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临近中秋,东市接二连三发生怪事。
“头天晚上还好好的老人,睡一宿就断了气。算上昨天的王大娘已经是第六个了!”
“京城脚下出了这等事,听说龙颜大怒当朝就摘了京兆尹的顶戴。”
我和罗玄在益和祥挑红绸,一边翻检一边留意旁边卖梨小孩儿绘声绘色的描述。
“师父,已经是第六个了,我有些害怕。”
罗玄握住我的手,轻声安慰:“巧合而已,莫怕。”
“会不会……”
我欲言又止,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于是挑了匹最好的红绸拉罗玄出了益和祥。
“师父,十天之内死了六个,会不会和之前传说的济世堂妖邪作祟有关?”
我附在罗玄耳边低声问他。
罗玄却心不在焉,从摊贩手中摘了串糖葫芦递给我,紧了紧腋下红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六个人生前都好好的也没去过济世堂怎会和济世堂有关?”
“噢。”虽说如此,我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反正今天提早打烊采办物什,索性不再想这档子事,与罗玄从东十二街溜达着上了十三大街。
不料刚拐个弯,遇上了熟人:
“柳大夫,真巧啊!”
前面正是柳御风,我上前一爪子拍在他肩上。
“活腻歪了吗?”
柳御风懒懒回头,见是我和罗玄挑了挑眉:
“罗兄,聂丫头?”
他一眼瞟到罗玄手里的红绸:
“我当有人造谣,原来罗兄来真的!罗兄老当益壮啊,啊?”他说着拿胳膊肘捅了捅罗玄。
罗玄面不改色:“不敢当,罗某定当精益求精。”
他俩打着哑谜,我问罗玄“师父,什意思?”
罗玄看了我一眼:“没什么。”
他一本正经地说完,那边笑翻了柳御风:
“哈哈!可爱的丫头!罗兄你捡到宝了!”
柳御风指着罗玄话锋又转:“你们大婚御风厚礼奉上,我还有事,走啦。”
柳御风心不在焉地冲我们挥挥手就要离开。
罗玄点头示意。
可他正要与我们擦肩而过时,我颈上忽然一疼,藏在胸口的迷蝶竟顺着里衣滑了出来!
柳御风眼疾手快一个俯身接住迷蝶,拿在手里掂了掂:“这可是花飞的宝贝,你小心点。”
他语气不善我也没好气儿:“知道了!”从他手上拿回迷蝶。
“嗯。”柳御风哼了声,闲散的走开了。
我回过头看罗玄,扯他的袖子:“师父,你看什么呢。”
“没事。”罗玄面上阴霾散去,从柳御风身上收回目光,拉着我走开。
我和罗玄边走边商量,又买了许多物什。贴门窗的喜联,下请帖的红纸,宴宾客的瓜果一应俱全皆被收入囊中。
我和罗玄累得不行正商量着怎么把这些东子弄回去。
谁成想自有人送上门做这个苦力。
“二位可是济世堂罗大夫和聂小姐?”一个灰衣侍从出现在我们面前。
“小的是燕王府家仆。奉王爷之命特来请二位到华容楼一续。”他说话声音很低却极为恭敬。
“王爷知道大夫白天要顾着济世堂,特地选在晚上。还请二位赏光。”他弓着身子等我和罗玄回话。
我们对视一眼。反正有人请客何乐而不为呢?正好省一顿晚饭。
于是我吆五喝六地:“燕王的宴席我们怎会不去?你!找个人把这些东西送到济世堂。我们这就跟你走。”
“是,小的遵命。”
哈哈哈哈,有人使唤真的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