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钰來到宜国之后,就直奔皇宫去了,她知道宋酒应该就在皇宫里面,时刻关注着姜寒的动态,
夜色掩映下面的皇宫十分安静,月光慢慢弥漫,将这个沉睡的巨物染成月白色,灵钰站在最高的宫殿顶上,搜寻着宋酒的踪迹,
“你找到他,然后呢,”朱雀站在她身边,眼神懒散,
“我不知道,不管怎么样,都是因为我宋酒才牵扯进來的,我得陪着他,”灵钰已经颓废够了,在她一直迷惘的时候,宋酒却默默地为她做了这么多,现在不管怎样,她都要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灵钰纵身掠过绵延的宫殿,來到了一个人的身边,
“你怎么來了,”宋酒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清澈的眼神,他知道她似乎已经想通了某些事情,
“你自己偷偷來这里,还不告诉我,你说我來做什么,”灵钰笑嗔道,
“你不是太伤心了么,我不忍心打扰你,再说了,你來了也不能做什么,”
“我就那么沒用么,”
“我说,咱们能不能先离开这,我看这个鬼地方阴森森的,我不喜欢,”朱雀看他们见面似乎很是高兴,聊个沒完,不耐心地打断道,
“哦,走吧,我们一会儿再详细聊一下姜寒的事情,”宋酒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朱雀器宇轩昂地走了过去,灵钰在后面偷偷地笑了,
这是她这么久以來,觉得最开心的时候,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为了同一个目标,将他们又一次聚集在一起,虽然心里有些计较,但是她还是觉得舒坦了不少,
宋酒简单地将自己这段时间在这里调查到的信息给他们交代了一下,说明了当前紧张的局势,明日就是他们行动之时,若是宋酒他们不能阻拦的话,苗寨的人定然会被灭口,
“你说,姜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灵钰有些不明白,她也不相信那些话,竟然是出自姜寒的口中,难道自己竟然看错了他,
“也许他本來就是这样,我们只不过是看见了一个假象,看见了他想要我们看见的样子而已,”宋酒笑道,像是这样两面三刀的人,这世间还少么,
“也许吧,你有沒有想过,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灵钰记起了那个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国主,难道国主看见一个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人,不会感到奇怪吗,
“我暂时还不太清楚,我刚刚正要去查查他的底细,你们就來了,”
“哦,这里的大祭司是不是不可以被别人看见脸,”灵钰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这一点,
“是的,宜国的大祭司都是苗寨的祭司,他们和宜国达成了协议,会一直守护着宜国的百姓,但是为了大祭司的安全,大祭司几乎从來都是带着面具,”宋酒來了这么多天,只看见姜寒在见自己的人时才会露面,
“你们知道么,宜国的国主和姜寒长得十分相似,”灵钰想宋酒來的时候,国主应该已经下葬了,他应该不知道这一点,
“难道他们是双生子,”朱雀提出疑问,
“有可能,我们现在就去验证这件事情,”宋酒之前一直沒有想通,为何他要做这些,现在似乎可以说得通了,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们要去哪里,”灵钰跟着宋酒的脚步,朱雀似乎有些兴趣了,这件事情似乎有点意思,
“你是想去找阎君吧,不过阎君的生死簿可是不会轻易给人看的,”朱雀猜到他是想要去地府,找到生死簿上面的记载,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不给看我们也得看,这就要靠我们的脑子了,”宋酒狡黠地笑了笑,这个阎王爷,应该不是很难对付,
阴曹地府这种地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灵钰來到这里,总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背后有黑白无常在拉着自己一样,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凡人,但是做凡人做习惯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來,
阎君的神殿要比魔宫里气派许多,也许是这里的小鬼太多了,他也就需要更大的地方來办公,这是灵钰替他找的理由,不然她不知道一个阎王,要这么大的宫殿有何用处,
“不知上神驾到,有失远迎,”阎君看起來也算是相貌堂堂,可惜就是这个职位不大好,因此这么久了,似乎也沒捞着一个媳妇,好不容易看着几个女子,还都是天上的仙女,她们可是不肯來这阎王殿的,
“哈哈,阎君近來可好,’宋酒和他打了招呼,两个人似乎很是熟络,
“不知,两位神仙前來,有何事,”阎君不愧是阎君,就连笑容也让人头皮发麻,
“你沒看见是三个人么,”灵钰突然插话了,虽然自己不是什么神仙,可是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吧,
“你,你的魂魄还沒齐备,也算不上是人吧,”
灵钰听见这话,将前几日自己的伤感情怀又勾了起來,脸色有些不对,也不再争辩了,
宋酒想到时间紧急,也就沒有跟他计较,直接提出了要求:“不瞒阎君,我们这次來就是想要跟你打听一个人,”
“哦,什么人,”阎王的眼睛和无影的狐狸眼很相似,灵钰看着他,有些发愣,
“是一个叫做姜寒的人,如今是宜国的大祭司,我们想知道他的來历,”朱雀最不喜欢这个阎君,因为当年天女还在的时候,阎君只要一看见她就会说,这不是天女家的那只野鸡么,这些年來她都记在心里,虽然无力反抗,所以现在说起话來也沒有好语气,
“这不是天女家的那只野鸡吗,刚刚沒跟你打招呼,你生气了,”阎君眯着双眼,淡淡地笑着,
“你,别欺人太甚我告诉你,”朱雀有些恼火,这个家伙,要不是自己技不如人,她老早就揍他一顿了,
“哈哈哈,你还是这个脾气,真是一点都沒变,”阎君一转脸,又道:“虽然你们都是我的老熟人了,按理说我应该帮你们的,可是你们也知道我有我的规矩,天机不可泄露,所以你们也不要难为我了,”
“天机,你可知道这个人现在关系着许多族人的生命,仅仅因为你这一句话,他们有可能就会死去,你若是愿意帮助我们,我们才能给他们一线生机,”灵钰着急了,为什么这些神仙口口声声都是什么天条,规矩,可是却从來不计较人的生命呢,
“你这个毛丫头知道什么,你以为你知道了就可以改变天道吗,世间的一切都自有它的道理,在你指责别人之前,你要想一想,为什么我会这么做,”阎君面带厉色,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我不想改变什么,可是我看见了我就要管,假如我可以出一份力,却要选择坐以待毙,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天道,”灵钰从未觉着自己做的决定是错的,就算是有天道,也应该要尽人事不是么,
“还真是倔脾气,怪不得魔尊都怕你,”阎君喃喃了一句,灵钰听见那个名字心里不自觉得地抽了一下,但是假装沒有听见,这个时候,她不能因为无渊而分心,
朱雀听见她这么说,突然觉得她越來越像天女了,一样的不认输,一样的坚强,一样的爱着所有的人,即使是陌生人,
“话已至此,我们也并不想为难阎君,假如阎君还是觉得为难,我们就此作罢,”宋酒说着就要离开,
“慢着,既然你们也是救人于水火,那我就为你们破一次例,”阎君将生死簿翻开,随手甩给他们,
“你说我沒变,我看你倒是变了不少嘛,”朱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他这样执拗的人竟然也愿意变通,可谓是奇迹,
“我本來就是极通情达理之人,你这个野鸡懂什么,”阎君白了她一眼,表示鄙夷,
“果然是,”灵钰和宋酒找到了生死簿上关于姜寒的记载,他生于宜国,本來是宜国国主的同胎胞弟,
生死簿上面只记载了他的出生,灵钰正要看他何时寿终正寝,那生死薄却被阎君一把抢走,道:“好了好了,你们不就是想看着这个吗,后面的就不要看了,”
灵钰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就此作罢虽然知道了他的身世,可是为何一对双生子有一个是九五之尊,一个却被送进了苗寨,变成了大祭司,还有很多未知得谜团,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们打地府出來,看见外面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时间不早了,今日是宜国的最后一战了,城里沒有一个人出门,百姓们都在家中,准备和这座城共进退,和自己的国家共进退,城里也沒有了平日里的热闹,到处都是饥饿的流民和疲惫的士兵,
所有的战争都是一个模样,在帝王眼中只有输赢和利弊,而在百姓的眼里,只有满目疮痍,
“我们现在赶去苗寨吧,今天的仗一定会赢的,”宋酒依据昨夜听见姜寒的说法,这场仗似乎已经写好了结局,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