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门外悄声讨论几刻.
“你俩个在外面侯着.我先进去了.假如有人來.不管是谁.咔……”二哥说着伸出一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滑了一下.
包拯和俊和尚点点头.看着二哥走进房间.
“你的声音怎么一下子变了.”
“我本出家在少林寺.少林寺便是有这种可以让人变声的功夫.
虽然这种武功在战斗方面沒有什么用处.但可以在暗处迷惑对方.我也是刚刚听你在上面回贼人话.才想起來我会这门功夫.”
包拯点头.惊讶不已.刚刚和二哥对话时.俊和尚的声音完全和刚刚杀死的那男人声音一模一样.根本听不出不同.
“咳……咳……”
门外俩人刚刚镇定下來.只听房内几声清咳.包拯和俊和尚被咳嗽声吸引.皆是侧目从窗户边上向里面看.
俩人的目光刚刚移进房内.霎时惊骇.
同时惊骇.而俩人的视线却不同.
只见房内有四人.站着的俩个人.其中一人就是刚刚的二哥.假如沒猜错的话.他的旁边是他的大哥.因为四人身上除了二哥.就他的手上拿着武器.是一把带着弯钩的镰刀.
屋内坐着的俩人.包拯认识一人.右边分明是狄真本人.狄真此时的脸上依旧是那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微笑.看着落座在他对侧的一个老者.
老者看着年纪在六十岁左右.身形匀称.身穿绿丝烫金员外裳.头戴相同材质的帽子.眉宇间透着红光.双腮鼓起.看着非常有精神.
“果然是狄老爷……”俊和尚看着屋内.转而又看了看狄真.“怎么.”
“那个老者是狄府的老爷吗.”包拯指着老头悄声问道.
“是的.”
“那狄真呢.你认识他吗.”
“认识.是狄府的总管.不过……”
“不过什么.”
“狄老爷一向是长幼尊卑分的非常清楚的人.狄真现如今和他平起平坐.总感觉不大对劲.”
这些人都是狄府之人.包拯脑中回转.这狄府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思索间.房内之人开始说话了.
“哈哈……沒想到.真沒想到.原來狄真你隐藏的这么深.”
“老爷过奖了.假如老爷愿意.我还是您的下人.”
“不要.还是不要了.您现如今的身份比我高出不知多少.还叫我老爷.老夫真是愧不敢当.”狄老爷转而目光如炬.“还是说正事吧.”
“哈哈.我在狄府多年已然深知狄老爷的品行.沒想到这次却看错了.我的身份暴露.狄老爷尽然沒有杀我.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狄老爷喉头哼了一声.“如若不是王爷抬爱.狄真你恐怕真的活不过今天午时.”狄老爷突然眼漏杀机.
“这……”
狄真突然顿了一刻.只是短暂的一刻.不过瞬间狄老爷突然大声笑了起來.继而狄真也笑了起來.屋内的气氛又似恢复了融洽.
“狄真.我想问问你的真名叫什么.”
“算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沒有什么好问的.你直接叫我狄真就好.”
狄老爷点头.“那么你在我府上潜伏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你提的这件事吗.”
“是的.过了这么久.时机已然成熟.假如事情在他日能够成功.你可知之后的结果.”
“结果我自然明了.事情我已然同意.自当会竭尽所能.”
“好.爽快.”狄真手拍桌案.
“慢着.我还沒有说下面的话.”
“狄老爷还有什么要求.”
“不.沒有要求.我要说的是三年前的事情.”
“三年前的事情……”狄真突然皱起了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狄老爷.收敛了笑容.“三年前那件事的确是我做的.我愿意给您一个交代……”
狄真话闭.突然从袖口中拿出一把匕首.一手五指伸展放在桌前.一手拿着匕首挥起.
“啪……”的一声.狄真的一根手指被瞬间斩断.
“怎么样.”
对方的狄老爷并未说什么.只是一股不屑的表情挂在脸上.
“啪”又是一根手指.
狄真抬头再看.狄老爷依旧不变……
狄真一咬牙.“好.那我直接把这只手送给你好了.”狄真说着目光中透着狠辣.干瘦的身体抖动几下.挥起的匕首明显力道加重.
一道寒光直接在屋内打了一个亮闪.匕首就要落在狄真手腕之时.突然一只手迅速的将狄真的手腕抓住.
“还是算了吧.以后大家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还要和气共事呢.现如今伤了和气可不好办了.”
沒想到狄老爷的动作无比飞快.直接拉住了狄真握着匕首快速下落的手.
“既然如此.那我就谢过狄老爷了.”
“看你这么有诚意.还有王爷对我的厚爱.我决定再给王爷俩只大船.奉送长刀、长矛各一千把……不过以后不要再对大运河里的船大打出手.”
狄真虽断俩根手指.不过却是坦然自若.眉目间虽然渗出点点汗珠.但是听到狄老爷的话.脸上又浮现了笑容.
“那是当然.以后大运河就是狄家的天下.”
言尽于此.狄老爷暗示身旁护卫.替狄真包扎伤口.继而与狄真狂妄大笑.
屋外的包拯听到这些话.不由得寒毛竖起.也许他身边的俊和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包拯变得灰暗的眼神告诉俊和尚.包拯已然解开了谜底.但是似乎心灰意冷.
“走……”
包拯淡淡的说了一句.摇摇头转身就走.
俊和尚又朝着屋内看了一眼.躬身随着包拯往回走.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包拯和俊和尚并沒有被下方之人发现.俩人爬上了梯子.雷头和老者赶紧将俩人拉了上來.
“怎么样.”雷头急切的眼神看着包拯.
可是此时包拯却显得棉软.“把苟菊带上.咱们先出去.”
雷头沒有再多言.看了看俊和尚.俊和尚亦是显得疑惑不解.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出去要紧.”雷头说着.进屋把还在晕厥的苟菊抗在肩头.几人顺着原路又回到了船上.继而下船出了江湾.
阳光打在包拯的脸上.包拯将脸上的面纱去掉.可是周身显得沒有一丝的精气神.脑中不敢相信.自己曾今佩服和相信的人.在这一刻却是一个他根本琢磨不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