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李律师不必紧张,我此次來,不是为了询问遗嘱的下落,而是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什么人,”
侯远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见到阮明镜的那一瞬间,李律师怔住了,上上下下打量着,阮明镜坐在座椅上,小腹搭着一条毯子,水灵灵的黑眼睛看着李律师,继而微微一笑:“李律师,你不认识我了吗,”
李律师悄悄摘下眼镜,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口中兀自说着:“哎,是小镜啊,李叔叔又怎么会不认识你,你都长这么大了……”
可是当看到侯远靳见到阮明镜身后,手按在阮明镜的肩膀上,李律师的脸又是一阵纠结:“小镜,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李律师,我已经嫁给了远靳,是他的妻子,”
“怎么会……是他强迫你的吗,”李律师又激动起來,
看着表面严肃,实际上古道热肠的李律师,阮明镜心中无奈,只好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讲了个大概,当然她隐瞒了一些事,有些事,是适合沉落在往事长河的深处,不需要再度提起的,她也不想因此让李律师不快,为难侯远靳,
听完后,李律师心情平复,恢复常态:“这么说,你是心甘情愿嫁给侯少,并且要來取侯老的遗嘱,恕我冒昧,小镜,当初侯老将遗嘱悄悄交给我时,我心中就知道他会遇到不测,沒想到他那么快就撒手西去,我本想去找你,可是你当时已经嫁人,且侯老嘱咐过我,一定要信物和人一起來,才能将最后的遗嘱拿出來,”
“可是那个信物,是什么呢,”阮明镜轻声问道,
“小镜,那信物是一枚戒指,侯老亲自送给你的婚戒,”
婚戒,
阮明镜一愣:“……”
侯远靳见阮明镜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远靳,那枚婚戒,我,我早就不知道扔在哪里了……”阮明镜嗫嚅两句,心中叫苦,
侯远靳立刻抬起头,问李诚然:“沒有了信物,那会怎么样,”
李律师摇摇头:“说的是缺一不可,少了一样,就沒用了,”他忽然又想到什么:“不过这个信物出现过,”
“是吗,”阮明镜大喜:“是谁拿來的,”
李诚然说了样貌形状,阮明镜看了看侯远靳,睁大了眼睛,她心中已经猜到是谁了,刚好侯远靳的目光也垂了下來,落在她脸上,神态平和,唯有眼底暗光沉浮,阮明镜尴尬地移开目光,知道侯远靳想的跟她想的一样,
是迟楠,
“小镜,今天见到你,我很高兴,但是你父亲的遗嘱是经过公证的,沒有信物,一样取不出來,”
“李律师,我知道了,”
李诚然要走,阮明镜看了一下侯远靳,侯远靳点点头,然后阮明镜掀开毯子,打算站起來送李诚然出去,忽然听到李诚然咦了一声,似乎很惊讶,阮明镜扶着肚子,看着李诚然:“李律师,怎么了,”
李诚然面色不定,指着阮明镜的肚子:“小镜,你已经有了身孕,”
“是呀,”阮明镜羞涩地笑了笑:“已经快七个月了,怎么了,”
李诚然收回自己惊讶的目光,摇了摇头,也不要他们送,飞快地走了,
侯远靳关上门,阮明镜还站在原來的地方,无知无觉地说:“李律师怎么了,我怀孕很奇怪吗,怎么跟见了鬼一样,”
侯远靳目光深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阮明镜莫名其妙,声音也软了几分:“远靳,你干嘛这样看我,啊,是不是你发现了李律师的问題,”
“我沒发现李律师的问題,却先发现了你的问題,”侯远靳嗓音也沉下來,
“我,我有什么问題,”阮明镜又不明白了,
侯远靳意味深长,意有所指:“小镜,我可以原谅你出于无奈嫁给杨间睿,但是好好的婚戒,怎么在迟楠手中,关于这个,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阮明镜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分钟后,她捂着脸哎呀一声赖到侯远靳的怀中,侯远靳怕她不小心伤到肚子,所以脸上虽然还是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长臂仍然环着她的腰,一双小手伸到那张冷峻的俊脸上,揉啊揉,捏啊捏……
“远靳,远靳……呜呜,远靳……”怀中的小人吭吭唧唧撒娇,
侯远靳脸色不变:“嗯,想蒙混过关,先说说迟楠是怎么回事,”
阮明镜见撒娇也沒用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尖,声音又温柔又娇糯:“远靳,我真的不知道戒指怎么会在迟楠手中,我一直以为弄丢了,真的沒骗你,你相信我啦,好不好……好不好……”
一个个小小的,软软的吻落在他的下巴上,散发着温甜的香气,
“我就是信你太多次了,”侯远靳被这些吻啄的沒了脾气,伸出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真的沒骗我,”
“真的,”阮明镜连忙点了点头,眼睛眨也不眨,
看來是真的,
他不知怎地,就是相信她的话,
不管迟楠是怎么得到的戒指,只要不是阮明镜亲手交给他的,那就够了,
这就表示,就算他不在她的身边,她也沒有爱上那个男人,
他是自私的,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心中还有其他男人的位置,特别是……在他把命系在了阮明镜的脚踝上,倘若阮明镜不爱他,那么他别无他法,只有死路一条,他担心自己这如同灰烬一般沉郁的感情会吓坏阮明镜,所以一直沒有告诉过她,有时候就连自己也觉得可怕,
阮明镜睁着一无所知的清亮眼睛,身上香香的,撩拨着他那颗坚定的心,
侯远靳摸着她的长发,一下一下慢慢顺着,心中的石头微微落了地:“以后不准你再见迟楠,他对你心怀不轨,你还要傻乎乎给他数钱,再有一次,我非……”说到“非”字之后,他的声音淡了下去,继而又提起來:“听到沒,,”
凶巴巴的声音,如果是以前,阮明镜一定会吓得噤若寒蝉,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有趣,因为她知道他爱她,无论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都是出于满腔的爱意与深藏内心的柔情,这样的远靳,不仅不凶,还很可爱,
“远靳,不要吃醋啦,我让迟楠把戒指还给我就好了,”阮明镜啄了一口他的下巴,笑眯眯地说,
吃醋,侯远靳额上青筋跳动一下,这个小妮子,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吃醋这么弱智的东西,他才不会干,哼,他只是不喜欢让别的男人的名字与她的名字连在一起罢了……
他装作沒听到吃醋两个字,转而问起另一件事:“你打算怎么找迟楠要戒指,”
“直接要啊,那是我的东西,他又不能据为己有,当然得还给我啦,”
“如果他执意不还呢,”
“迟楠不会这样做的,”阮明镜摇摇头:“我了解他,他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
“傻瓜,你还帮他说话,”侯远靳见阮明镜这么理直气壮的态度,不由得笑了:“你沒听见李律师的话,迟楠已经带着信物來见过他了,也就是说迟楠早知道戒指的作用,恐怕他不会还回來,我们还要寻找其他方法才行,”
“……”
“小镜,人都是会变的,如果迟楠真的是非分明,又怎么会绑架你,还拿着你的信物不还呢,这件事就由我來做,你什么都不要管,只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够了,”
“好吧,”阮明镜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说完之后,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两眼有些迷蒙,侯远靳知道她累了,怀孕的人总喜欢睡觉,说了这么久的话,也难怪会困,
“休息一下,”侯远靳扶着阮明镜上床休息,
阮明镜困极了,躺在床上,又从被子下面伸出手,拉着侯远靳的袖子,眼皮好像如千斤般重:“远靳,陪我……”
“我陪着你,睡吧,”侯远靳看着她白白的小手,握在手心中,脸上浮起一抹暖暖的笑意,可惜阮明镜沒來得及看到,就一头歪到在周公怀里,呼呼大睡,
侯远靳捏捏她的鼻头,宠溺地落下一个吻,
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中,走到房外,让张妈进去陪伴后,侯远靳眼中的宠溺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异常沉静凶霸的眼神,他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去机场,”
秋天的风,喧嚣中带着一丝锋利,划破野蝉的鸣叫,刺入蓝灰色的夜空,
几点枯星,冷光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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