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冥王公然和皇上太后做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造反?
“哦?冥王此话怎讲?”北冥凰绝美的脸上漾起一个妖异的笑容,开始和历爵冥一喝一唱着。这些戏码,他们并没有过任何的商量,可如今这番默契,却仿佛是已经私下演练了好些次。
“本王相信,不仅太子好奇本王方才所说,就是众位大臣,想必也是如此想法吧!”历爵冥暗笑一声,踱步走到大殿中央,微微抬眸看着坐在高坐上那脸色已经全变的厉爵希和太后,笑的异常妖娆。
“历爵冥,你这是要公然谋反吗?”厉爵希满眼释放着骇人的怒气,眼中那浓烈的火苗簌簌地燃烧着,简直可以把历爵冥当场燃烧,瞬间化为灰烬。
“哈哈!谋反?”历爵冥仰头大笑一声,眼中迸出了锐利的眸光。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地狱修罗,浑身充满着戾气。这样的他,只有在战场上才会看到,如今,他有了如此气势,必定已经动了强烈的杀气。今日,若是这里不血流成河,必定不会消除掉他心中的怒气。
“厉爵希,大逆不道、公然谋反的人是你吧!”历爵冥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那些不知道情况的大臣相互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放肆,历爵冥你无中生有,公然造反,朕要灭你满门。”厉爵希怒气中生地肃然起身,大手一挥,对着外面的禁卫军大声吼道,“来人,把这个叛贼给朕拿下。”
历爵冥不怒反笑,猖狂的笑声充斥在大殿内的每一个角落,让厉爵希和太后,以及众位后妃都不由地感觉到了一种由衷的恐惧。
这冥王如今如此放肆,难道他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果真如此吗?
“厉爵希,你和太后不是一直都很好奇,父皇缠绵病榻之时写下的那道传位诏书在哪里吗?你们起初也只是听说父皇在大行之前写了这么个东西,如今,这封诏书就在我手里,如此的大好机会,你难道就不想看看父皇在那张诏书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吗?”
历爵冥说的一脸讽刺,看着厉爵希脸上越来越难看的神色,整个人身上的戾气更加腾升。
“妖言惑众,父皇大行之前的拟的诏书便是让朕继承大统,诏书早就已经在十年之前就已经诏告天下,如今,你居然拿那封诏书大做文章,实在是可笑。”厉爵希虽然心里已经有些慌了,可他却依旧面无改色的说道。
他和他母后一直以来寻找的那封诏书,怎么可能落在了历爵冥的手中?不对!若是厉爵冥早就得了那封诏书,依着他的性子,那封诏书应该早就拿出来了,为何又会在这十年之后才重提旧事?
此时,禁卫军已经身穿铁甲,手举兵器进入了大殿,就要将历爵冥拿下。
“且慢……”看着众禁卫军就要举起手中的兵器攻向历爵冥,成安王,也就是贤妃的父亲,第一个赫然起身,大义凛然地说道。
“皇上,如今您和冥王各执一词,您说冥王是妖言惑众,而冥王又指责您是谋权篡位。如今只怕在坐之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疑惑了,为了弄清楚事实的真相,还请您让真相公布于天下,万万不能让好人受屈,让坏人奸计得逞。”
“是啊,还请皇上名断,让真相公布于天下,万万不能让好人受屈,让坏人奸计得逞!”在成安王话音落毕的刹那,接近一般的大臣起身,连同成安王一起向厉爵希请命。
厉爵希现在也看得明白,这些个为历爵冥求情的大臣,都是历爵冥的人。
没想到,这些年,历爵冥居然明里暗里地结交了这么多朝中大臣,而他虽然一直防范,却终究还是让他得逞了!可恶,真是可恶至极!
“还请皇上名断,让真相公布于天下,万万不能让好人受屈,让坏人奸计得逞!”其他众位大臣见已经有许多同僚都如此一说,他们也开始窸窸窣窣地起身,跪倒在地,一起请命。
“你们……”厉爵希此时已经气愤到极点,可面对这么多大臣众口一词的请命,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但愿,一切不要弄到一发不可收拾!
“皇上!”一声带着一丝严肃的女声响起,却是皇后。
皇后带着厉色的凤眸一一扫过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中气十足地大声说道,“什么叫做‘让真相公布于天下,万万不能让好人受屈,让坏人奸计得逞’?你们如今这般,是想一起逼迫皇上退位吗?真是可笑,皇上是先皇的嫡长子,继承皇位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当年的诏书各位大臣多多少少都是明白知晓的,当时也一致都遵从了先皇的圣谕,一起拜皇上为帝。如今居然还要翻起十年前的陈年往事,各位大臣是怀疑先皇的圣谕,怀疑皇上的真假,质疑你们当时的决定吗?”
“当年的诏书各位大臣多多少少都是明白知晓的,当时也一致都遵从了先皇的圣谕,一起拜皇上为帝。如今居然还要翻起十年前的陈年往事,各位大臣是怀疑先皇的圣谕,怀疑皇上的真假,质疑你们当时的决定吗?”
皇后果然是有几分凌厉的。她早年还是华妃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帮着皇后处理后宫之事,如今,已经稳坐后位整整五年有余,处理起后宫之事更是得心应手。此刻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众大臣,身上所发的凌厉也丝毫不逊厉爵希一分。
厉爵希侧眸看着面前一直被他认为是细作的女人,居然在如今这样危机的时刻挺身相互,眼中多了一分柔和,看向她的时候,也腾升了几分赞赏和情愫。他厉爵希的皇后本应就是如此,能够撑住场面,有霸气,有才敢,有气势。如此,才能和他并肩而立。
以前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很聪明,在这个后宫,她向来如鱼得水,得心应手。但只是因为她是历爵冥的表妹,所以,他对她从一开始就存了芥蒂之心,对她,他向来只有防范,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愫。在封她为皇后的这几年,他也只有在重大场合才会和她多讲几句话,在平日里完全已经把她无视了她的存在。因为,对于五年前当时的情况,他也是被迫才立了她为后,再加之内心对她的怀疑,他一直对她很冷淡。可是,尽管如此,她居然还愿意在如此危机的时刻站在他身边,为他挺身而出……
这个女人,当真让他的心里生出一丝感动!若今日他能够避过此劫,那么,他以后定会好好待她!
“皇后此话果真是说到哀家的心坎上了,你们这些人当时也是奉了先皇的圣诏承皇上登位,如今过了十年之久,居然要推翻众位大臣当时的决定吗?如此,你们心中可还有先皇和皇上,可还有我厉国的大好江山?”太后敛了一脸的哀戚之色,转而又变成了当年那个雷厉风行,手段果敢的女人。
“这……”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们犹豫地左右看着,迟迟下不了决定。
皇后满意地看着那些刚才还在气势汹汹的大臣们瞬间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嘴角浮上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终究,站在他身边,能和他一起面对所有暴风雨的,是她!只是,当她的眼神触及到历爵冥的眼神时,有瞬间的胆怯,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就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俯视天下众人的皇后。
“哦?本宫倒是不知道,原来在厉国审断案件就是这样的,不论事实的真相如何,简简单单一句十年前的认定就推翻了一切,本宫今天倒真是长见识了。”北冥凰见此情景,突然朗声一笑,温润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嘲讽。
“使者,你是北冥国的太子,这是我厉国的国事,好像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吧!”雪黛也在这时突然出声,穿着一声粉红色的宫装站在后妃中间,一身冷冽。
“不知这位娘娘您是用什么身份跟本宫说这句话呢?”北冥凰并没有因为雪黛的疾言厉色而有半分懊恼,嘴角的微笑反而更加灿烂。
“我是皇上的妃子,当然是用雪嫔的身份。”雪黛冷笑一声,认为北冥凰这句话问的实在多余。
“呵呵,如此说来,娘娘你就是代表皇上在告诫本宫喽?”北冥凰说完此话,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看着雪黛突然眸色一冷,“那本宫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娘娘你这是代表厉国在跟北冥国宣战呢?”
“太子未免也太把我想的厉害了吧,我一个小小的妃子,怎么可能代表厉国,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雪黛见北冥凰居然把她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理解成了厉国对北冥国的宣战,赶紧澄清道。
这种会引起两国相交的话,她怎么可以随便承认呢?
“哼!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四品妃子,而本宫是北冥国的储君,你如此尊卑不分,在这里放肆叫嚣,当真是太不把本宫放在眼中,如此,也就是不把我北冥国放在眼中。娘娘你是皇上的女人,说的每一句话便代表着皇上的立场,这样说来,雪嫔娘娘你难道还不是在跟本宫宣战吗?”
北冥凰既然打定了主意不让厉爵希和他的那一众妃子好过,当然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们。
这些人,所有的人都是害死七七的凶手,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就算历爵冥没有来主动要求合作,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出手为七七报仇。若是连自己心爱女人的仇都报不了,什么振兴北冥国,一统天下,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完成?
一想到简七七,北冥凰的浑身上下就散发出一种骇人的狠戾,看向雪黛时,已经是一种嗜杀。这种骇然的眼神让被这种嗜杀被紧紧地笼罩的雪黛顿时心生颤栗,赶紧移开自己的眼睛,不敢再去看那个绝美的男人。
那种眼神太过可怕了!
“好了。雪儿你退下,不得在太子面前放肆。”厉爵希不悦地吼了一声,虽是告诫雪黛,可语气中的不满却完全是冲着北冥凰的。
他到现在要是还没看出来,那就是傻子了,这皇位还真的让给历爵冥那家伙了。今天这一切,分明就是历爵冥那逆贼串通北冥凰一起逼宫!没想到,历爵冥居然会为了皇位里应外合,引狼入室。这皇位要是真的让他坐上了,迟早有一天会把整个国家都败在了手上!
“诸位,这就是当时父皇亲笔所书,交给成安王保管的遗诏。众大臣也都是熟悉父皇字体的人,这封遗诏到底是真是假,众位大臣一看便知。”历爵冥冷哼一声,从袖子中掏出那张明黄的圣旨。
厉国,每代帝王继位,都会有一种专属于他的圣旨。而上一任皇帝在大行之后,所有在他即位时所用的圣旨宗卷就会被全部焚毁,从今往后,任何人不得再造,否则一律诛灭九族。
心下已经有了些许疑问,众位大臣忐忑地将那道先皇的圣旨打开,看着上面遒劲霸道的字体,确实和先皇笔记一模一样。圣旨上,整齐一致地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感圣体日渐为何,大限不久至,即将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命,列圣之洪休,特将皇位传于幼子爵冥。内外文武群臣及耆老军民,务必悉心辅之,共创我厉国盛世,如此,朕虽归于五行,却甚感欣慰。待朕大行之后,新皇即刻登位。”
“诚如王爷方才所说,十年前先皇大病之时,曾传本王秘密相见,将此诏书传于本王,只待先皇大行之后便将此诏书公诸于众。只是不曾想到,在先皇大行之际竟会被奸人趁机而入,假拟圣谕谋权篡位。本王自知能力微薄,而当时的冥王又年轻势单,心恐一旦公布真相,年幼的冥王会被奸人所害。所以,本王只得无奈地将圣旨收起来,预备等到一个适合的时机再行公布。却不想,这一拖,便是整整的十年。如今,事情的真相终于大白天下,本王终是不负先皇所拖,如今,终于可以告慰先皇的在天之圣灵。”
成安王说的很激动,转身,对着外面直直跪倒,磕了一个头,大喊道,“先皇,你看到了吗,十年前的真相终于公之于众,你亲自挑选得继承人,他长大了!十年了,您可以安心了!”
“胡说,当时皇上在写诏书的时候,哀家就在先皇身边侍奉,皇上虽然病重,可心思却依旧明朗。希儿是皇上的嫡长子,理应继承皇位,当时先皇的诏书也写的明白,皇位传于嫡长子爵希!如今,这封明显的假圣谕居然妄想偷天换日,指白为黑,认贼为皇!在场的大多数大臣都是我厉国的肱股之臣,是两朝元老,难道如此的简单骗局都看不出来吗?这分明就是叛逆!”
太后见到那封一直在找的先皇遗诏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整个人身上的戾气腾升。
“是啊,这皇位理应就是传给嫡长子,这封遗诏看起来很是可疑呢!”已经有人开始明确地选择了自己所拥护的人,开始大声地指责出来。
“是啊……”接下来,就又有少数几个大臣开始附和着说道。
“呵呵,众位大臣真是着急的很呢,已经开始在积极地向厉爵希示好了吗?只是现在,是不是还为时过早呢?”历爵冥看着那几个大声地拥护着厉爵希的大臣,一脸怪异的笑容。
他这人,向来不是个大度的人,更容不得异己。既然有人敢不分黑白、不明真相地反对他,他就一定会让他们尝到最惨厉的惩罚。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是值得被原谅的!
“既然你们都口口声声说当年你们手中那封父皇的遗诏是真的,那便去内阁将那封遗诏取出来,请在场的众位大臣再好好地对比一番,孰真孰假即现。”历爵冥一点都不担心,反正他手上的遗诏是真的,他倒要看看,厉爵希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呵呵……越是强悍的对手,他的战意可是越强呢!对于那种才战就认输的敌人,他可是向来都不屑呢!
厉爵希!很好,很好!
“来人,去内阁将那封圣旨取来!”成安王大声吩咐着他的随从。
“等等,为了避免成安王借机造假,颠倒黑白,朕要派富贵一起去。”厉爵希果断地反对,对着富贵公公使了一个眼神。
“奴才谨遵圣命。”富贵是谁,他是常年跟在厉爵希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厉爵希那个眼神中的深意呢!于是,赶紧躬了一身,和成安王派出的随从一起向着内个走去。
等那两个去取圣旨的人离开了钦天殿的时候,大殿内突然变得一片寂静,原本喧嚣的殿内此时只剩下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厉爵希看着殿下那些心思各异的众人,眼中闪过浓浓的嘲讽,眼神一一扫过众人,把那些属于厉爵冥一方的大臣逐个记在了心上。
时间,在等待中度过。
“启禀皇上,内阁走水了。”富贵公公慌慌张张地冲进大殿,一下子跪倒在大殿中央,一脸的余悸。
“什么?”厉爵希从龙椅上一跃而起,看着跪在地上慌慌张张的富贵,一脸的不敢置信。
于此同时,太后、皇后两人脸上却明显地快速闪过一分轻松。
“内阁有重兵把守,怎么可能走水呢?”厉爵希大声质问着富贵,可语气却不由地染上了一丝雀跃。富贵不愧是长久跟在他身边的人,他只需要一个眼神,这奴才就完全知道他的心思。
这场火起的好,起得妙啊!没有了那封至关重要的圣旨,他倒要看看,厉爵冥还能耐他如何!
“王爷,那老太监借着找圣旨是时候,故意碰倒了烛台上的蜡烛,引来了火势。”那个被成安王派去取圣旨的随从移步到成安王身边,低声禀告。
“他以为没了圣旨就能够稳坐皇位了吗?”成安王冷哼一声,双眸看向厉爵希的时候,一副不屑的神情。
冥王要的,不过是一个真相大白,顺理成章登上皇位的名声,若是强行逼宫,厉爵希也必是没有任何胜算。
“皇兄,要是列祖列宗知道你放火烧了内阁,把厉家的宗卷都烧得一干二净,你认为他日在你见到他们的时候,还有颜面面对他们吗?”厉爵冥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因为内阁这场突入而来的大火而有任何惊色。
“厉爵冥,你倒是先倒打一耙了,朕还没有追究你纵人放火的大不敬之罪,你竟然还在这里血口喷人!列祖列宗有你这个不肖子孙,才是丢尽了颜面。”厉爵希居高而下地睨着厉爵冥,振振有词地说道。
“呵呵!本王倒打一耙?厉爵希,真正血口喷人的人,恐怕是你吧!你命富贵那老阉人放火,无非是担心那封假遗诏公之于众,揭穿你谋权篡位的阴谋!”厉爵冥冷笑一声,嘴角的微笑越来越浓,看得厉爵希不由地有些发慌。
“厉爵希,你就当真肯定,那封遗诏已经在大火中焚毁?”
此话一出,明显的,厉爵希、太后、皇后的脸上划过一丝惊惧,转而又被很好地掩饰下来。
厉爵冥是故意要他们忍受一番这样繁复的折磨的,所以只是冷冷地看着,并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等到他已经欣赏完了高位上那些人不知所措的表情后,这才悠哉悠哉地再次从袖子里掏出一封明黄色的诏书,递交到成安王手中。
这个诏书是他在不久前就抢先行拿到手的。他已经和厉爵希有过多年的较量,又岂会不了解那人的阴狠之处,怎么可能不做好完全的准备就这样贸然行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