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跪地的僵尸利用藤甲的弹性反弹起来,整个人借势向刘浪扑过去,逼得刘浪再次旋转身子,而那带着沉重破风声的僵尸几乎是擦着刘浪的鼻子尖过去。刘浪原本以为会闻到“七年不归”那种让人三月不思肉味的气味,但令他意外的是,除开那一丝淡淡的怪味外刘浪居然分辨出一丝幽香——从来只在女人身上闻到过的幽香!
“不会是自己的鼻子出问题了吧?”侧步与僵尸拉开距离之后,刘浪顺手在鼻子尖上使劲儿地蹭了蹭,心暗道:“老子可不想当‘香帅’那种隐形残废!”
僵尸数击不,此时也是停止出招,好像是在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对手。
“好了!”刘浪拍拍双肘,将刚刚玩“铁牛犁田”那一招沾上的尘土抹了去,“你也别装僵尸了!哥已经知道了你的来龙去脉,穿帮了!”
僵尸身躯明显的一抖,接着,刘浪耳朵里听到从僵尸头部藤甲处出一声清脆的“喀喇”声,在头部眼睛的位置露出一个小窗户样的空隙来,一对精光灼灼的眼神,映着天上的星光,射向刘浪。
“哟,准备现形了?哥这会儿手虽然没有照妖镜,可哥我有一片丹心!没听说过嘛,‘一片丹心照汗青’,一片就能照汗青了,哥这儿可是整整一颗呢,拳头那么大,得照出多少汗来啊!”刘浪一边比划着自己的拳头,好像他那不是拳头,就是他的丹心一样。
藤甲里的僵尸好像在笑!
而且笑得很厉害!笑到整个藤甲都像是被人点了“痒痒穴”般颤抖个不停。
“呜呜”声经过厚厚的藤甲阻挡之后,变得有些怪怪的,也难怪容易让别人以为这家伙是个怪物。
不过显然这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家伙,否则就不会被刘浪一句话给逗笑。
“好吧,我知道,你是某个袍哥会的家伙从南边请来的帮手,这事儿跟我没有关系,另外,袁维锦那家伙,是被你杀的吧?这根我也没有关系,我相信,你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我就弄不明白了,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招惹罗家?就算你是图罗兴的钱,那也不用跟人家小姑娘过意不去,你该跟罗家小姑娘没有仇吧?”刘浪看似随意的说着话,其实却是自有目的!
“谁说我跟罗诗琴没有仇?”如黄鹂出谷的声音,从藤甲突然冒了出来,顿时让刘浪全身僵硬,指着“僵尸”:“你你居然是个女的?”
“我怎么就不能是个女的?”
僵尸好像很奇怪刘浪的逻辑,“你是叫刘浪吧?你们还有一个矮胖墩,叫张四海,一个女的,叫齐学南,对不对?”
两人相对,居然唠起嗑来。
刘浪见现在的气氛好像还算“融洽”,干脆一屁股在躺椅上坐下来,“是啊,你倒是弄得挺清楚的,弄这么清楚干啥啊?难道是要找人相亲不成?哟,张哥那种‘矮胖墩’,你是看不上了,不如选我怎样?”
那藤甲的女人出轻轻的一个哼音儿,“你?好啊,你要是能够将罗诗琴泡得死心塌地,我就嫁给你做老婆!”
咦?这话说的古怪?
刘浪眉头微微皱起,转瞬又不着痕迹的舒展开去,“哟,你倒是,跟罗家有仇啊?”
“有!深仇大恨!”藤甲的女人,回答得斩钉截铁,倒是让刘浪心犯嘀咕,这其是怎么一会事?
仰头看了看天色,明月天,应该是晚上两三点的样子,刘浪笑道,“女孩子家家的,整天背着个乌龟壳,你累不累?不如放下了,我们一块出去吃烧烤怎么样?保证你在山里边吃不到的!”
女人带着一丝不屑道,“你们城市里的东西,大多都是化肥农药堆出来的,吃多了,会毒,哪里有我们山里的干净”
刘浪心一乐,‘好嘛,我就不信探不出你的底来!’想到这里,他继续道:“可四川有些小吃,外省那是远远不如的!”
“怎么可能!”女人就是女人,在很多小事上,她们总喜欢争个输赢,“我们云南的小吃该死的。你在诈我!”
这女人的脸,从来都是说翻就翻,这厢里刘浪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铿”地一声,在女人右手,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来。
“大长刀?你是云南景颇族的女人!”
只是眨眼间,刘浪就认出那女人手持的又长又阔的刀,是属于那个民族的。
女人没有吭声,长长的利刃在手耍出一个灿烂的刀花,带着呼啸的风声就向刘浪劈了过去。
也不见刘浪腰腿有多余的动作,整个人就如同弹簧一般从躺椅上翻了起来,双手翻撑躺椅左右扶手,一个立地后身翻,人转眼间落到躺椅背后,跟女人隔着一把人长的躺椅。
见自己招落空,女人娇吒一声,长刀再起,同时右脚不管不顾地踩上了躺椅——手臂加上刀的长度,仍旧不够躺椅造成的两人间的距离。
女人想跳上躺椅,避免跟刘浪玩围着躺椅转圈圈的游戏,却浑然不知道,有些人的阴险,那是天生的。
就在女人右脚刚刚踩上椅子,刘浪就咋呼道:“哟!我的宝贝椅子!”
女人心真得意,脚下还想加把力,却见刘浪左右双手同时抓住了躺椅的椅背,然后对着自己露出个古怪的笑容来。
“他这是”手长刀挥向刘浪,女人心虽然疑惑,但却不认为在自己长刀所向,刘浪还能翻波涌浪。
“哗啦!”
眼瞅着刀尖就要触及刘浪面门,突然,脚下一空,躺椅,散架了!
这是女人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那看似结实,而且刚刚刘浪也的确在上面躺了那么久的椅子,怎么会说散架,它就散了?
可惜,无论女人是怎么的想不通,此时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交替之时,她也只能眼睁睁的往下陷落,虽说椅子离地面不过区区三、四十公分,但高手过招,差上一毫一厘,那也是要人命的。
“你完咯!”刘浪脸上阳光灿烂,双手却没有停下,只见他左右手猛然交叉,女人顿觉身上多出两道束缚来,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上缠上了两条黑漆漆的绳索,而显然的是,绳索的另外一头,就在那个该死的男人手。
“糟糕!这小子早有预料!大意了!”女人心后悔,但却不肯轻易认输,翻转大长刀,锋利的刀刃瞬间架上了其一根绳索,“断!”指腕用尽,在女人料想,再结实的绳索,也应该抵不住自己特制的长刀,“铿!”清脆的鸣声响起,那绳索与刀刃接触的地方,居然爆出一团火花来——绳子,没断!
怎么会这样?如果刚才她第一时间选择的是用刀挑开绳索,说不定她还有机会逃跑,如果刚才她没有选择踩上躺椅,说不定她根本不会被刘浪手的绳索给困住,可世界上哪里可以买的到后悔药吃?
因为连续两次判断失误,女人终于落入了刘浪的手。
两根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小拇指粗细的绳子,左右交叉着将女人缠住,也不知道刘浪使了个什么法子,居然让这两根绳子好像是生在了女人身上般的牢靠,根本挣脱不得。女人尝试着扭动身躯,那藤甲跟绳索之间出“嗤嗤嗤”的摩擦声,非但没有变松,反而好像捆的更加紧了。
“别动了,这个绳子,不是那么容易挣脱的!”刘浪将双手一阵翻动,绳索就全部缠到了女人身上,将她捆的跟粽子似的,那把雪亮的大长刀也落到刘浪的手,此刻他正在用它来刮着自己小腿的那些绒毛。
“呼~”借着月光,刘浪重重的喷出一口气,将刀刃上的那些细毛给吹得飞起来,“不错嘛?全手工的,高级货!”
见他用自己的宝刀刮腿毛,女人简直快要气疯了,要不是考虑这里是特别调查科的地盘,女人说不定会大声的喝骂起来。
刘浪笑了笑,“听说这藤甲是刀枪不入的,而大长刀又是锋利无匹的,”翻动着手明晃晃的大长刀,刘浪盯着女人,“这两样东西,可都是你自己的,要是我用这大长刀,来砍你的藤甲,是不是就应了一句成语,你知道什么吗?”
“哼!”
女人根本不理睬这个无赖一般的男人。
刘浪好像根本也没有想过女人会回答自己,“自相矛盾!你真没读过书啊你!”刘浪脸上笑意盈盈,看得女人重重地啐了一口,抬起头来,正要开口说话,突然看到满眼银光闪烁——大长刀反射的月光!
“他真的要杀了自己!”
这是女人刹那间的最后一个念头,因为这个时候,带着寒光的刀刃距离女人的头部,仅仅两个拳头。
“啪!”
不同于利刃砍入木质的声音,藤甲与大长刀沉重的撞击,却出清脆的响声来。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出去,看起来,像是人的头颅。
难道说,刘浪这一刀,就将这女人“斩”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