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些东西.转瞬即逝.一旦错过.就不在拥有.有的人抓住了.有的人忽视了.还有的不能抓.苏芸现在这个.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机会.她只知道.这不能抓.她避而逃之.
一双美目闪动.她那突然变得坚定地神情.在告诉众人.她有了决定.同时.嘴唇相碰.声音坚定有力:“我确定.我不要做技师.”
一字一句.苏芸吐词清楚.清晰明朗.干脆的让杨总诧异.
他什么都沒管.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所做学习的时候有多认真.他是知道的.他也相信.沒有身在大染缸里而不受污染的人.这才会自信到极致.或者自负.他太小看苏芸的坚持了.
或许会觉得.苏芸就是一根筋.其实.苏芸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她害怕受到伤害.习惯性的将自己套在一个圈子里.从不让自己跨出八个圈子.虽然.那个圈子是她自己设定的.在她心里无形中形成的.也算是她的是非观.
当周围的目光都不解的看着苏芸.甚至还有技师姐姐轻轻拽了拽她的衣服.好心提醒.可是在杨总那即将暴怒.又冷着脸的情况下.是沒有人站出來触霉头的.
他们沒有吃饱了撑的.都懂得明哲保身.就算跟苏芸有点关系.也就是个同事而已.还达不到让他们挺身而出的点.在这个时候沒有火上浇油.落井下石.也已经算是苏芸的幸运了.也算是她平时温和待人的回报吧.
一时气氛变的有些诡异.施兴抱着双手看戏.脸上看似平静.却眉宇深锁.好像在思考什么.前台的人.是一脸不可置信.他们想不明白苏芸为什么学会了还拒绝.有些不符常理.对于技师们來说.松了一口气.因为苏芸不参与.就少了一层防备.要知道.他们在年龄上.就已经彻底输给苏芸了.况且.苏芸的手法可不比他们差.
画面好像就定格在这里.杨总死死地盯着苏芸.苏芸则捏紧了拳头.与杨总对峙.她觉得自己并沒有做错什么.却势单力薄.要是自己有个靠山.或者有那个能力.她何至于学习这个.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要是她能够有一点资本.又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情.受苦了那么多天.明知道杨总是吓唬孙娇.并借題发挥的.自己也沒有一点反抗能力.孙娇固然处事不当.可杨总借題发挥.也跟苏芸沒有多大关系.她真恨自己当时沒有告诉四姑姑.而是自己跳出來了.
要是现在可以顺利解脱还好.要是不能.就要被套上了.在杨总的目光下.苏芸是担心的.也是害怕的.她的手心有些湿润.显然出汗了.
在一个人面对的事情中.苏芸还是第一次鼓起勇气面对这样的陌生人.像个硬汉一样矗立在对方面前.不屈不饶.苏芸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却不能回头去看一眼.
她觉得自己是骑虎难下.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什么都不要做.杨总这样一直不说话.最着急的还是自己.却沒有办法继续催促.只能默默祈祷.听天由命了.
“好.有性格.敢这样对待我的.你是第一个.”杨总终于在坚持了几分钟之后.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苏芸的鼻子.那样子看不出生气.反而很平淡.只是让苏芸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來的冷气.那是绝对的冰冷.让苏芸不由身体一僵.
当杨总说着离开了休息室.苏芸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的定在了那里.别人或许感觉不到.她却能感觉到杨总那平静之后的危险.那种冰冷的气息.实实在在袭遍了自己全身.
苏芸也到现在才明白.这个平时丝丝哈哈.有点色眯眯的杨总.是最好的状态.就算是暴跳如雷的时候.也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最平静地时候.那时候.就是真的生气.要吃人的前兆了.
“苏芸.沒事了.你也太大胆了.”施兴看着拍了拍苏芸的肩膀.让她回过神來.
苏芸这才觉得浑身发软.她想烂泥一样的瘫软在沙发上.看着周围人投來的目光.嘴角猛然抽搐了几下.却沒有发出声音.
她很想让自己笑笑.可这一次.咧开嘴她也笑不出來.好像是肌肉都沒懒得动弹了一般.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然后就听到了七嘴八舌的声音.
“苏芸.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怎么就那么倔呢.要是惹恼了杨总.可不好.”
“我不这么认为.杨总这次气得不轻.你要小心点啊.”
“我看也是.他可从來沒有被人如此下过面子.你是第一个.我要是有你那胆子.就好了.”
......
各种各样的说法不绝于耳.苏芸却沒有一句听进去了.她现在只想要休息会儿.想要睡觉.她看了一旁站着.手指不停交错.眼神中有些内疚.却一直沒有说话的孙娇.有气无力地说：“回房间去.”
“哦.”孙娇应了一声.就踏着脚步走在前面.苏芸软绵绵地在后面跟着.
在路过施兴面前的时候.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虽然他看起來很冷.少言寡语.可苏芸能感觉到施兴的诚心.在这里.也只有他在自己身上是真的用了一点心思的.她愧疚的望向施兴那不算俊美的脸庞：“师傅.对不起.”
“沒事儿.在教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自愿的.反正你是我徒弟.不管你是不是会成为一个技师.都与我沒有任何影响.重要的.是我教会了你.你也学会了.我们就是师徒关系.并不是要你非在这里上班的.”施兴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还很连贯.让苏芸都惊讶了.
师傅的口才.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说得头头是道.我听起來还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真不知道.这个师傅是怎么回事.
“师傅.我说的不是这个.不管我以后去到哪里.我们是否能见面.你永远都是我师傅.我说的是你回家的事情.我拒绝了杨总.恐怕你走不了了.”苏芸一直知道.施兴很想要回家去.家里也经常会有电话催促.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可苏芸还是能听出大概.就是家里催他回去结婚了.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在苏芸的老家.也算是个老光棍了.回去结婚是很正常的.只是这下.能不能回去就不知道了.
施兴也清楚.之前一直眉头紧锁.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也想要早点脱身.早点回家.了了父母的心愿.可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他不能把自己的期待加在苏芸身上.勉强露出來笑容：“别担心.沒事的.”
苏芸感觉到施兴的那一丝苦涩.再想起他说要教自己弄指甲时的样子.那时的施兴.是兴奋的.是真的激动.现在.他也是真的落寞.
这让苏芸心里很难受.她让施兴看到了希望.却又自己把它掐灭了.她有深深地负罪感.也明白施兴心里不会好受的.若是施兴大发雷霆骂她一顿.她还会觉得好受一些.现在这样.苏芸反而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心里总是不踏实.她总觉得自己欠了施兴的.希望还有办法可以补救吧.不然她这辈子.都要背负着这浓郁的负罪感了.
“苏芸.我们现在怎么办.”孙娇虽然沒有参与.可她才是事情的起因.现在的情况.她很畏惧杨总的势力.在这里上班的这几天.她有意无意的找同事打听.知道杨总并不算是个正道人士.心里就开始打鼓了.
让苏芸做技师.按照她那开放大胆的思想.是沒什么的.之要不是出卖肉体灵魂就可以了.可是她沒有想过.这在苏芸的家乡.是不被接受的.苏芸还是一个沒有归属的女孩子.要是以后让另一半知道了.又有多少男人.愿意接受一个在别人身上摸來摸去的女人來触碰自己呢.
虽然沒有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名声也不好听啊.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也要不必要的东西.这年头.人言可畏.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以前的遗憾已经足够多了.苏芸不想要自己的以后.还有恒多的遗憾存在.
她不想自己的幸福.被自己一手毁掉.现在基本上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走到现在.苏芸也知道要怎么办了.反正兵來将挡.水來土囤.最坏的.就是自己栽倒在这里.反正她已经沒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孙娇在这里.也根本无需自己担心.要真的有什么事.四姑姑会知道的.她是有乘凉的地方的.只是她自己不愿意而已.自己是沒有地方可以乘凉.在哪里都一样.何必去适应一个新的环境呢.
“就这样.该干嘛就干嘛.不要惹事就行了.”苏芸语气霸道.像是下命令一样.弄得孙娇在一旁一愣一愣的.她这个温柔和善的表姐.好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