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雅柔一个人下了山之后,黑洞洞的周围,完全看不清路,脚下也不慎跌落到了山底,最后当她残有的一点意识都模糊的时候,便昏了过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了,
只知道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声一声的声音此起彼伏,围绕在这座山上,
然后,她嗓子干涩,想要发出声音,却变得嘶哑难听,
直到一点一点挣扎:“我在这里,曾雅柔在这里。”大概是一种本身的求生欲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发挥,
而就是这如蝇蚁般的声音救了她,有人真的向这里走来了,
是穿着救生衣的人,他挥手招呼同伴,拿来了担架,
在急救车上,曾雅柔看见了林楚泽,她提出了要求,她要林楚泽答应她一件事情,否则,她不想去医院,
此刻,她有万般的话语想要对他说,却只说了:“楚泽,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只是一眼,她的虚弱让他终于动了一些恻隐之心,
看到曾雅柔可以为了林楚泽做任何的事情,哪怕自己遭遇,哪怕自己已经虚弱得危在旦夕,但是依旧心里想的还是关于他的一切,
比起卫可枔的倔强还有固执,简直此刻都可以抛弃不看,
林楚泽当下不忍心,他急忙握住了她的手:“你不要说话,我不会离开你。”
她咽了咽口水,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林楚泽却在下一秒就开口:“开车,送她去医院。”
不能再耽误了。
路上,曾雅柔紧紧的握着林楚泽的手,生怕她一放手,就再也抓不住了,
他顺从着她,
到这样的紧要关头,他也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不然他的心里也会不安。
一路疾驰,来到医院,
医生,护士,极力的抢救着,一呼一吸之间,都透着浓浓的紧张感,
直到曾雅柔经过一天的挣扎,从急救室里推出来,面色虽然有些恢复,但是却在昏迷着,
医生说:“病人从山上跌下来,受重创,我们尽力救治,但是她需要休息。”
林楚泽跟随着来到了病房,看了看她的容颜,希望她尽早的恢复过来,
曾雅柔还在昏睡着,
他百无聊赖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屏幕显示上是卫可枔和他在海边时候拍的合照,想起卫可枔应该也在这里这所医院,
走出了曾雅柔的病房,走向了卫可枔的病房,
站在病房的门外,却看见了白逸臣在病房里照顾卫可枔的身影,脚步便随之停在了门口,转身离开。
时间转了一个圈,在曾雅柔旁边打瞌睡的林楚泽听到了曾雅柔的一声轻轻的呼唤:“楚泽。”
他托着下巴的手一下子松了下来,脑袋没有撑住,醒了,
睡眼朦胧:“你醒了。”
说着,看见曾雅柔起身,急忙拿了靠枕给她靠一下,
“楚泽,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她急忙的想要确定一下,他说过不离开她的话语还算数吗,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算数。”
她微笑的脸庞:“我没有醒过来,你担心吗?”
林楚泽摸了摸她的脑袋:“当然担心。”
但更多的是歉疚。
卫可枔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可以下地活动活动了,而她知道曾雅柔在山上和林楚泽吵了一架,之后离开了,也发生了不测,
她便问了曾雅柔的病房,准备去看看她,
但是在曾雅柔的眼里有一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感觉,
当她来到了还不忘对她挤兑几句,
“卫可枔,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可怜。”她说着,还不忘炫耀一下林楚泽送给她的一些水果蛋糕之类的东西,
卫可枔摇头:“我可怜?你不觉得你更可怜?”
她拿了其中一个蛋糕,打开,香甜的气息环绕,但是又放到了桌边:“我告诉你,林楚泽还在我的身边,他不属于你,而白逸臣对你,也只是一直在玩感情游戏罢了,你不可怜吗?”
她觉得眼前的卫可枔似乎并不了解白逸臣对她的真正意图吧,
“你凭什么这样说?”她虽然和白逸臣只是朋友,可是听到他在玩感情还是不能接受,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所有的男人都喜欢你吗,白逸臣不过是为了白家的约定能够顺利进行罢了,而你在他眼里其实什么也不是。”她句句说得并不动听,甚至有些刺耳,
白家的约定?卫可枔一无所知,
看她已经陷入了深思中,曾雅柔也大开善心,告诉了她:“白家的约定,白梦瑶和林楚泽的婚约,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她点拨着此刻的卫可枔,
听到这里的卫可枔才反应过来是怎样的一回事,所以说,白逸臣接近她就是为了防止他和林楚泽在一起吗?
她似乎可以这样理解,
所以白逸臣才要在破烂楼的天台上说他们在一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曾雅柔为何要对她说这些,
她现在不应该担心她的事情,而更加担心一下自己才对,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卫可枔直面所有的问题,
曾雅柔笑了笑:“我想,不如我们合作。”
耳音环绕,卫可枔走出病房的门,她的脑海里一直回绕着曾的话语,白逸臣接近她不过是为了白梦瑶和林楚泽的婚约,其实她什么也不是。
当白逸臣来接卫可枔出院的时候,她坐在病床上,脑海里还在想着这些事情,一时间事情太多,她有些难以消化,
“卫可枔,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走吧。”白逸臣踏进了病房,她才回神,看向了他,
“走吧。”她晃神的说,
车子行驶在路上,白逸臣要送卫可枔回住所,但是路上卫可枔看见了一家咖啡厅,她急忙指了指那个方向:“停车。”
车子一下子被停了下来,
“那边有家咖啡厅,我们去那里喝杯咖啡。”正好她也可以理一理思绪,和他好好聊聊,
“喝咖啡,不错。”白逸臣停好了车,也随之进去,
他们点了咖啡,咖啡也送上来了好一会儿了,卫可枔却始终只是盯着咖啡完全没有端起,好像在想心事,
白逸臣喝了一口咖啡,放在了桌上:“有心事。”
这样一说,倒是让正在发愣的卫可枔醒了,急忙拿了咖啡来掩饰:“没有。”
随即将顺在前面的头发别到了耳后:“你和许清琁怎么样了?”
白逸臣摇了摇头:“自从发生了关系后她就一直没有和我联系。”
卫可枔尴尬的笑笑,她现在究竟是以一个什么样的立场来和他交流事情,朋友?他是把她当做朋友了吗?
真的感觉是一种笑话。
可是卫可枔还是和白逸臣说了好多话来掩盖自己的情绪:“或许你应该主动的和她联系,这种事情,还是你来挑明会比较好。”
“怎么对我的事情这么关心了?”他看了看她的神色,而卫可枔却躲避了过去,一定有事情,
卫可枔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
然后头转向了窗外,不再说些什么。
而许清琁近几日食欲不好,吃东西总是反胃,她一经联想就想到了会不会是自己怀孕了,可是又觉得会不会太巧,为了验证一下,还是要测试一下,
她带了厚厚的口罩,还有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就这样的装扮才敢走进药店,
在药店的柜台前猫着腰一点一点搜寻着自己要买的东西——验孕棒。
哪里,在哪里呢?
鬼鬼祟祟的样子俨然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正在她仔细的找东西的时候,卖药的店员走到了她的旁边:“要买什么东西?”看这个好半天了,还是上前盘问了一下,
许清琁被吓了一跳,起身,装作淡定:“就是能够检验自己怀没怀孕的东西,有几道杠的那种。”
“你说的是验孕棒吧。”店员说,
“对。”她说着,
店员轻轻的带着笑去柜台拿了一个给她,她拿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终于是找到东西了:“去柜台交费。”
她拿着东西付了钱,走出了药店,将大大的口罩卸了下来。
回去后,许清琁就迫不及待的躲到了厕所,按照说明书指示的方法来使用,很快便显示了出来,明显的两道杠,
她真是中彩了,这样的事情犹如一道闪电划过,
而她此刻唯一想到,想要对其倾诉的人就是白逸臣,她在自己喝醉的情况下怀孕了,而对方是谁还是个疑问,这样的她也够失败的了。
她拿起了电话准备打电话给白逸臣想要好好的说说这件事情,不管如何,都想要跟他说,也许他是她唯一的出口,也或者是因为唯一的那一点点微弱的印象,指引。
白逸臣和卫可枔在咖啡厅里,突然,卫可枔保持了沉默,她其实想要和他说很多事情,可是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白逸臣看了来电是许清琁的电话,他接了起来:“喂。”
“白逸臣,你在哪里?我去找你。。。。。。。”许清琁显得有些不安,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些糟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