然回神道:“不对我没怎么穿过红sè的你怎么知道我穿红sè好看”
“我猜的你穿红sè走在月下一定很好看或者走在林子里会把一片林子都羞红。”
她展着袖子,这不是大袖的不过袖子也不是很小的那种正好方便出行。她低头捆在腰带笑道:“你胡扯。”卫容一把揽过她给她捆着腰带:“我才不胡扯。”马车一路行着忽然车夫说:“老爷要到了。”
赵绾一眨眼忽然亲上他的下巴卫容勾着眼角勾了她一眼亲上了她的鼻梁。她拍了拍他的手做了一个很嗲的语气道:“不要你好坏~”卫容也是听得手指抖了一下。
正巧马车停下来车夫一掀开车帘是这样一幕立马愣住了连忙回神道:“奴才该死。”又放下帘子。
赵绾挑了挑眉松开他他只好无奈笑着放开她。
待他们跳下马车那车夫又抬眼多看了卫容两眼心里嘀咕着没想到这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主子还喜欢这个。
九儿他们也从另外一辆车上跳下来爬进他们的马车里收拾东西萧云要帮她提着她瞧了他一眼撇着嘴将东西一股脑儿全挂在他身上了。
登上船赵绾先打开了船舱里的隔窗入眼的是一群群人在扛包明明是春日却光着膀子像是夏季。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搭过船了上次搭船的时候她才五六岁正是从江南到京都来。
“朕十五岁的时候被父皇赶出皇宫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为了逃避几个弟弟们派来的追杀只好靠着给人下货扛包度日白日里随便吃者东西夜里和这些人挤在一间大房子里睡在地上。”他站在她的身后随着她一起看着窗外扛包的那些人谁能知道曾经里面有一个实际很俊朗的男人
她心被扎得疼了一下偏了偏头倚在他怀里:“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
“整整一年。”
“为什么会这样”
“父皇说我狼子野心日后定是六亲不认。”
他语气温软又有些孤单让她觉得像是行走在一片茫茫无际的沙漠。
她低笑一声握着他的手腕:“吃过苦的男人才是可靠的男人不是吗”她知道他一定找到了办法返回皇宫不然也不会有后来的太子登基了。她也不想知道先皇为什么会觉得他狼子野心这些东西都不重要。
他也低头蹭着她的鬓角笑问道:“谁告诉你这句话的。”
“我也是猜的~”谁让他老是说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