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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暴客灰飞去(下)-冰海之皇三文鱼
    第十三章暴客灰飞去(下)

    虽然张所长那彻底颠覆了别人印象、几乎全然和自然规律相悖的敏捷、灵巧和迅捷狠辣的身手给帅征的观感、常识造成了如此之大的冲击但是帅征毕竟是帅征毕竟是那个在同行、同事们眼中的“明日之星”那个以冷静和坚韧闻名的新扎警花!

    眼看着张所长和那个小胡子恐怖分子一个脚下连踢、一个连连翻滚地渐渐将要滚到巷口的当口忽然间帅征就觉得心口莫名地一悸浑身上下的汗毛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刷”地立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霎那间满布全身一股莫可名状的危险感觉倏忽间袭上了心头!

    来不及多想本来双手端枪正面向着巷口作势瞄准的帅征下意识地起身立直侧转了身子脊背靠上了右手边的墙壁手里的手枪也自然成了单手瞄准的架势依旧直之前方笼罩着目标随时可能出现的那一个方位。

    就在帅征侧身立直的一刹那一道无形的由急的空气流动而形成的真空利刃带着破地划起的碎石烟尘“噼噼啪啪”地呼啸而过。面前空气瞬间的抽离几乎让帅征当即窒息尤其她脆弱的眼球在那一瞬间仿佛就像被千百枚钢针从内而外地攒刺般地难受满胸的气血似乎也在那一瞬间尽皆用上了脑袋。

    激荡的锐风刮碎了那早已褴褛破碎的制服衬衫刮痛了她上半身那几乎全然裸露在外的如雪肌肤和娇嫩的面孔在那如花般的娇靥和那玉般莹润的雪肤之上留下了密密麻麻无数细碎如芒的细小血痕。

    如刀的劲风掠过帅征第一时间艰难地强自睁开胀痛难忍的双眼带着满眼的泪水望向巷口只见张所长却在“鸡腿”之后再一次展现了形意功夫中“龙腰”的真义!那比水缸还要饱满三分的粗肥笨拙的腰身居然弄出了一个似模似样的“铁板桥”的架势虽然看起来有些别扭腰身的反弓也不怎么到位但却毕竟是真正硬桥硬马的真功夫!

    原来却是小胡子在张所长急风暴雨般地连环踢腿之下翻翻滚滚地躲避之中凭借着自己身为“能力者”的优势在接连挨了五、六脚之后终于觑得一丝空隙猛然间将蓄势已久的一记巨大的“风刃”疾挥而出!那一弯半弧直径足有近三米的巨大真空和由之而来的激烈震荡的空气乱流几乎就像接天连地似的遽然扑向了紧逼在侧的张所长。

    如此进逼的距离这么狭小的空间再加上以张所长那几乎填满了巷道、肥胖笨拙反应也相对迟钝的身型就算他再厉害、功夫再好只怕也是十拿九稳、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了。可谁承想这老胖子居然还能够做出这样的动作!先是半截身子仿佛突然折断了的树干般地往后一倒然后那痴肥如水缸的胖腰就像一条肥胖的巨大毛虫一般诡异地连番扭动出一个个虽然幅度不大却足够匪夷所思、出人意料的角度小胡子那志在必得的一记“风刃”居然就这么险险地被他躲了过去甚至连他那胖肚子上的一片衣角都没伤到!

    虽然张所长如此的表现让小胡子惊诧莫名但是毕竟这小胡子也绝对算得上是个杀人如麻的恐怖分子生死之间的争斗经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张所长更差。那一记“风刃”虽然没能一举奏功立即劈杀张所长于面前但是张所长这无奈之下做出的高难度规避动作使他那行云流水、疾风暴雨般的攻击的连贯性立时就烟消云散再也无以为继。这样的空档小胡子又怎么可能轻轻放过?

    “风刃”即过张所长的“铁板桥”还未能收势身形姿势正是全无防备、极其不利的当口脚下那已然几乎让他“蹂躏”得差点儿没了人形的小胡子却仿佛像是上足了条的“跳跳娃”玩具似的猛然间弹身蹦起不顾肩头股侧鲜血急涌扭腰作势借着弹跃的势子右手撮指成刀如狂刀利斧般暴然劈向了姿势别拗、一时还无法起身的张所长脸面胸腹只见那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掌包括一节前臂都隐隐然被包裹在一层惨淡的白芒之中在在显示出他这一记手刀上同样凝聚了由他的“能力”制造出来的某种特别的空气振流!

    如此“能力”效果加持下的这一记手刀只怕真的比寻常的利刃巨斧都要犀利万分。这一下如果落实曼不说张所长那虚浮臃肿的一身肥膘就算是真有身怀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绝技的高人、就算披上一身如铁皮罐头那样的西洋板甲恐怕也难逃一死。

    而这时的张所长在这样一个姿势之下显然也失去了转寰变势的时间和余地就那么保持着“铁板桥”的势子半仰着身子眼睁睁地瞅着小胡子那泛着微弱惨淡白光的手刀挂着风声凌空劈向了自己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个当口他那张虚肥的胖脸上却是出奇地一片肃然、一片宁静全然没有死到临头的紧张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似乎他已然被惊得呆了、傻了、麻木了。

    “砰砰……”

    两声脆响待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儿响起在了这窄小逼仄的楼缝巷道里小胡子凌空下扑的身形猛然间顿了一顿然后如遭椎击般打横几个不自然的凌空翻转带着一股激射而出的血箭“砰”地一声斜斜擦撞上了旁边的墙壁跌落在地!

    这电光石火之间却是帅征看到张所长身处险境断然扳机开枪!

    可惜的是帅征再冷静、再有英武之气可毕竟她终究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一个刚刚才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小警察而且还是一个派出所的基层民警!看别人开枪容易真正到她自己对着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开枪射击又如何能够不紧张?再加上先前那一记“风刃”的真空和空气乱流从她身前贴面掠过霎那间的负压和乱流让她双目受压、眼泪直流视觉上大受影响仓促之间手头失准两枪开过最终却只中了一。

    还好万幸的是总算没有出现那个流氓霸权国家经常出现的“误伤友军”的“失误”好歹在这千钧一之际解了张所长之危。

    巷子那头小胡子单腿跪地一张煞白的瘦脸上满是狰狞狠戾有粘上了不少先前的翻滚飞退是肩头伤口飞洒出的鲜血更是直如地狱出来的恶鬼厉魄。肩头原先那个贯穿的血洞之下不足一寸处又有一个更大一些的创口殷红粘稠的鲜血好像不要钱似的汩汩狂涌。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眸里两道充满了愤恨、暴戾的神光宛如实质般激射向巷子里刚刚开完枪似乎是因为紧张和先前间接硬扛“风刃”风压而有些脱力地正在瘫软坐地的帅征伸手扶墙忍痛站起。

    帅征没有回避虽然她紧张虽然她害怕但是却没有一丝退缩没有一丝闪烁地直直迎上了小胡子的目光眼神里虽有慌乱、虽有失措但更多的却满是决绝和不屈。

    张所长也终于因为帅征这一枪而得到了喘息之机趁着小胡子向帅征头去这痛恨的一瞥的时候张所长挺腰起身没等得自己的身子立直反而借着挺腰起身的冲劲惯性一拳直刺向前面小胡子的咽喉、前胸!

    小胡子虽然也是刚刚才起身浑身的内外伤早已让他的身体反应大打折扣这一下再也躲闪不过“砰”地一声响处恍如槌落鼓面张所长一记饱含着形意“崩拳”崩炸劲的直拳结结实实、端端正正地印在了小胡子的胸口!

    正所谓“崩拳似箭”。

    在形意无形母拳之中“崩拳”属木劲力似箭矢讲究的就是犀利直刺的穿透和崩炸。一拳下去如果落实了受者往往就要伤及肺腑。

    这小胡子本来就已然是遍体鳞伤而且他虽然是能力群的“能力者”可“能力者”们一贯的行为方式、争斗方式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太过注重体技的锻炼和自身**的打熬。就算他忍受痛苦的耐受力多强可自身**的强度和自来注重锤炼**的东方“修炼者”和真正懂功夫的武术家来说还是有着相当一段差距的。

    张所长这一拳下去小胡子立时“哇”地一口鲜血冲口而出喷得张所长满头满脸而小胡子脸上却是现出了一片灰败。

    这时候的小胡子显然差不多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他的“能力”便给又独特如果还有余力的时候自然可以在自己身周凝聚空气的乱流甚至制造真空陷阱让张所长这样的武者或是其他那些没有远距离攻击能力的“能力者”无法近身。可这个时候他却再也没有多余的精神和气力能够做到那些了。

    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

    但是小胡子显然不是那种肯坐以待毙的主儿。他们这批“人造人”本来就都是有着激起强烈的毁灭**的他们根本不把生命当回事——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不甚至就在表层的认知里他们甚至都坚信死亡对于自己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和归宿。

    既然根本不把生命当回事那也就根本无所谓怕不怕死了。

    挨了一拳的小胡子身形摇晃之间只是微微一撤身脸上挂着狂热、疯狂的狞笑嘴里不时地喷涌着鲜血退身后撤的同时右手握拳拳头上凝聚着肉眼可见的螺旋形“风锥”不管不顾地反击向张所长的面门!

    张所长同样地不退不避迎着小胡子的拳头“风锥”欺身直上抢身直进间已闯进了小胡子的内怀小胡子那裹挟着“风锥”、威势十足的一拳自然闪在了外门而张所长的肩头自然而然地扛挤上了小胡子右臂的臂弯无法回撤缓手的拳头自然再难打到张所长的身上。

    “硬打硬进无遮拦”是形意拳最浅白却也是最实在的精髓。做为一门讲究劲力、度的内家拳术这“硬打硬进”当然不是硬碰硬的蛮干也不是没头没脑地死拼。所谓“没遮拦”其实根本就是不需要遮拦。当你把我准了时机及时快地切入到对手的死角内怀、当你抢得了进身直击的先手、把握了绝对主动的时候对手无论拳打脚踢都已然难以挥作用了你又何必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地去“遮拦”什么呢?

    就在抢身入怀的同时张所长的右手却又是一记劲力十足的“崩拳”再次刮风而出刺向小胡子的腰肋。

    张所长这拳打出势子使再不停顿身随拳进右脚一步趟地跨出左脚紧跟着半步蹭地跟进随着脚步双手拳拳紧逼再不给小胡子一丝喘息的机会。正是他辛苦浸淫了大半辈子的“半步崩拳”!

    小胡子先手一失面对着张所长狂风骤雨般的拳势再也难以扳回劣势遮拦躲闪之间又再挨了五、六拳重手几乎是一拳一口血地喷吐生机气势益地衰弱了。

    但是早说了这批“人造人”基本上都是自我毁灭倾向及其严重的疯子而这小胡子这种倾向更是其中名列第二的佼佼者这个时候他还会有什么顾虑么?

    就在张所长猛打落水狗的时候小胡子放弃了所有的遮挡和规避的动作瞠目一声如垂死野兽般的嘶嚎立时间眼角迸裂、口鼻沁血裸露在衣衫之外的肌肤上更是如干裂的河床般迸开了一道道细碎却密集的裂口猛然间一股狂暴的狂乱气流杂乱无章地夹带着一道道大大小小毫无规律规则的细碎真空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四面八方地暴射开来。猝不及防之下张所长那么庞大、这种“吨位”的重量级身材登时都被这股乱流冲击得倒飞而出胸腹头面处更被夹带在乱流中的细碎真空撕裂了十几道淋淋漓漓的血口子!

    又是一声狂嚎小胡子浑身上下飘舞着一团团、一缕缕的疾风身上大大小小的创口中一线线血丝犹如一条条的飘带、一蓬蓬的血雾混杂在这疾风里几乎把他包裹成了一个血色的大茧猛然间冲天而起向着巷子里狂扑而来只是他的目标似乎却不是张所长这一扑越过了倒地未起的张所长却是扑向了距离他们俩人已然不算很远的帅征!

    “呀——!!”

    难以遏制地一声惊叫帅征被小胡子这诡异、凌厉、惨烈、狂暴的一扑吓得不自觉地尖叫着抱着头跌坐在地滚地葫芦般连滚带爬地直往后缩原本握在手里的手枪早在抬手抱头的时候甩了出去。

    凌空的一扑能够用多长时间?

    本来距离就不算长小胡子度又快惊恐万状的帅征几乎已经能够数得清他龇在唇间的黄牙到底有几颗了而一道道锐利的“风线”更是已经先行割上了她的肌肤……

    “砰——!”

    终于又是一声脆响就在帅征的眼前距离她的面孔已经不到一米的地方小胡子的额头靠头顶的际以里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血洞红红白白、热乎乎的浆子随着一枚斜斜飞向楼顶角方向的子弹爆般喷洒出来给帅征本已经五颜六色的头脸身躯上再添了一笔“浓墨重彩”!

    然后小胡子那剽悍精瘦的一具身子这时却像一个破布娃娃似的“扑”地滚落在地。

    帅征受惊时那下意识的一甩手却是无巧不巧地把手里的枪恰恰甩到了张所长面前不远的地方而枪里那时候只剩下了最后一粒子弹!

    运气好啊!

    只是这好运气到底是张所长的?还是帅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