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你把他抓起來,亲自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老周,你的人在哪儿,”向天亮问道,
“三点钟方向,公园长椅上看报纸的那个人,”周必洋道,
“肖剑南呢,”向天亮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在附近,”周必洋苦笑道,“大家都有自个的办案风格,他也算是我上司,我总不能对他规定跟踪规则吧,更何况他在这方面的能力确实在我之上,他的跟踪术确实高超,我相信他和他的一个助手就在附近,”
顿了顿,向天亮又拿过望远镜看起來,“老周,他好象知道自己被跟踪了,虽然他坐着一动不动,貌似淡宁从容,但他的眼睛在转动,在观察周边的情况,”
“这沒办法,”周必洋道,“刘曲龙是个老江湖了,刀尖上走过來的人,一丝丝风吹草动都会被他察觉,咱们跟了他也有十來天了,他要是还沒有发觉,那他也太棒槌了,”
向天亮又放下了望远镜,“你说,他真是那个老k吗,”
周必洋楞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刘曲龙真是那个老k吗,”向天亮重复了一遍,
周必洋说,“你什么意思,”
向天亮说,“你不会听不懂人话吧,”
周必洋说,“你说呢,”
向天亮说,“是我问你,”
周必洋说,“是,刘曲龙真是那个老k,”
向天亮说,“为什么,”
周必洋说,“肖剑南说的,我相信肖剑南说的,”
向天亮说,“我是在问你,”
周必洋说,“根据肖剑南所述,我研究分析了刘曲龙的经历,我的判断与肖剑南一致,”
向天亮说,“还有呢,”
周必洋说,“肖剑南介绍了他与刘曲龙的关系后,我专门打了一个电话给刘其明副局长,采用反向侦查法对刘曲龙进行了调查,”
向天亮说,“反向侦查法,”
周必洋说,“就是先设一个结论,刘曲龙不是那个老k,并以此结论为基础展开调查,”
向天亮说,“好办法,那么结果呢,”
周必洋说,“结果是,刘曲龙不是那个老k这个结论不成立,所以,刘曲龙是那个老k,”
向天亮说,“这么说,肖剑南并沒有对咱们撒谎,”
周必洋说,“怎么,你认为肖剑南对咱们撒谎了,”
向天亮说,“曾经有点怀疑,”
周必洋说,“是你的怀疑一切的原则在作怪吧,”
向天亮说,“你沒撒过谎吗,”
周必洋说,“这个么……要看是什么情况了,”
向天亮说,“反正我撒过谎,我看我的邻居不顺眼,有一天我把他骗到山上,冻了整整一夜,”
周必洋说,“那我也撒过谎,我小时候贪吃,偷过邻居家的一只鸡,第二天还煞有介事的帮人家找鸡,”
向天亮说,“那年我才九岁,我邻居三十九岁,”
周必洋说,“你比我厉害,我偷鸡那年,我都已经十五岁了,”
向天亮说,“所以,好人也会撒谎的,比如你我,”
周必洋说,“咱俩,咱俩是好人吗,”
向天亮说,“咱俩不是好人吗,”
周必洋说,“好象是,”
向天亮说,“所以么,好人都会撒谎,肖剑南为什么不能撒谎啊,”
周必洋说,“你这话有问題,听着好象肖剑南不是好人似的,”
向天亮说,“我这话有问題吗,”
周必洋说,“你这话要是让肖剑南听见,他非跳起來不可,”
向天亮说,“你认为肖剑南是好人吗,”
周必洋说,“难道你认为肖剑南不是好人吗,”
向天亮说,“我不知道,”
周必洋说,“我更不知道,”
向天亮说,“你好歹和他共事将近两年,你比我更有发言权吧,”
周必洋说,“你啊,说來说去,你对肖剑南还是不放心啊,”
向天亮冷冷地一笑,“说白了吧,我对你们参加昨晚运送材料和证据的六位局长副局长都不放心,”
周必洋吃了一惊,“天亮,你这话从何说起,”
“有一件事,你是知道的,”向天亮道,“昨晚运送材料和证据时,有人在我家偷放窃听器,你们居然都沒有看到,你说我能放心吗,”
“这倒也是,说起來惭愧啊,”周必洋道,“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居然都沒有觉察到身边人的异常表现,这说明我们的道行还不够深厚,”
“所以么,”向天亮笑道,“放心是相对的,不放心是绝对的,”
周必洋看了向天亮一眼,笑着说道:“我明白了,你所以要急着抓捕刘曲龙,是因为担心夜长梦多,你所以担心夜长梦多,是因为你对我们六位局长副局长不放心,你所以对我们六位局长副局长不放心,是因为我们六位局长副局长里的某个人在你家偷放了窃听器,”
向天亮点着头问道:“老周,这个刘曲龙,他经常在这里喝茶吗,”
周必洋嗯了一声,“几乎每天都來这里喝茶,除非他有事耽搁,我记录了他这些天的活动轨迹,喝茶是他的最爱,”
向天亮道:“他不吃午饭吗,”
周必洋道:“他就在这里吃午饭,一边喝茶,一边捎带着把午饭给吃了,”
向天亮道:“这生活习惯够奇特的,”
周必洋道:“是够奇特的,我分析过刘曲龙的心理,我认为他还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向天亮道:“你这分析也够奇特的,”
周必洋道:“这些天我梢他,别的好处沒有,但对刘曲龙是相当熟悉了,打牌,喝茶,唱歌,是他每一天的主要活动,”
向天亮道:“上等人的生活啊,他不喝酒吗,”
周必洋道:“几乎不喝,我也很奇怪,他居然不喝酒,反正我的监视记录里,沒有他喝酒的内容,而以前他是会喝酒的,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认为他还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他怕回到过去,他也怕回忆起过去,”
向天亮再次拿起了望远镜,笑着说道:“呵呵,其实他比你我都有福气,你有这个功夫吗,我有这个这个功夫吗,”
周必洋也笑道:“我沒有,你有,你肯定有功夫象他那样喝茶,”
“不对,不对,老周,有点不对头啊,”
“什么不对头,”
“第一,他平常就一个人独自喝茶,他在思考人生吗,”
“对啊,你不提醒我还差点给忘了,他一般都与朋友或牌友一起來喝茶,二三个或三五个,有时还带女人來,今天是有点奇怪,怎么会一个人來喝茶呢,”
“老周,今天最低气温多少,”
“气象广播说,最低气温零度,现在是中午,应该有个七八度吧,”
“那么第二,刘曲龙坐在回廊上喝茶,他不怕冷吗,他是这里的常客,茶楼里会沒有他的位置吗,”
“是很奇怪,还有,他今天好象有点心不在蔫……天亮,你想说什么,”
“你说我想说什么,”
“他……他在等人,”
“你说呢,”
“不,不好……”
周必洋脸色陡变,楞了几秒钟,突然推开车门,一手拿枪,一手对讲机,沿着人行道向茶楼冲了过去,
向天亮黯然地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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