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格镇边缘。
午后十分原本属于安萨丁的庄园在秋日萧索的风中颇有些颓败的意味。
墙体上有些裂痕石质地板上的积土许久没有人打扫已经看不到原本平整光滑的摸样反倒因为几场雨而变成了黄褐色杂草生长在缝隙中没有了夏日的茁壮此时萎顿枯黄的耷拉着。
这样的气氛下阿卡莎正在庄园的后方随意漫步着她本想去后花园看看但在看到满地的石块后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玛格达和罗迪战斗的情景踟蹰片刻最终打消了这个主意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几天以来阿卡莎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渐渐适应“追随者”的角色从最开始主动做些“家务”到后来开始像鲁格等人那般接受一些任务原本对自己定位有些模糊的阿卡莎终于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罗迪对她没有特殊优待却也完全当做了可以信任的“队友”就像是鲁格、卡特和索德洛尔那般有事说事从不遮掩甚至还在下一步计划定下之后为阿卡莎安排了任务去执行
被信任被认同可以为罗迪帮上忙这种感觉恰好是阿卡莎所需要的
虽然这样的从属关系在大多数人看来算不上自由可对于阿卡莎而言却莫名的有一种“幸福感”当然这种想法是有原因的。
在经历瓦格拉废墟的事情之后阿卡莎能明显察觉自己对罗迪的感觉发生了变化。
说不上来为什么或许是“感恩”的心思更多一些阿卡莎总是觉得自己的灵魂中都烙印下了罗迪的身影。或许有敬仰、畏惧、崇拜又或者夹杂了许多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绪就像她此时总要抬头望向庄园大门外一样不知不觉间阿卡莎总是莫名期待着看到罗迪的身影。
罗迪不在身边的时候阿卡莎便总会抬手看看手中的戒指即便是没有黑暗存在的白天那种驱散恐惧的温暖似乎也会从中散发开来让她精神放松心情平静。
抬起头时阿卡莎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在庄园门前默默站了一段时间这样的情景让她莫名产生了许些错觉:自己就像是等着丈夫家的妻子一样并非那种前呼后拥的领主而是最为平淡的夫妻就像儿时村子中的猎户的妻子般烧好的饭菜放在桌上脚旁或许趴着一只并不好看的土狗如此在每天傍晚时分期待着丈夫的归来
从小到大阿卡莎对“感情”的认识其实极为有限脑海里所能幻象的情景也仅限于儿时记忆中村子中的那对夫妻。至于什么“浪漫”、“激情”又或者“暧昧”、“表白”之类的她基本上没有任何概念在她心里或许只有那种相濡以沫的平淡才能真正称得上“爱情”。
正出神思考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却突兀的打断了阿卡莎的思绪阿卡莎眯起眼睛原本平静而温顺的表情倏然严肃起来一只手以极快速度释放了“神圣护盾”目光先是朝四周看似平静的建筑物望了望确认了某些信息后随后才轻咳了两声朝庄园大门外走了几步看上去就像是在等待着那群冲过来的骑士。
一支十人上下的骑兵小队奔腾而来陌生的面孔透着冷漠战马嘶鸣若隐若现的兵器闪烁着冷芒。
他们速度极快明显是将这座庄园当做了目标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冲到了庄园面前在见到孤零零站在这里的阿卡莎时一个个才勒住了缰绳
“神职者?你是霍利尔城的司铎?”
为首的骑士有些惊疑不定他能看到阿卡莎身体表面浮现的光芒所以原本心中的许些残忍想法都暂时压制了下去
“你们是哪里的人?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们和亡灵有勾结么?”
阿卡莎的话语太过直白令十名骑士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原本伪装出来的客气也彻底消散直接拔出长剑恶狠狠道:“我们是哪里人你自然不用管但要问我们做什么我是来送你下地狱的”
整个队伍轰然间做出了朝前冲锋的架势在他们眼中这样的神职者虽然杀了麻烦但只要不留痕迹杀了就是杀了也不会有人查到他们身上来
“地下墓室就在里面快去把那里烧了”
“旁边的宅子也一并烧了这里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喊话声透着残忍为首的人已然将长剑指向了阿卡莎。
阿卡莎再次后退几步不动声色的朝宅邸挪去这十名骑士乱糟糟的进入庄园可就在他们准备烧宅子、杀死阿卡莎时庄园后方却骤然传来了更多的马蹄声
“怎么事?”
“有埋伏”
“该死的后退”
整说话间集合了四十人的斥候骑兵团已然加速进入了冲锋状态随即毫不犹豫的将这群家伙当场平推
阿卡莎已经和这些骑兵配合的娴熟了几道护盾加在前方的骑兵身上那巨大的碰撞和惨叫声响起时她的表情一直平静已然没有了当初的恐惧和紧张
望着那群刚刚还在自己面前蛮横异常的家伙被刀锋带起的寒光淹没阿卡莎站在宅邸前如释重负般缓缓呼出一口气
“这是第三批了罗迪说至少有五批人那么接下来会有多少呢?”
痛快哀嚎的骑兵死伤大半刚刚叫嚣着要让阿卡莎下地狱的家伙满脸鲜血倒在地上努力爬起身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默默低语的阿卡莎他环顾四周为着倏然间冒出来的可怕骑士们而感到彻骨的寒冷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听到那边的阿卡莎正在声音清冷的对着那些骑士下着命令
“罗迪说这样的人没有存在价值所以”
依旧是那副柔弱的摸样阿卡莎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样“残忍”的命令可纵然心中有着抵触当想到一切都是“罗迪”给自己安排的任务时她还是轻轻咬了咬下唇挥手下切
“这样的叛国者必须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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