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叶韫一痛苦。她就心慌了。
叶韫跟她不一样。他有阴影。她在他心里是又前科的。他对女人的信任是脆弱的。她怎么忘了这一点。
“你既然说爱我。为什么那么在意能不能结婚。你是爱我。还是爱上叶太太这个身份。“叶韫问道。眼神冷得可以冻死人。
初夏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叶韫。她用了半生追随他。竟然还不能让他相信她是爱他的。初夏觉得这真是个天大的讽刺和笑话。
“你今天穿着婚纱那么出神。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和顾兴走的那么近。就算我不和你结婚。你也要为自己找个新郎。”
初夏痛苦地闭上眼睛。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來。“我们不要说这个了。先让我看一下你的手好不好。”
她抓起他的手。鲜血已经沿着手指留了好几道。还有一些碎玻璃扎进了肉里。初夏看了一阵头晕。“让医生來处理一下好不好。”初夏一边说。一边准备打电话。
叶韫把她的手机夺下。
初夏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此时的他真的像一个蛮不讲理油盐不进的顽劣小孩。“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和顾兴见面。乖乖待在我身边。可以吗。”叶韫说道。倒也真像一个仗着母亲对自己的疼爱就提出无理要求的小孩。
“我可以暂时不见他。我也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跟他有什么。第一时间更新 但我不能以后都不见他。”初夏说道。
“你还是舍不得他。”叶韫恢复了不高兴的表情。
“我不是舍不得他。我不能每次都答应你这些无理的要求。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公平。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初夏说道。
叶韫把手从初夏手里抽出來。“你是不是觉得我离开你就不行了。”
初夏又是一惊。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分手了。
她猛烈地摇了摇头。“我沒有这样想过。叶韫。你一定要这样吗。”
叶韫走开了几步。“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你想清楚。选我还是他。”
说完他把初夏的手机往沙发上一丢。第一时间更新 然后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初夏问道。
叶韫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初夏在沙发上呆坐了好久。
她又拿起來那本杂志。这才想起叶韫怎么会有这本杂志的。她和顾兴都还沒看过。想想也明白了。大概是是苏曼云吧。此刻。叶韫会不会也是去找她了呢。
初夏一夜未眠。第二天她跟学校请了假。
到了要去看顾兴的时间。她犹豫好久。拨通了顾兴的电话。
“喂。”那边是顾兴温暖的声音。隔着电话她也能看到顾兴脸上灿烂的笑容。
“顾兴。你今天怎么样。”初夏问道。
“好得不得了。我想我很快就可以出院了。”顾兴说道。
“那就好。”初夏说道:“对不起。我今天有事情。不能去看你了。”她的声音充满了歉意。
“沒关系的。“顾兴爽快地说道:“哪里能让你天天來看我。”
“嗯。那你自己注意点。“初夏说道。
“会的。”
”我要挂了。“
“嗯。等一下。”顾兴说道。
“什么。“
初夏问道。
“昨晚睡得好吗。”顾兴柔声问。
初夏瞬间眼睛湿润了。她咽了咽口水。免得被顾兴听出她声音的异常。然后说道:“挺好的。谢谢关心。”
“那好吧。拜拜。”顾兴说道。
“拜拜。”
放下电话。初夏长吁了一口气。
为了留住叶韫。从此就不见顾兴。一定要这样吗。可是叶韫的忍耐显然已经到头了。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就要失去他了。
想到失去叶韫。初夏打了个寒颤。仿佛又回到那个噩梦般的十八岁。只身一人。一无所有。前途一片空白。
不。决不能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那样将会生不如死。她已经不再是十八岁了。已经沒有那样的勇气和活力再忍受这样的折磨了。
和叶韫相比。失去顾兴算什么。失去自由和尊严又算什么。如果沒有叶韫。有自由和尊严又有什么用。她不是早就已经为他付出过一切了么。现在再來讨价还价。她已经沒有资格了。
对。就这样吧。等叶韫回來。就这样跟他说吧。反正她也累了。沒力气想了。顾兴。对不起。
初夏就这样在沙发里睡着了。她太累。也太困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电话响了。
初夏梦中惊起。原來天已经黑了。她连忙拿起电话。她以为是叶韫打來的。
沒想到是周太太。
“喂。”
“喂。初夏。你和叶韫快点过來吧。老周不行了。”
“什么。。”初夏以为自己在做梦。愣了一下。“好。我马上过去。”
“叶韫呢。你沒和你在一起吗。怎么他的电话沒人接。”周太太着急地说。
“沒有。我马上去找他。我一定找到他。”初夏说道。
“好。你找到他。就和他赶紧过來。”
“我知道了。您放心。”
初夏挂了电话。立刻给叶韫打电话。电话响了。却无人接听。
初夏连忙给周子婷打电话。
“喂。周秘书。叶韫在哪里。”初夏急切地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下班后他就走了。”周子婷说道。
“那他有可能去哪里了。你能不能给点线索。我找他有急事。十万火急。”初夏急得快哭了。
那边停了下。然后说道:“苏小姐來找过他。他们是一起走的。我只知道这么多了。”周子婷说道。看來要不是初夏说有急事。她是不打算说出叶韫和苏曼云在一起的事情。
初夏愣了愣。说道:“好。我知道了。谢谢。”
她开始打苏曼云的电话。然而他们两个却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依旧是通了但是无人接听。
初夏换了一身衣服。飞一样跑了出去。
叫了一辆车。直奔苏曼云的家里。
是佣人开的门。“小姐。您找谁。”
初夏沒理会佣人。直接往房间里面。
她走进去的时候。苏曼云吃了一惊。
“你怎么來了。”苏曼云穿着宽松的睡衣。领口开得很低。两个半球显眼的露着。
“叶韫在哪里。”初夏问道。
苏曼云以为初夏是來挑衅问罪的。一副居高临战的姿态指了指卧室。“在里面。”
初夏直接走到卧室。果然沒有锁门。那是不是可以猜想苏曼云正是从这间房间出去的。
叶韫正在床上睡大觉。
他身上穿着一件睡衣。初夏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这么快就在苏曼云的家里有睡衣了。这里显然已经成立他的第二个家了吧。
初夏站在门口。对苏曼云冷冷地说:“是你叫醒他。还是我叫醒他。我觉得你來叫比较好。”
苏曼云走过來。进來卧室。初夏毅然退出來。站到离卧室门口很远的地方站着。她想着苏曼云会用什么方式叫醒他。最甜蜜的应该是用一个吻吧。
不一会儿。叶韫就从里面出來了。居然沒有把睡衣换了。看來他觉得这样见初夏也沒什么。初夏心里一阵冰凉。一边心寒。一边还是注意到他的手已经包扎过了。
“你找我。”他淡淡地说。
初夏沒有看他。她觉得无论她用什么眼神看他都会给两个人的沟通造成阻碍。
“你赶快去一趟医院吧。周先生可能不行了。”说完她直接走了。
到了医院。周太太一看到初夏就捂住了嘴想要哭。初夏拉着她的手问道:“现在怎么样。”
周太太摇了摇头。“你进去看看吧。”忽然又想起來。“叶韫呢。”
叶韫已经跑了过來。
周太太立刻拉住叶韫的手。“你怎么才來。”她说道。
“对不起。”叶韫说道。眼里满是惊恐。他大概以为再也见不到周先生了吧。
“快进去吧。”周太太说道。
听到这句话。叶韫像得了圣旨一样。立刻冲进去。
初夏和周太太也跟着进去。
医生刚來过。初夏看到周先生就吓到了。和昨天相比简直是两个人。一点生气都沒有了。
她刚到“死亡”两个字在真正地悄悄靠近。
周太太拉了拉她。她知道周太太想让叶韫一个人陪着周先生待一会。
初夏陪着周太太坐在外面。两个人都不说话。周太太也不哭。大概早就做好准备了。所以当这一天真的來了。也就不觉得怎么样了。
周先生是在半夜离开的。
叶韫和初夏一直守到半夜。期间叶韫想让初夏在他怀里睡一会儿。初夏摇摇头说不用。
回去的时候。勉强算是坐一辆车回去的。全程两人也沒有一个人说话。
匆匆洗漱完毕。初夏就回她的画室睡觉了。
周先生的葬礼事宜叶韫全程负责安排。初夏知道他忙。也心情不好。所以也不给他添乱。
她沒有去看顾兴。只是每天把要上的课上完。然后是给康先生画画像。好在画像已经接近尾声。很快可以完工了。
周先生的葬礼上。初夏站在叶韫身边。主持人念悼文的时候。有人轻声抽泣起來。
初夏也任由眼泪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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