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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审讯.邹黎黎滔滔不绝说起來沒完.说的都是她从小到大的悲惨经历.田苗苗用胳膊肘碰了碰赵大姐.接话说：“邹黎黎.你有沒有什么要求.比如吃点东西.喝点水啥的.”
警察的行为出乎了她的意料.邹黎黎第一次抬头看人.田苗苗和她对视了好一会儿.她才提了一个要求：“我想抽烟.有么.”
高翔敲门.两名女看守员其中的一名开门让他进來.高翔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想叼在嘴上点着.田苗苗一把抢了过來.“行了你出去吧...烟和打火机都给我.”
把烟叼在嘴里.熟练的打火.吸了一口.还是那么不堪.眼泪鼻涕一起流.咳嗽着田苗苗把烟递到了邹黎黎嘴边.邹黎黎又看了看田苗苗配合的张开嘴把过滤嘴含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邹黎黎.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甚至已经到了偏执的程度；所以点烟都是在我嘴里点的.女人碰过的你应该不抵触吧.”
“哈哈你真逗.明明不会抽烟.还装的那么熟练...”
田苗苗：“...”
“警官.你真细心.在车里的时候你唱歌给我听.现在又点烟给我抽.我开始有点儿喜欢上你了...”
喝水漱口的田苗苗“噗”的一口喷了一地.赵大姐奇怪的看着她.“干啥呀你.这么大反应.”
田苗苗趴在赵姐耳边小声的解释：“她是拉拉...”
一一交代了杀害四名男性受害人的经过.赵大姐又问：“张春梅呢.也是你杀的么.”
邹黎黎茫然的看了赵大姐一眼.田苗苗小生解释了句：“赵姐.你就说黄丹吧.她很排斥前面那个名字.”
赵大姐又问了一遍.这次邹黎黎有了反应.激烈的挣扎起來.两名女性看守员一齐过去死死按住了她的肩膀.其中一个还大喝一声：“老实点儿.”
田苗苗唤了一声.示意两名看守员沒问題.她搞的定.两人才退后到门口站定.邹黎黎的情绪还是很激动.“邹黎黎前面你都交代了.很主动.也很配合.怎么到了最后了不配合了.你要知道.积极主动配合审讯对量刑可是有很大影响的.”
“她骗了我.”
“所以你就杀了她.”
“不.我沒有.我沒有杀她.”
“那她是怎么死的.”赵大姐又拍了桌子.审讯员就是这样.总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当然也有高翔.罗林两个二杆子一起上的时候.当然了这也是要看对象的.比如上次逮回來那个9月3号给刑警队寄了封信.信封上写着“有炸弹”的那位.
拆弹专家、军火专家來了无数.最后部队的防化团都请來了.结果信封拆开还是真是两炸弹.
一对王.4个2.
听说那孙子现在还押着呢...
“邹黎黎.我猜呢你也不想黄丹死的不明不白对吧.可是现在知情人都死了.只有你一个人能给我们提供线索了.你再不说我们只有把她送去做法医鉴定了.我们法医鉴定中心的法医可是男同志.你想想看.黄丹赤身lt的躺在手术台上.一个男法医就这么看着她的身体...”
赵大姐隐蔽的踩了田苗苗一脚.说什么呢这丫头.说的我都起鸡皮疙瘩.果然邹黎黎比她更恶心.剧烈的咳嗽.然后开始干呕.最后都快上不來气了.
邹黎黎像是吃了秤砣.赵大姐和田苗苗轮番上阵.无论怎么问.都只有三个字：“不知道.”赵大姐把能用的办法都用上了.邹黎黎还是只有这一句话.这下两个审讯员也沒脾气了.只好开始问下一个问題.这次发问的是田苗苗：
“邹黎黎.我们在马大志家中逮捕你的时候.我的同事说了个情况.就是黄丹强迫你和她的两个男朋友冯连军、史国平发生了关系.这是真的么.希望你如实回答.这也是将影响量刑的.”
审讯陷入了僵局.邹黎黎突然开启了沉默模式.无论审讯员再怎么问.她都一言不发.人员换了好几组.一大队、重案队的老审讯都上了.都撬不开她的嘴.加上这是大案、要案.每次审讯都是同步想省厅直播的.“上点儿技术手段”这样的话.提都沒人敢提.一干警察使出了浑身解术.最终还是僵持了下來...
这一僵持就是两天过去了.田苗苗这两天反反复复的看着卷宗.每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放过.尤其叶青青的分析录音更是反复放.一遍遍听；这天又是下午6点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田苗苗的思维.抬眼望去.叶青青腼腆的站在门外.在开着的大门上敲了几下.田苗苗迎了出去.“苗苗姐.邹黎黎还是沒有说么.”
“嗯...”
“苗苗姐.你有空么.”
“嗯...嗯.下班了怎么了.”
“你还记得小佳倩么.杨锐的女儿杨佳倩.我答应她请她吃麦当劳的.罗队沒空你能陪我去么.”
两人驱车來到麦当劳北郊店的时候杨佳倩和她妈妈已经到了.小姑娘见叶青青果然來了.卖力的挥舞着小手.喊着：“叶姐姐.叶姐姐.我在这里.”
叶青青看见了她.小姑娘高兴的从凳子上跳下來.抱着娃娃就跑了过來.跑近了看见叶青青身旁的田苗苗又迟疑了.停在原地小心的观察着田苗苗.
2
已经下班了两女都换了便装.叶青青主动迎上去捏了捏杨佳倩的小脸.指着田苗苗说：“这个是田姐姐.是姐姐的同事哦.”
小女孩奶声奶气的问：“同事是啥呀.”
“小佳倩上幼儿园是不是有同班的小朋友呀.”
“有呀.可多了.老师说这叫同学.”
“对呀等你将來毕业了.上班了和你在一块儿工作的就叫同事了呀.”
“叶姐姐是警察.那田姐姐也是警察.对不对.”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蹲在等候区说着话.几分钟的功夫田苗苗就被这个可爱的小妹妹给萌翻了.顾不得叶青青的问題了.积极地逗弄起小佳倩來.不一会儿两人就混熟了.仿佛好了十几年的好朋友一样.小佳倩拉着田苗苗陪她去儿童游乐区玩.田苗苗欣然同意.叶青青看着脱了鞋子和小佳倩一起钻进彩球池扑腾的不亦说乎的田苗苗说不出话來.昨天回來她就在思考田苗苗说的话.或许她真的太理性了.看什么东西都习惯了用专业知识去分析.去推理.“也许我真的缺少人的感情...”
杨锐的妻子姓易.叶青青和她坐在座位上等孩子和田苗苗.易女士小口的抿着可乐对叶青青说：“其实挺委屈这孩子的.带她來麦当劳肯德基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來...”
叶青青试探的问：“看得出來小佳倩对麦当劳挺熟悉的.她挺喜欢这里的.这是多好的和孩子互动的机会啊.”
“呵呵.我不愿意带她來是因为我不愿意來了只敢点一份快餐看着孩子吃...不好理解是不是.算了不说这个了.叶警官说你的來意吧.是不是审讯上遇到什么困难了.”
“易姐.我今天就是來赴约的.上回和小佳倩约好了请她吃麦当劳.说话总要算数嘛.”
“小叶.既然你叫我声姐.我就拖个大.可以么.小叶.你那位同事才是专程來陪孩子玩的.小孩子的感觉是最灵敏的.所以别看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倩倩就敢拉着她去玩.却不会喊你陪她玩.因为她知道.我也知道你來找我们是为了别的事情.”
叶青青拈着薯条也不蘸番茄汁就这么干吃着.她在思考.专研心理学的她当然听得出來易姐今天说的和昨天田苗苗说的其实是一个意思.“难道我真的上学上傻了.”叶青青这样反问自己.
易女士撕开两包番茄酱挤在盘子里.推过來一些对叶青青说：“炸薯条沒有盐.蘸点儿番茄酱吃才有滋味.”叶青青若有所思的说：“吃快餐.薯条就该配番茄酱.可他们为什么不准备点儿盐呢.难道麦当劳就不知道为不爱吃番茄酱的顾客考虑一下么.”
易女士笑了笑.叶青青的古怪问題她接不上话.她有种感觉眼前的这个女警察有点儿不真实.像电视里的演员.或者说她像个智者.因为她总在思考.随口说说的几句话她都能想出点儿道理來.她就从來沒有想过麦当劳为什么点单的时候不询问下客人是要盐还是番茄酱...
叶青青越想越入神.薯条、番茄酱、盐...人的思维是有惯性的.一个人15天就能养成一种习惯.就好比吃炸薯条.沒吃过的人看别人就是蘸着番茄酱吃的.所以他们也就跟着这么吃.那么大家一致认定黄丹是在史国平之后死的是不是也是这种惯性在作怪呢.现在大家都知道邹黎黎是为了替黄丹报复.才连续杀害了四条人命.可是黄丹到大原三年了.和邹黎黎认识也快两年了.她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动手杀人.还有她为什么第一个选择史国平下手.时间还恰恰就在他过生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