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就是想看我这幅样子的吧?现在满意了?”张贤妃跌坐在地上,抬头冷笑的看着她。
“我来是想与你做个交易,一个稳赚不赔的交易。”华卿娆走上前,朝她伸出了手。
张贤妃一把打开她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身来,冷嘲道:“如今我已是这幅样子,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的?”
华卿娆收回自己的手,面上丝毫不在意,“真相,你所做下事情的真相。”
“宝琴那个贱丫头说得还不够多吗?你还想知道什么!”张贤妃怒瞪着她,讥讽道。
“为什么要害恬才人?秋狩掳走我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华卿娆问道。
张贤妃瞧着她一脸认真的表情,心中的戒备渐渐放小了些,“若是我说了,条件是什么?”
华卿娆看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郑重道:“四皇子一生安稳无忧。”
张贤妃眼眸一颤,脸上又勾起了一抹冷笑:“你有什么能耐能做到?”
她忽的笑容一僵,厉声道:“你背后的人是谁!”
没等华卿娆说话,殿门倏然被人打开,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晌午的阳光将那身影拉长,那人乌发玄衣,气度不凡。
待张贤妃看清来人,身子顿时僵住了,她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你。”
赵煜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是那熟悉的似笑非笑。他走到华卿娆身边,宽厚温暖的手掌放在她纤细腰上。轻轻一用力,华卿娆便被准确无误的带进了他的怀中。
华卿娆脸上一抹红晕飘上,她娇怒的瞪了他一眼,似是在提醒他动作的不合时宜。
赵煜倒并不在意,手上的力道又紧了紧。他抬起凤眸,戏谑的看着张贤妃,“这宫内几年你倒是真没白呆。”
张贤妃看着他俩暧昧的动作,脑海中蓦然想起和亲宴那夜,赵煜所说的话。原来一切都是他们的圈套!她的眸子渐冷,“欺君罔上,穆王爷胆子倒是肥的很。”
“明人不说暗话,本王能保四皇子一生无忧。如此,你可能回答那两个问题?”赵煜也不愿再跟她打嘴仗,直言道。
张贤妃细思了一会,虽说穆王沉迷酒色、不务正业,但依着大家对他的偏爱,璟儿有了他的庇佑,一定会安定的过完一生的。
“恬才人之事与我毫不干系,不是她自己行巫蛊之术,被处死的吗?”她蹙着眉问道。
华卿娆眼眸立刻冷了下来,“那日你又不是不在,若不是你推波助澜,她又怎么会有这般下场!”
张贤妃轻笑一声,反驳道:“你也说了我只是推波助澜,到底谁害了她我并不知晓。”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华卿娆蹙眉问道。
张贤妃抬了抬手,笑道:“我一个将死之人,还需要骗你做什么。”
华卿娆一听此话,眉头蹙得更紧,若不是她,还会是谁?难道这宫里还有一个在暗地里的人?
“那我被掳的事呢?”她急声问道。
张贤妃如实道:“马车之事确实是我动的手脚,但你被掳走之事并不是出自我手。”
她讥笑一声,“你在宫中树敌真是不少,这么多人对你下手。”
华卿娆扫了她一眼,不甘示弱的回道:“比不得你,一人一脚便把你踩成这般。”
张贤妃脸上笑容一僵,随即绽放更加明艳的笑容。她故意瞥了一眼赵煜,“自古男人对女人有多温柔,绝情起来就有多狠毒,无一例外。”
华卿娆顺着她目光看了赵煜,他脸上的笑意不减,像不是在说他一般。“路都是自己心甘情愿选的,便是那穿肠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张贤妃睫毛轻颤,甘之如饴?她的目光渐渐移到桌子上的白绫和鸩酒,她的路怕是已经走尽了。
“想问的你们也问完了,璟儿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护他一世周全。”她头也不抬的道。
华卿娆与赵煜对视了一眼,并未言语,转身走了出去。
殿门一点点关闭,也阻挡住了那最后一丝阳光。阴湿的冷气透过她的皮肤,钻进了她的骨子里。
她手指轻颤的端起桌上的酒杯,炽热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只要你给的,就算是毒酒,也甘之如饴。
眼眶再也擎不住泪珠的重力,让它掉落了出来。她纤指轻柔的拭去,苦笑道:“腻了,当真活腻了。”
话音落,酒水尽,“砰”一声轻响,酒杯掉落在地上。
“啪”一声重响,她无力的倒在灰尘满布的椅子上。
灰尘沾染上她的脸颊,她的乌丝华发,带走了她最美的芳华。
赵煜一走出大殿,手抓住华卿娆皓雪般的腕子,用力一拉将她拉到与他咫尺之间,反手扣住她的楚腰。“刚才所言可真?”
华卿娆用手推搡了他一把,娇嗔道:“闲不闲啊你!”
赵煜放在她腰间的手一用力,她一声惊呼,两人又恢复到紧贴的状态。“刚才所言可真?”
华卿娆挑起娇眉,指腹作乱似的摩挲着他的脸颊,如水的眼眸中泛起层层春波。“不过是哄人的玩笑话,你也当真。”
赵煜一个只手握住她作乱的手,脸上的笑意更浓,“我当真了,你可要负责。”
没等华卿娆回话,他便附身堵住了她的朱唇,温柔的轻触,辗转流连,轻柔吮吸。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让她的心弦颤动不已。纤臂自他腰侧穿过,紧紧扣在一起,眉眼弯成月牙。
清风吹拂过他们的衣袂,带来了丝丝清凉。赵煜扣住她腰肢的手缓慢的向上,拨撩着她的后背。
即便是隔着衣服,华卿娆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大手的炽热,娇美的脸颊也不禁跟着烧得通红。
赵煜离开她的唇畔,缓缓移向小巧而又绯红的耳垂,“你要如何负责?”
灼热的气息打在华卿娆的脖子上,让她感觉痒痒的,下意识的想要躲闪。“你想如何负责?”
赵煜温热的唇顺势攀上她洁白的脖颈,不急不缓的辗转轻啄。“那便负责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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