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这是怎么了,”龙非然刚好去她的房间寻她,见她不在,正关上房门,却见她被秀清给背了回來,
“沒事儿,陛下,臣妾只是不小心崴了脚而已,”程悠若强撑道,
说实话,现在她的腿的确很疼,但是沒有办法,这点儿伪装还是要有的,不然岂能让龙非然更加心疼,
“小主还说沒事儿呢,腿都断了,小主就是好性子,既然陛下都问起了,为何不和陛下说……”
“多嘴,”程悠若轻斥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转而忙对龙非然道:“陛下听了秀清的话可千万不要多心,秀清最是口无遮拦的,”
忽然娇然一笑,道:“陛下,秀清已经背了臣妾一路了,她这小身子骨儿,哪能禁得起臣妾的重量呢……”
龙非然可是难得见到她如此主动,因而什么事情都抛到脑后儿了,忙在秀清背上将程悠若接了过來,横抱在怀中,回了西厢房,
“秀清,你干嘛撅着嘴一副死闷的之相,我说你几句,可是委屈了你不成,”西厢房内,程悠若被龙非然放到床上,见秀清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便趁势道,
龙非然顺着程悠若的话看去,果然见到秀清一张嘴撅得都能挂上一个油瓶了,
“秀清,到底怎么回事,你但说无妨,不要听你家小主的,”龙非然道,
秀清却是连连摇头,道:“小主不让奴婢说,”
“秀清,你下去吧,这里沒你的事情了,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程悠若忙道,
“紫嫣,你打断她干什么,你这腿都这个样子了,不可能是不小心摔倒的,”龙非然道,
忽而郑重的看着程悠若,道:“不要瞒着朕,什么事情,朕都会为你做主的,”
这话说得,的确是动人心弦,程悠若听在耳中,心想,如果和龙非然并沒有这杀父之仇在、并沒有遇到龙陵夜在先的话,或许还真的会为龙非然而动心,但是,很显然她不是那种刚刚穿越过來的,什么都不懂的、见了个温柔皇帝就被迷得七荤八素的菜鸟儿,
“小主,你就和陛下说嘛,陛下这么疼爱小主,一定会为小主做主的,”秀清恰到好处的插嘴道,
“滚出去,”程悠若忽然沉声训斥道,
她还从未对秀清说过这个“滚”字,
秀清一时听着,也分不清到底是真还是假了,只觉得此时心里特别难受,便是委委屈屈的哭了起來,道:“小主,你说过你会把奴婢当人看的,小主一直对奴婢很好,还从未对奴婢说过‘滚’字……”
见秀清哭得伤心,程悠若心里也是不好受,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当面和她解释什么,只好道:“要你多嘴,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只要你乖乖的不多嘴,小主保证不再凶你就是,快下去吧,别在这里扰了陛下的清静,”
秀清也只好哭着,推门而出,
她这一哭,倒是哭得恰到好处,完全把龙非然的好奇心给勾起來了,而且,看到程悠若摔断的腿,也是更加心疼,
恰好张太医已经过來为程悠若医治,龙非然便道:“且先让张太医给你好好瞧一瞧,朕出去处理些事情,等会儿再过來看你,”
“小主这腿怎么摔成这样了,是谁如此害小主,”张明轩便给程悠若接骨,边道,
虽是为了转移程悠若的注意力,但是看到,程悠若的额头上还是不住的流着冷汗,但是,她就是一句疼都不说,
“咔,,”程悠若只听到一声脆响,便是一阵刺骨的疼痛传來,是张太医再以最简单、最迅速,也是最疼痛的方式,帮她接骨,
真是不禁暗想道:“华曦月,要是这样还不能扳倒你的话,我不如直接撞柱去死,”
“小主,可是疼得厉害,”张明轩关切道,
程悠若只是咬着牙点点头,却仍旧是不说一句话,因为她害怕一张口,就会疼得叫出來,这一阵余痛,简直要比得上凌迟处死了,
“小主且忍一忍,微臣这就给小主敷药,上了药,疼痛便会缓解许多了,”张明轩说着, 便给程悠若的腿上上药,
因为是臣下和主上的关系,再加上男女授受不亲,因而也不敢看程悠若的腿,只是别着头,凭着感觉在摸索着上药,
程悠若被他啰啰嗦嗦的行为弄得沒有耐心,道:“张大人,算我求你了,你可别再这么别别扭扭了,你既然要上药,不看清楚了地方你怎么敷药啊,敢情现在疼的人不是你了,你还是直接用你的眼睛來看吧,别用你的手了,”
张明轩却像是忽然触了电一般,急忙收回手來,慌忙跪地道:“微臣冒犯,恳请小主责罚,”
程悠若都要被他气得吐血了,道:“张大人,你就算要让我责罚你,你也先把药给我敷上再说啊,难道你是故意的,就想要看我这么疼着,”
“微臣不敢,”张明轩只要壮着胆子,直接用眼睛看着位置,给程悠若敷药,
其实他怕得不是龙非然,而是龙陵夜啊,不久前刚从煞那里听说,这女人,可是九王爷心尖儿上的人,是唯一一个可以留宿在九王爷寝殿的女人,听了如此这般,他哪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啊,因而不得不将他之前对程悠若提起的种种好感,瞬间抛出到头脑之外,
但是,似乎心里却并不能彻底抛除,心里有鬼,所以与她想处的时候,总是不能做到“君子坦荡荡”,程悠若总算看着张明轩在一副游离状态下,把她的药给敷上了,好在位置倒沒什么错处,药膏的调配组合和涂抹的具体地方,她也不太懂,也只能这样了,
“张大人,近日太医署只怕会有大动静了,你可要盯准了秦太医,我不妨和你直说,不出明日,他一定会跑,”程悠若看着四下无人,便低声道,
张明轩眼中现过一抹喜色,还有些惊讶,心里不免想着,这女人做事也太迅速了些,而且见她说得如此肯定,也知道此事,必成,不面又是对程悠若佩服得五体投地,
索性也就直接说出來,道:“小主神机妙算,微臣佩服,”
“你可别再忽悠我了,盯好了他就是,”程悠若道,
若说是在平时,或许华曦月还能沉得住气,但是现在看來,因为龙非然这一番让她代为打理后宫的决定,使得华曦月整个人都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哪怕只是一件小事情,都足以让她心内忐忑不已,未经处理,绝对不得安生,
所以秦太医现在可是太危险了,显然他只是华曦月的一把枪,华曦月用他的时候,他便是杀人的好工具,因其得心应手而深得宠爱,但是一旦出了问題,华曦月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这把枪扔掉,甚至是直接摧毁,
月华宫内,华曦月跪在地上,一脸委屈,她的面前,便是沉着一张脸的龙非然,
“臣妾记得,初入宫侍奉陛下的那一天,陛下说过,一定会对臣妾好,在这后宫里,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臣妾去,可是现在陛下却是为了王紫嫣这么一个刚入宫的人,就來挑臣妾的不是,气势汹汹的,进來便问臣妾的罪,可否想过臣妾是否是被冤枉的呢,”华贵妃说着,已经娇滴滴的流下眼泪儿來,样子看起來要多哀戚有多哀戚,
然而龙非然却是毫不动容,仍旧是沉着一张脸,道:“爱妃何出此言,朕只不过说了句珍贵人的腿摔断了,朕心情不好,过來瞧瞧你,你何故吓成这样儿,”
华贵妃一下就愣住了,这一声抽泣就哽咽在了喉咙里,
她忽然觉得,面前的皇上很陌生,陌生到她好像从未熟悉过一般,
“爱妃……”龙非然起身到得华贵妃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怎么就不明白,朕是皇帝,三宫六院实乃再正常不过,今日有个王紫嫣,明日还有可能有个刘紫嫣、陈紫嫣……爱妃若是继续如此善妒下去,这后宫如何能安,朕的心里又如何能安,这件事情,朕暂且不追究你,但是往后,希望你再不要有如此举动了,”
华贵妃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龙非然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跪在地上,听着龙非然的脚步渐渐走远,直到他出了宫门,她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这才怔怔地缓缓起身,他说她“善妒”,居然在这个时候,说她“善妒”,
难道他是今天才知道的吗,曾经在陆元夕寿宴之时,她只因一个小婢女偷看了他一眼,便下令掌嘴,可是他当时,却只是抿着嘴笑,似乎觉得她的“善妒”,反而更让他喜欢,
可是现在呢,他连原因都不问,打心眼儿里认定了是她去害王紫嫣,甚至开始和她耍阴谋了,她的额头也破了,为了让他看到了心疼,她一直都未做处理,任由污血结痂,可是,他却根本连问都沒问,他不可能沒看到,只是懒得问,
“娘娘这是怎么了,”瑾瑜刚从御膳房回來,看到华贵妃自己一个人瘫坐在地上默默的流泪,可是吓坏了,从小小姐就是刚强的性格,什么时候也沒自己躲起來哭过,凡事惹到她的人、让她不如意的事,她都有本事去处理,而且绝对不会手软,怎么现在看起來,却是这样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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