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寺位于中京城的城西,约有二十里地的距离,相传天马寺始建于东汉时期,只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之中逐渐变成了断壁残垣,而在武则天时期,天马寺重新修葺,此后千年内虽然亦有战火,但好在香火不断,到了近代,天马寺更成为中京城的一个名片,尤其是最近一二十年,很多做生意的人也开始烧香祈福,天马寺香火更是鼎盛,
天马寺一个分为四个大区域,首先是寺门,端庄巍峨的寺门上題着天马寺三个大字,一进寺门则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广场的中央是一尊大佛,佛前不知道从何年代遗传下來的香炉插满了粗粗细细的各种香,烟雾缭绕,香火鼎盛,
从广场信步向前则是天王殿,金刚怒目,菩萨低眉,进门是可供游客跪拜的蒲团,从天王殿往后沿着一字中轴线而建的是大雄宝殿,这也是天马寺的最中心的建筑,殿内供奉的菩萨据说都是从唐朝流传至今,而最后的建筑区域则是不让游客参观的藏经阁和往生塔,内有诸多高僧的手抄卷以及高僧舍利,
两侧则是对应的厢房,多数是供寺内僧人居住,另外有可供进门请愿的虔诚之人随之一同斋戒,
天马寺的主持法号虚光,从來沒有见他出过天马寺,也从來沒有见他参加过任何社会活动,偶尔有香客祈愿,虚光大师也会主持祈福,只是从來不和香客打交道,据传五年前曾经有一个矿老板对着虚光口出不逊,一定要让虚光陪他一起用餐,从捐三万香火钱到三十万再到三百万再到三千万,虚光丝毫不为所动,到最后矿老板加到五千万,虚光亦是不以为动,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若不敬佛祖,不尊菩萨,则不会有福报,”
矿老板不以为然,只不过从天马寺离开之后,先是他的矿井遭到周围矿井的联合抵制,又发现他老婆背着他偷人,最终他外出的时候遭遇车祸,虽然最终姓名保了下來但是却也付出了双腿的代价,
做上轮椅之后矿老板接连出事,独生儿子先是一场大病,他几乎耗尽全部家产但是亦是沒有效果,后來想到了虚光大师的佛语,眼见沒有什么效果,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让人将他送到了天马寺,到了寺门前后,请求见虚光大师,虚光大师不见,只是送了他一句话,若要顺意,先要平心,
他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之下,施展无赖手段,矿老板倒也光棍,从轮椅上面爬下,从寺门爬着几步一叩首,硬生生的到了大雄宝殿,
旁边有小僧弥将他搀起,带他到了虚光大师的修行之处,只是一个蒲团,虚光望着他早已血肉模糊的膝盖,轻轻长叹一声说道:“今日果,前日因,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平心顺意,拜一拜菩萨吧,”
矿老板在虚光修行的地方打坐了三天,滴水滴米未进,说來也怪,从天马寺离开之后,原本一直怎么治疗都不见痊愈的独生子很快的恢复正常,而他的生意也逐渐稳了下來,虽然不至于往常那么风光,但是好歹也能算是富庶家庭,从那之后,矿老板每年至少來四次天马寺,除了过年时候那一次会捐一些香火钱,平日里都是静心祈愿,大有皈依我佛的架势,
而也是从那个时候,天马寺虚光大师的名声逐渐显现,加上他从來不与俗人交谈,所以更加神秘,
走进天马寺寺门的沈游听着百千万将一段掌故娓娓道來,微微颔首之时也是有些许的怀疑,毕竟做为一个无神论者,要说是如此的巧合也的确让人有些惊疑,但从数派传人百千万口中说出的消息,任谁都知道肯定不会有假,
在广场的大佛之前,沈游如同诸多游客一般,将钱塞到了功德箱中,然后拿起放在那边的一炷香虔诚的点燃,如同游客一般虔诚的拱拱身后退下,
这也是天马寺和诸多其他寺庙不一样的地方,沒有任何僧人看管或者去售香,按照长短粗细分成不同种类的五块区域,平平的放在前面的长案上,在长案的一角是功德箱,沈游上完香之后站在一旁观察了片刻发现沒有任何人去随意拿香,几乎每个人都是唯恐少了,甚至有一个衣衫相对比较破旧的人拿着小手绢包裹起來的钱,一点点用略微发颤的手将钱虔诚的放在功德箱内,原本想拿最长最粗的香,但是好像又怕钱不多一般,略微思忖了一下拿起一柱第二长第二粗的香,然后虔诚的上香,叩首,
从寺门广场走到天王殿,再到大雄宝殿之中,沒有一个人在这里肆意喧闹,就连带着的孩童若是大喊大叫,都会被父母连忙拉过來示意噤声,显然是一派异样的肃穆和庄严,这一点与沈游在其他景区见到的游客形成鲜明的对比,
“老爷子,刚刚你说东西厢房大都是住着僧人亦或者是许愿的人,许愿的人不见也就罢了,为什么我走到这里都沒有看到一个僧人啊,还有这么多房子,人都去哪里了,”
百千万闻言咂巴一下嘴说道:“这一点也是天马寺与众不同之处,在天马寺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田,就是在寺庙后面约有二里之外的小山丘附近,平日里这些僧人大都会去那边劳作,那边从來不种任何的粮食,亦或者是种的很少,大都以果树以及蔬菜为主,而平日里无论是僧人亦或者是祈愿的人在寺庙之中吃到的蔬菜亦或者是水果,大都是他们自己种的,据说主持虚光大师也偶尔会过去劳作一下,”
沈游听后一诧,对着百千万诧异的询问道:“按照你的说法,那岂不是平日里很多人都会过去,毕竟是在公开的场所,少不了人过去吧,”
“这你还真错了,天马寺周围的民众对于天马寺异常的虔诚,而那一片区域也从來沒有人随意过去,更别说如同你所说一般过去看僧人了,”
沈游哦了一声说道:“老爷子,你有沒有觉得,如此低调的主持,如此森严的信仰,背后有那么些许的古怪啊,”
“啊,”百千万听后先是一刹,随即轻轻点点头说道:“你不说我还真沒有感觉出來,此刻听你一说,还真感觉有那么点不对劲啊,”
“的确,你可以想象一下,无论现在的集团亦或者是我们之类的江湖帮会,有哪一个凝聚力以及信仰之力能有如此凝聚,或许天马寺只是在这周围酝酿,在其他地方声名不显,但是对于其他帮会,粤东洪门虽然说是最大的帮会,但是苏长安做为龙头,能够真正把控的又有多少人,又有多少普通民众会尊他这一个龙头,而同样,再说一下我们千门,虽然我们千门八将现在齐全了,但是相对于之前,对于禹神的信仰,又能够坚持几分,实际上从这一方面讲,天马寺的主持还是非常有手段的,他虽然不抛头露面,但是却比抛头露面更厉害,”
听沈游说完,百千万静静的念叨几句说道:“你别说,要让你这么说,这一个虚光大师,他只不过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力而已,”
“对,越低调,反而越是不寻常,从这一点上讲纳兰长风所说的,沈石头在这里受伤还真有可能,”
“但是按说沈石头中的是大修罗咒,这个是密宗的手段,这密宗和天马寺什么时候能够扯上关系呢,”
百千万虽然疑问,但是沈游却沒有丝毫的疑问,中京城距离泉城不是特别远,而在泉城和曾虎斗法的时候,若不是因为曾虎托大,即便是联合邹青梅以及六指盗王郎仁礼之力,也不见得能够将他降服,所以,对于沈游而言,在这里与曾虎短兵相接,一切都有可能,
眼见沈游沉默不语,百千万悄声说道:“难不成他们三个合起來坑你,”
沈游微笑,如同孩子一般灿烂无邪,对着百千万说道:“让他们坑,他们能够坑我,不让他们坑难不成他们怎么能坑到我啊,”
看到沈游略微有些狡黠的面孔,百千万笑呵呵的说道:“难不成你小子有开始设套了,准备将他们几个圈进來,”
沈游轻轻摆摆手说道:“不会不会,我就是单纯自己想了解而已,但是为了让他们心中有所成就感,特意表现的很勉强,这样等提要求的时候就会占据主动了,”
百千万听后呵呵一笑说道:“你这个滑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啊,”
“实际上这个天马寺我是必须來的,不说别的,就说密宗曾虎,这注定就是冲着我來的,原本我还不会想那么多,那一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就能够说明一切,”
“所以你就接着他们的话语,假装不情愿的來到了天马寺,”
“沒错,当然,纳兰长风现在可能兴致勃勃,以为通过文慈料我先机了,只不过,他有螳螂计,我有黄雀功,到时候谁落入谁的瓮中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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