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巴黎的班机头等舱。
依雪脸贴玻璃看着外头。
飞机的灯光只照见云的边沿。此外就是无止境的、空虚的黑暗。
一切都像在做梦。
会生什么呢?
度蜜月和一个陌生男人?
难道要做那种事?
依雪耳根红用手背捂了捂脸把温度减下来。
“先生需要水吗?”空中小姐温柔甜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已经是第n次了。
“不要。”这回连谢谢都省了。
依雪瞟了他一眼。
自飞行开始楚帆冷淡的视线就一直落在面前的手提上。
但是为什么那么多视线还是集中在他身上了呢。
依雪现在很渴快渴死了。
为什么没人问一句?
依雪变成了隐形。
都怪身边这只——级无敌强电力——的千瓦灯泡。
依雪微微动了动刚想张嘴。
空中小姐温柔的目光掠过她霎时变成了嫉妒。
嫉妒?
一阵恶寒。
依雪眨了眨眼。
拜托她是受害者好不好。
难道是嫉妒她坐在他身旁?
那就让你们更嫉妒好了。
依雪干咳几声侧脸望向楚帆。
电脑屏幕的光照着他的脸挺直的鼻薄薄的唇随着光影微微颤抖的长睫毛刀削般的脸颊……
依雪忽然忘了说话。
“有事?”楚帆终于转过头。
一对上他的视线依雪回过神眨了眨眼她嗫嚅道:“那个我我是想说以前好像见过你。”
“没有。”冷淡的两个字后某人又看向电脑。
无趣的人!
依雪转身背对他盖上毛毯躺了下来。
身后楚帆的目光离开电脑落在她玲珑有致的背影上若有所思。
“栗小姐。”
讨厌谁呀正睡得香呢。
“让我再睡会。”依雪模模糊糊应了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那人停了半晌开始轻轻摇她。
不情愿的睁开眼依雪对上了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眸。
如同冷水当头浇下她一下清醒过来“噌”的坐了起来。
楚帆这样看着她多久了。
啊咧咧流口水的样子被看到了吗?
一个乌鸦自依雪蓬松的头顶飞过。
“快到了。”楚帆淡淡说转开了视线。
总算叫醒了。
她是猪吗?
但不可否认依雪刚睡醒的样子真的比猪还傻得可爱。
一下飞机依雪长途航行的疲累忽然消失了。
一股特有的地中海气息扑面而来。
依雪闭上眼感受着这清新的空气。
第一次出国竟是最向往的时尚之都——巴黎!
家里是黑沉沉的夜晚这里却是朝阳初升的早上。真是不可思议。
再看看楚帆却依旧一脸冷漠似乎习以为常。
他正看着迎面走来的亚洲男子。
“louis路上辛苦了。”亚洲男子道。
“嗯。这是林封。”楚帆介绍。“我妻子栗依雪。”
这个称呼——
依雪心一跳昵了眼楚帆。
他面色平静自然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他的脸依雪忽然想到了石雕。
是的楚帆就像一尊雕刻得很完美的石雕。在他脸上永远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是依雪跟他接触这么久产生的唯一想法。
因这一想法依雪脸上浮起了微微嘲弄的笑意。
林封看着依雪眼底闪过惊讶、探究的意味。“夫人好。初次见面。我是林封。”
“你好。”依雪微笑。
“请这边走。”
塞纳河边一栋经典雅致的欧式住宅前车停了下来。
“等会我会去公司。”林封走之前楚帆低声说。
楚帆推开花园的木篱笆门回头。“栗小姐?”
呆中的某人忙应了一声跟上去。“叫我小雪就好。我可以叫你楚帆吗?”
以后还要生活三年难道小姐先生的叫?
楚帆默许了。
这是两层楼的建筑雕花楼梯旋转到二楼。
一楼是宽敞的大厅纯粹的欧式装修风格简约而不失温馨雅致。
依雪立在客厅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大的花园这么美的装修……
想到跟奶奶住的旧公寓依雪生平第一次如此深刻的体会到穷与富的差别。
楚帆把行李提上楼下楼时依雪还是局促的站在那里。
楚帆瞥了她一眼。“你休息一下吧。”他走向了厨房。
依雪忙跟了过去。“你要做什么?”
厨房大得变态现代化的厨具齐备。
“做早餐。”
冰箱里怎么会有满满一箱新鲜蔬菜和食物?
“有专人打扫卫生买菜。”仿佛读懂了她的诧异楚帆淡淡道。
“我来做吧。”依雪自告奋勇。
既然拿了钱就要扮好角色。
虽然她也不知道妻子该做些什么。
楚帆迟疑看了她一眼。
“出去吧我来做。”推他出厨房依雪开始豪气干云的挽袖子系围裙。
但是一看见那一大堆食物她就起了愁。
那么多品种做什么好呢?
他喜欢吃什么呢?
“有牛奶面包和果酱。”身后一个冷漠没有温度的声音。
楚帆没离开腰抵在厨房门框上正看着这边。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容易呆?
等吃完早餐都不用上班了。
依雪脸“噌”的红了起来。
可恶什么都瞒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