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别唠叨了快治好我的伤啊!”云渺指着自己的伤口
“嘻”后溪一看到云渺的这副样子,忍住了笑“过来躺着”
“哦”
“这乱七八糟的包扎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也算很好的保护了伤口”他解开了白布,“你的耳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一部分软骨脉络脱落坏死对于你,肯定是一场狼狈的搏斗吧?我会用黑茶木构建形代替你耳朵上的软骨但是这一部分的经络肯定是没有知觉了手术进行时,你会感到剧烈的痛疼所以我会让你喝下麻绯汤,在你无知觉的昏睡下进行手术”后溪説完走到门帘口,叫唤着工人去吩咐药材
云渺没仔细听,躺了下去,“每当我看见你们医者白色的指甲时就特不舒服……对了!阿岚就在外面都很久不见了,你也去见见她吧”
后溪走了进来将药材放入药壶中,同时开始对着黑色的xiǎo木块极为熟练的进行雕刻“是吗?的确许久不见了你们怎么到这里?或者説你们怎么会相遇呢”
“很复杂,不过你还是不要问她了”云渺开始打哈欠
后溪忽然问:“南镇怎么样了?”
“不乐观,我离开之时,乌庚正尽力控制着他但他的症状似乎只是更严重了”
后溪放下木块,用抹布端着药壶,向碗里倾倒出药汤:“这样下去,就算是被为称呼完美传承魔龙血脉的乌庚也不可能完全的压制住他整个城镇迟早会被他破坏殆尽”
“那又怎么样呢那个早已经荒废的城镇就算再被破坏,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后溪忽然一笑,递上药汤“哈哈,玩笑罢了我的『筑梦之术』已经大成,既然碧岚也在,待在年末之前我们三人回去一聚,他便再无需忍受那种痛苦”
“不,不要!你这样只会毁了他的!梦和『虚障』、语言甚至力量和技艺的关系这世上还没有人理得清楚”
后溪玩弄着某种有趣的表情,“只是没想到,你的习惯还是没有变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每当有人提到他时,你便会开始伤感”
“要你管啊!”云渺接过,大口一灌
“怎么样?”后溪问
云渺做出嫌恶的表情:“喔!又苦又臭又难喝”
“嘻嘻这就对了”后溪一副喜闻乐见的叼样子
“你需要不洗手?”
“麻烦,而且这种xiǎo程度只需要用到针具”后溪得意的显露白色的指甲,“还有我这双巧手”
云渺望着烟炉叹道:“你为什么还在吸取银黎华佗?”
“因为我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不过还好,我的体质让我不会受到它恶性一面的影响你呢?难道你已经戒除了?”
“对!在南镇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戒除”云渺説着,居然有些发困乏力的闭上了眼睛
“是吗”后溪拾起器具,对着火炉慢烤
云渺陷入昏睡,不再説话
“麻绯汤的药材是从山曼陀罗中提取的它有定喘、祛风、麻醉止痛等功效但是在这效果中一旦持续闻到银莉华佗的气味就会出现中合出奇异的副作用,它会另人陷入内心深处最刻骨铭心的那段最美好的记忆好好开心一下吧我越来越讨厌你这幅懒散、冷淡的模样我的朋友”后溪的神色开始黯然
有些人就是这样
宁愿牵挂一生
也不愿勇敢一次,大声地説出来
他们千回百转,始终回到了原diǎn
他们思虑万千,最终连一样事情也没有做成
不堪,
而今时过境迁
来来回回,兜兜转转,一切却如过去、昨天
忆如当年,
一如当年,
芳华少年,
他看着远在云和山的彼端,
似乎没有尽头
但又觉得里面空空如也
如梦如幻
只是,虚与实真的那么重要吗?
一声巨喝
“啊~~~~~~~!!!!!!!!!啊~~~~~~~!!!!!!!!!”
突如其来持续的喝声,让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全身失衡,摔倒地上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你就只会站在这里的堤上看风景吗?”
少年一听,只觉得天上的阳光变得好刺眼
吸取着湿湿的空气
天空
蓝色的还有云朵
总感觉似乎很久、很多年没有这样无忧无虑的看着天空了
林边的树叶莎莎晃动蛐蛐在草丛中叫着,跳着耳边吹走清荡荡的微风,抚过他幼稚的脸浅蓝色的天空中飘着懒洋洋的浮云,薄雾轻轻笼起好像还舞着断线的风筝绿荫间的xiǎo鸟低呤,堤下的蜻蜓展翅晃动,息在碧绿的水镜之外
一切都那么熟悉,
一切还充满希望
眼前熟悉的景象触动了他复杂的心弦
这里是——
南南镇!
他发现自己正倒躺在水库的堤坝上,
“怎么会?”少年激动立马转头,彷徨的走向声音的源头
白衣白裙
如风
飞虫轻吟仲夏之音
他轻盈的身姿衬托着她在风里随风拂起的白色衣裙
她是一副疑惑模样,胸部不太凸出,头发结簪,相貌兴许不是足够漂亮,不过很甜美,流露着楚楚气息的高雅少女
“你在説什么啊?云渺!?”少女恬恬的嬉笑
不对!“阿柔!?你怎么会在?”云渺的眉头微微耸动
“有什么不对嚒?”阿柔歪着头
是啊有什么不对的云渺想了想,脑海一片空白:“啊!我忘记了”
“长老叫我来找你呢!”
云渺一听便开始打起哈欠了那位肥胖的长者流水账一般的啰嗦直接感染了他的神经
“”阿柔默默的看着他
“”云渺也默默的看着阿柔
“”
“”
“”
“”
“别看了!你还不去?”阿柔嬉笑的弹了一下他的脑袋
“哦!”
“等一下,弄好你脖子那边的衣领”
“麻烦,算了”云渺轻挑的笑了笑虽是笑着,却觉得莫名的哀伤
“什么麻烦你是不是男人?”阿柔抓住他的手,走到他身前替他拉好衣领
他觉得双眼模糊“这和衣领有关系?”
“你怎么落泪了?”阿柔袭起淡淡的愁怅
“我不知道”少年擦拭着腮边滑过的晶莹,用笑掩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骤然间觉得很伤感阿柔,我…我…我现在忽然很想听你唱歌…”
“你怎么了?”
他越是努力笑,眼泪就越是止不住“不知怎么的,就是很想听!你就…你就当是为了我!唱吧”
于是她静静唱道:“一如昔年醉贪欢,梦回院,游神踏路归远故一如当天祝灯阑,夜烟冉,追筝携手星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