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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我摁住大鹅的后背,不让大鹅乱动,却发现他早已捂着嘴泣不成声,他这种想哭又不敢哭的无声抽噎,想想就让人难受,
“呜呜……万春哥……你在……哪里……”周兰的声音已经近在耳边,靠近了我才听出原來“咚咚”声是有重物落地发出的,咚,咚,咚,哎呀,每一声都像重锤样落在我的心上,让我越來越心惊肉跳,
突然,周兰的声音消失了,屋子里出人意料地重新进入了宁静,
一秒,两秒,十秒……怎么沒动静了,
我扭头看了看趴在我旁边的阿远,可是什么都看不到,并不是因为阿远隐了身,而是因为从院子到屋子沒有任何的光源,眼前只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怎么办,看,看不见,说,我又不敢说,未知的事物总是让人恐惧,人在恐惧的时候却又总会生出一股邪胆儿,
我咬咬牙,心一横,他奶奶的,我跟周兰好歹也是同学一场,怎么搞得跟躲仇人似的,
我得主动一点,
下定决心,我就调整了一下身体重心,抬起一只手掀开了床单……
“小朋友……你看到……雷万春了吗,”
啊,我吓得猛一张嘴,差点把受过伤的下巴扯脱臼,周兰……在……在喊谁小朋友,我脑中一片空白,颤抖着放下床单,
小仨儿,周兰肯定看到了小仨儿,虽然周兰和小仨儿都是纯阴之体,可阿成和阿远不是说鬼魂不会弯腰么,周兰是怎么看到郭小仨的,
远哥啊远哥,你们在干啥呢,怎么这么关键的时刻你跟阿成都保持沉默了呢,
就在我暗暗埋怨阿远的时候,一阵凉风吹在我脸上,凭感觉就知道有人又把床单掀起來了,肯定是阿远或者阿成,看來他们并非无动于衷啊,可他们沒发觉周兰能看到小仨儿吗,
“小朋友……告诉姐姐……雷万春在哪里……”周兰那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再次在我面前响起,
“快把床单放下,别被她发现了,”我在心中着急地喊着,同时伸手去拽床单,可是……拽不动,
“先生,有个姐姐跟你一起抓着床单,”
卧槽,我差一点就喊出声來,我还以为是阿远阿成掀开的床单,沒想到是周兰,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使出浑身力气猛得一使劲,终于把床单重新拽回面前挡住,
“小生,低调一点,咱们现在是阳遁状态,趴着不动就行,你动作这么大,很容易扰乱气场,到时候魂体煞变就麻烦了,”阿远用气音警告着我,
“远哥啊,小仨儿都被看到了,我还怎么低调,万一他受伤怎么办,”
“沒你想象得那么糟糕,她只是來找万春的,其他人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
“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沒有大事不登门……”
卧槽,什么声音,在我和阿远低声交流的时候,冷不丁有段《红灯记》冒了出來,这他妈是谁这么瞎胡闹呢,
“我的手机……”雷万春底气不足地挤出这四个字,他看了看幽亮刺眼的屏幕,一下子崩溃地瘫倒在地上,“接……接不……接,”
什么接不接,我从他手里拿过还在响着的手机,來电显示的人名是兰兰,底下的号码……是周兰的,
“远哥……”我征询着阿远的意见,我本以为他会让我挂掉电话,谁知他却向我点点头,
我颤抖着用手指把电话接通,奇怪的是手机听筒并沒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屏幕上的通话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计时,00:05……00:08……00:15……00:30……“万春哥……你在哪里……”周兰令人压抑地的声音终于从电话里传了出來,更让人受不了的是,隔着床单,我听到了跟电话里一模一样的声音,
“兰兰……兰兰……”雷万春哭着对着手机喊道,我怕他太过激动导致情绪失控,赶紧拍着他的后背让他放轻松下來,
呼啦,我感觉床单再次被人掀了起來,周兰快要窒息断气般的喘息声近在咫尺,别看我安抚着雷万春,可我现在的精神也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妈了个八字的,怎么就沒人拍拍老子安慰一下呢,
“万春哥……嘿嘿……原來你在这里啊……”周兰突然笑了起來,
我去,难道……难道隐身符失效了,周兰发现雷万春了吗,
“姐姐,你的脑袋流血了,”小仨儿这不怕死的家伙还自顾自地对周兰说话,我真后悔沒把小仨儿变回原形装口袋里,这家伙,整个儿一卧底啊,
“呜呜……万春哥……为什么我看不到你……你明明在这里的……”周兰一会哭,一会笑,凄厉的喊声让人瘆得心慌,
谢天谢地,看來她还沒有发现雷万春在床底,我就说嘛,既然阿远说鬼魂不会弯腰,那周兰肯定就……“啊,”我失声大叫着抬起身子,却沒料到后脑勺“砰”一下撞到木床板上,我的脑袋一懵,浑身无力地趴倒在地上……不,趴倒在阿成身上,
“我靠,你要搞哪样……啊,”阿成本能地想把我从他身上推下來,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下场跟我一样,同样是一声闷响……
凭借着手机微弱的亮光,我和阿成都看到了床前的一颗脑袋,这是一颗倒立的脑袋,一颗血液**流动不止的脑袋,这颗脑袋压着四散的长发立在地上,脑袋上面,是一截纤细的脖子,脖子上面,是被血液染红的上半身……
这是……这是周兰,
“小朋友……你看到雷万春了吗,我天天來找他……可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呢,你帮我一起找吧,”周兰诡笑着对小仨儿说道,
天天來找雷万春,我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雷万春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咚咚咚”的声音,我更明白了为什么周兰说一直找不到雷万春,我还明白了……躲在床底,实在是一种大错特错的方法,错得我们都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