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又是气愤又是固执地摆出臭脸。虽然总爱说挖苦人的话语,但是他其实十分挂心朋友,何况还是授予己身技艺的徒弟将投身于危险。
其实真心话是他自己也想跟着离开。
昊天很感谢师傅的关怀,可是仍坚持自己的决定说道:“这是我族血统的宿命。等慕天重生就太迟了,必须在那个时候到来之前让他了解外在的世界。教导他这些事情,就是她托付给我的最后使命。”昊天用低沉的且不可抗拒的声音说道。
说完,昊天的表情变得柔和:“十年前的那时候,我走投无路无处可去,抓住最后一线生机来到这里。我在这十年间都不曾忘记公主殿下与你的恩情,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孤狼绷着脸静静地听着徒弟说话,必须隐藏动摇的心态就是他不愉快的原因。
他很明白昊天兄弟俩的血统所背负的宿命,他们那既温柔又悲哀的宿命,即使在众多吸血鬼的血统中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目的地是,魏国吧?”孤狼问道。
“对,应该叫……自由区……是类似岛的地方,据说是综合各国意见设置的,类似拥有治外法权的国际城市。看来,你还是会觉得怀念吧?”昊天说道。
“哼,那个国家也变了,早已不是我的故乡。”孤狼双眼的视线一瞬飘向远方。
居住在内地的孤狼与昊天一样是魏国人,实在是奇遇。只不过,孤狼住在魏国的时代远比昊天古老许多。他过去曾经是举国闻名的战争名将,颠簸流离的最后在北方定居下来,其间应该也有不少隐情――但他从来不曾提起。
“昊天。”孤狼突兀的开声说道。
“是。”昊天回道。
“你的本领是虚剑,虚之炎剑。当你从灵魂深处受到刺激――当你意识到这个刺激时,你就已经出刀了。你只要与它同进退就可以了。不过这并不是要你不去思考,只是思考前就已出剑乃是你的本质,而且不仅只限于剑。”孤狼略作总结的对着昊天说道。
“谨记在心。”昊天深深地对着孤狼作了一个深鞠躬。
“这种事也不用你谨记啦!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孤狼坦然的受了他的一拜。
孤狼似乎已整顿好心情,他再度现出阴暗的表情:“对了,你的爱刀呢?会带去吧?”
“我拜托外面的旧识处理了,会从其他路线运过去。”昊天说道。
“是人类?”孤狼做出疑惑的表情。
“是的。你应该知道,自由区是人类与吸血鬼共存的乌托邦。”昊天装出一脸乐观,开玩笑地说着。
孤狼则不置可否地冷哼:“在十年前的那次事件之前,自由港也被认为是这种地方。”
“我从不后悔当时在自由港的事。虽然导致痛苦的后果,但是回忆中并非只有痛苦。外界的事对我们来说的确会是严苛的考验,不过……我也很期待离开这里之后还会有新的邂逅。与吸血鬼相遇…还有――与人类相遇。这些正是今后对慕天来说最为必要的经历。”昊天第一次认真的说道。
孤狼苦笑地简短回应:“是吗……”
他们两人都不是刚转化的初生吸血鬼,而提到所谓人类与吸血鬼之间成立友谊的可能性,他们对这种虚幻十分有心得。
即使如此,对于他们这些活了不是一般久远的存在来说就是一种奢望。
“办得到也不错啊!跟人类……交朋友。”孤狼感叹的说道。
这是像孤狼那样拥有愈强大的力量就愈难以得到的事物。昊天静静地点头同意。
“既然这样的话还是有能力的人比较好,通晓人情世故,拥有卓越的见识,不受奇怪的偏见所左右的理性人士。另外不用多说,还得是美丽的妙龄女子。”昊天诡异的笑着说道。
“少做白日梦了,那是你喜欢的类型吧?现实哪有那么美好。能有个怀着成堆的情结,既朴素又阴沉的女人就不错了。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就另当别论。”孤狼毫不留情的打击着昊天。
“因为没必要证明,你倒有不少无根无据的自信嘛!”昊天说道。
“哼哼,我可清楚呢!我的人气据说在魏国依旧健在,我是不幸又孤高的英雄,既薄命又是个美男子,没有不受欢迎的道理。”孤狼很是臭美的说道。
“就只会用心收集这种情报。你不是还说什么“早已不是我的故乡”吗?还说什么薄命?你是在说谁啊?”昊天在指桑骂槐的说道。
“昊天,别闹别扭了,这就是我的形象嘛。”孤狼很是无耻的说道。
孤狼得意地奸笑,但他突然张口结舌,无言地顿住视线。
昊天不由得感到疑惑,沿着孤狼的目光看过去。望向孤狼往窗外视线的方向之后,昊天也跟着哑然无语。
隔了三天之久的放晴天空,这时已经完全覆上一层厚重的乌云,而一侧已经变为染上白霜的狂暴风雪。
“这……难不成……慕天又做了什么事?”昊天一脸苦笑的说道。
“饶了我吧!接下来又得费尽千辛万苦让公主殿下回复好心情了。”孤狼在悲乎的说道。
两人各自以不同的心态抱头烦恼。
暴风雪连续不停――整整三天。
三天后,兄弟俩离开了次空间。
对于之后会发生的各式各样际遇――他们现在都还不得而知。
这是一望无际的海域,在海波滔天的海面上有着一艘船。
在船上的一个漆黑的船舱底部,是一间货物室。
在乌漆抹黑的货物室里,眨呀眨地出现了一双眼睛。
在一片黑暗中眨眼的人猛然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再加上长长的呵欠。方才眨呀眨的双眼现在隐匿于货物室的黑暗之中,倒是口中细小的尖牙在他张大了嘴打呵欠的时候反射出一丝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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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体型娇小的人影其实是一名少年。他扭来扭去地摸了一会儿,最后才转着头左顾右盼地确认起自己所在的地方。少年发现周围都是以网子固定的成堆行李,而他自己几乎是被埋在货物堆里头。
睡在这种地方的用意,是为了掩人耳目。
因为正在偷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