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侍卫我看着眼生,但是他认识我,跪下和我行礼,“参见愔姬公主!”
我喊他起来,那侍卫又和我谢恩。
“公主可是来找苏氏灵女的?小的这就去给您通传。”
秋安赶忙制住他,“你误会了,我和公主只是旧地重游而已。”
那侍卫有些机灵过了头,“小的这就给公主引路,公主小心着脚下。”
我只觉得好笑,秋安却冷声对他说:“不用,我跟着就够了。”
侍卫还想说什么,秋安冷冷地看他一眼,将他后面的话吓了回去。
“我们公主喜静,不喜欢被别人跟住,你去忙吧。”
那侍卫只好退到一旁,不再说什么。
我和秋安进了永安殿,不免觉得她刚才有些小题大作:“你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个侍卫无非是想讨我个好,巴结而已,何必这般疾言厉色。”
秋安不以为意,和我说:“我知道公主您的意思,但是如今你位份高,又是风口浪尖,没必要什么巴结都受着,万一再惹来麻烦就不好了。”
秋安说得倒很在理,我俩不再说话,悄无声息地走在永安殿内。
如今河睢宫内所剩的灵女越来越少,永安殿也只有苏寒烟一个人,说好听点一人独大,难听点就是孤单无伴,也不知道她如今活得怎样。
我没有直接去我以前住的西院,而是去了东院,以前冷凝曾在那住过一段日子。
冷凝也不过才离宫寥寥数日,院落里陈设照旧,却显得十分萧瑟,没一点人气。
院内空无一人,我和秋安直接就推门进了冷凝曾经住过的屋子。
冷凝房内布置得十分粉红,小女孩子喜欢的珠钗胭脂布满那桌子,我坐在铜镜前,想着冷凝曾在这里,冷凝在一旁若有所以,我手拿起那些珠钗把玩,却发现有些怪异,上面写了一个“姬”字。
这时候一阵香味传到我的鼻子,那香味若芳草芷兰,极为清幽淡然,入鼻之后却又极为迅猛,我的脑子一下子变得昏昏沉沉的,隐约有种**。
“公主?”秋安有些怪异地叫了我一声。
我听着秋安叫我,心里明白,想着去回应她一句,但是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随着又一声“公主!”,一杯清水泼到我的脸上,我猛得清醒过来,刚才想来是着了道。
秋安跪在地上,为刚才的唐突请罪,却并不关心我是否会责罚她,而是一脸关切地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我点点头,清醒过来后身子有些乏累,裙边挂着的玄月佩闪了几下,随着一声清亮的鸣叫,青凰扑门而入,看到我就飞扑过来。
青凰的这一下,让我心里一惊,以为青凰也犯了魔障,没想到,青凰对着我看不到的地方闪了几下,我只隐约听到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秋安在一旁怪异地看着,也不说话。
之后青凰又往我肩膀上一趴,像是有些累。
我站起来,发现自己的不适全都烟消云散,此时身上没了乏力,脑子也清亮,我这时候完全反应过来,冷凝住过的这间屋子有鬼!&l
t;/p>
“何人偷偷潜入永安殿,还不快点出来请罪!”
外面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叫喊着,我和秋安一惊,不知道是惊扰到了谁,怎么冷凝的院子还有人。
秋安看了我一眼,便要推门出去看,我赶忙止住它,“我和你一起出去。”
秋安点点头,就站在那儿等我,我在冷凝的房间内找了一块帕子,想把那刻着“姬”字的珠钗带走。
但想着自己一个不小心便着了道,这会儿不敢贸然伸手。
青凰从我肩上飞起,嘴里叼起那支珠钗,将它扔到我的帕子里,帕子下面是坚硬的桌子,只听见叮当一声。
我赶忙将那包好的帕子放好,携着秋安往外走。
“谁在里面,还不赶紧出来?”那女子又在外面叫喊。
我原本以为是之前跟在冷凝身边的婢女,但是我记得那婢女是个稳妥之人,断然不会如此冒失,而且声音也不一样。
秋安推开门,我俩带着青凰便往外走,出门看个究竟。
门外看穿着像是个女官,站得远看不清楚脸,只是打扮比其他女官还有华贵些,她掐着腰,见我出来,便齿高气昂地问道:“你是哪来的女子,穿得这么素净,也是个没什么地位的人吧,来永安殿做什么?”
“大胆!你是哪家的奴婢,敢这么说话?”秋安见她无礼,便喝了一句。
院门口的女官仍旧一脸神气,“你家主子还没回答我,你竟然和我这么说话,你也配。”
光从穿着来讲,秋安确实比她差得远了,即便是我,也没好到哪去。
单论宫中灵女所穿衣裳的华贵程度,我确实要倒着数,而眼前这女子的衣裳在女官当中,却是一等一的华贵,别说秋安,就连帝姬身边的夏染也比不上。
秋安还想与那女子辩吵几句,我拦住她,对女官笑意盈盈地问:“这位姑姑,看起来气度颇为不凡,不知是跟着哪位主子?我改日一定前去拜访一下。”
“听见了么,你主子比你会说话。”那女官仰起头,骄傲地看了秋安一眼,秋安原本在气头上,看到这女官如此蠢笨,脸上反而带了笑意。
那女官越发得意,看着我神气地说:“告诉你也无妨,你听好了,我可是玉岛山……”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咳嗽,还有急促的脚步声,这女官脸色大变,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很快又一普通女官装扮的宫人站在院门口,眼睛看到我,露出极为诧异的眼神。
我认得她,正是跟在苏寒烟身边的女官。
苏寒烟的婢女看到我后没急着和我行礼,而是仍旧恭敬地站在那儿,等后面的人进来,眼中却有些怨恨地瞪着先前的女官。
等院外的人露了身形,苏寒烟的婢女才向我行礼:“参见愔姬公主!”
而后面跟进来的人正是苏寒烟。
先前大言不惭的那女官脸上极为惊恐,话也不整齐,“什么,愔姬公主,就是玄女,玄女……”
女官不仅话说得结巴,腿也开始发软,看看我,也看看苏寒烟,一时之间愣在那儿,不知道要做什么。
( = 老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