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我从前听说,你诗才惊人,五岁成诗,七岁成文,可是真的,”
小林月见站在树下歪着脑袋想了许久,又轻轻咳了两声:“那是假的,我从來不会写文章,”
“这样,”苏以归绾起笑颜,温暖眸子看向林月见:“为什么要说实话,你不怕我不守承诺不带你走,”
“月见怕,”林月见坦然承认:“然而,月见更怕以后做了错事,被大人送回來,”
苏以归脸上的笑意便隐了,抬眸看着那一湾流水:“月见,作一首诗來,”
林月见略一沉吟,纵目望去,望见桃花流水盎然春,又将眸子转到苏以归身上,不知怎的,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位大人,有些不开心,
为何不开心,
“星辰未落暗成河,丹枫金菊两无着,存思缓行何所望,满目青山也萧索,”林月见缓缓开口,虽是刻意压低了嗓子要來迎合这一首诗的意境,却又因着天生的江南软语,反将这句子念得不伦不类,
“丹枫金菊两无着……”手中折扇重又展开,反复來去便带來凉风阵阵:“现在是春天,这首诗却是写春景,原來月见此前便猜到了我要问些什么,特特地做了准备,”
“大人……”林月见瞬时慌乱,不知自己先前的揣度是对是错,他此前的确是为这一次与苏以归的相见做了准备,备下的是一支婉约词,写春日浓情,些碧柳新桃,一字一句都极尽工巧,
可是在林月见放下斧头匆匆赶到这小河边,一眼望见纷扬花树下灰色衣袍的男子临江而坐,她忽然就觉得宽慰,就好像,他和她一样,都是无依无靠的人,
若都无依无靠,不如,就相伴到老吧,
“大人若觉得月见笔力尚弱,不和大人心思,月见可以另作一首,”她原本背在身后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垂在了身前,心里头慌乱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毕竟才十岁,却先后经历了家破人亡,虽说能在这一房远亲家中避得风雨,但每日里反复上演的冷嘲热讽,每日里必做的洗衣砍柴,也叫她看尽了世间薄凉,
“年年春日揽花枝……”
“罢了,”却是苏以归轻声打断了她的吟咏:“虽然在韵律平仄上有些许瑕疵,但也写得情深意切,你才十岁,能写成这样,已经难得,”
又看了看林月见沾灰的衣袖,苏以归倏尔低下头,侧身提过放在石桌上的包裹,从里头拿出一个小盒:“你过來,”
林月见顺从的走上前去,温顺的眉眼敛得极有分寸,一步一挪都像是精心设计好了的,苏以归不禁皱了皱眉,忽地站起身來,走到林月见身边,将她按在石凳上,瞥见她眉间终于多了一丝不满,心底莫名欢快起來:“你喜欢站着和人说话,”
林月见抬起头,澄明的大眼睛眨了眨,手却指向旁边的石凳:“冷,”
苏以归这才又一次仔细地打量起林月见來,这个小姑娘很瘦弱,脸色苍白,衣衫单薄,眉目间分明有一股犟气,却又偏偏努力的掩藏着,他不禁又是一笑:“是我疏忽了,”言罢,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到了林月见身上,
“大人愿带月见走吗,”林月见的手却是先一步按住了即将盖在身上的外衫,“无功不受禄,若是大人同月见什么关系也沒有,这一件衣裳,月见不敢搭在身上,”
苏以归的手果真滞在了林月见肩头,片片刻,却又松了手:“你会是我的徒儿,月见,”
林月见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皇城有一位才子名冠天下,也知道那位才子与她有过一个奇怪的约定,
五年前林月见父亲尚未罹难,在皇城任着闲职,出成日里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与各个文人伪文人喝酒写诗,与苏以归也算熟识,而林父在茶余饭后说得最多的便是他天资聪颖的女儿林月见,并不知怎样与苏以归订下合约,待月见十岁之时,若是月见诗才能入得苏以归的眼,月见便可留在苏以归身边,
这个“留”字实在爱慕非常,苏家本是皇城望族,林父说出这样的话來,无非是想要攀个富贵,而苏以归也闲着无聊,竟乐意林父來攀这个富贵,
只可惜白云苍狗,林父沒等到林月见长到十岁,便因为得罪了一位大官被革职流放,且在流放途中被瘴气所累,早早的病死了,
林月见跟着母亲來到柏城这远亲家里,前两年林母手头阔绰,过的日子还算勉强,可第三年立夏,林母竟奇怪失踪,林月见在柏城沒日沒夜找了好多天,终于在路边上看见一个小贩在卖些杂碎物品,而那一堆杂碎物品之中,有只玉镯子格外惹眼,
她几乎是疯了一般的冲上前去抢了那支玉镯,慌乱中旋过镯子,镯子内侧刻的“与子同好”四个字晃得她眼睛发酸,
那小贩正欲捉着她将东西放下,林月见却倏地转过身,牢牢抱住小贩的腰身:“大哥,我娘亲在哪儿,她在哪儿,”
“原來是个疯子,”小贩轻蔑一笑,捉住林月见拿着镯子的手用力掰开又将她向前一推:“你别以为装疯卖傻我就会把宝贝送给你,爷爷还要卖了它买包子吃呢,”
“这镯子是我家中祖传的,娘亲曾经给过我一支,大哥,既然我娘亲的镯子现在在你这儿,那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儿吧,大哥若能告诉我她在哪儿,我把另一支镯子也送给你,”林月见滚到地上,却又快速地爬了起來,连连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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