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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傅明哲告诫陆蘅,绮里夏已经准备好‘请君入瓮’的夜里,
在他走以后,陆蘅就一直在办公室里徘徊,
他在思考是不是该放弃今晚的行动,如果放弃,无疑远离了危险,却真的错过了某个机会,a市是他的地盘,绮里夏所有的优势就是何家,灭掉何家无论对现在的他还是以后的他都有好处,问題是怎么做才能最妥善,
谢言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陆蘅正站在窗前,巨大的落地窗上用规则的边框镶嵌着,他双手支撑在其中一道上,俯瞰着下面的车水马龙,
他是这个城市的暗夜王者,
“几点了,”他淡淡的问,
“已经快七点钟了,陆先生,我们今晚还行动吗,”谢言问,
陆蘅抬起头朝着远处看了看,蘅生金融这个大楼,如果注意的话会发现正位于整个城市的中心,虽然不高,却巧妙的避开一切阻碍,站在他这间办公室就可以把整个城市无死角的环顾一次,
他现在看的正是擘蓝山,山后的大海,就在那暗藏的角落里有何家的私人港口,
“准备行动吧,十点钟,在擘蓝山南侧集合,”陆蘅淡淡道,
谢言不解的提醒,“陆先生,绮里夏和那批货在后山,“
“我知道,所以行动的时候派阿英去海关报信,说发现有人走私,”陆蘅不疾不徐的说,“海关出动以后,就派人送阿英离开,”
阿英是擘蓝山后山的一个普通渔民,单身,沒有亲人,受了陆蘅的恩惠对他中兴耿耿,陆蘅这么做是考虑不要牵连到谁的家人,
“海关,”谢言暗自琢磨,
陆蘅不做走私的生意,但和海关打着交道,让他们去查绮里夏八成沒用,因为以a市海关的力量,根本对付不了绮里夏这种人,而且她们去南侧要做什么,
但谢言是捉摸不透陆蘅的,他能做的就是立刻去执行命令,
他走以后,陆蘅就回到办公桌前打开沈漫给他发來的那些数据,他答应她尽快做完,而且现在是个机会,只是这样做的话,有一天,她会不会因为误会,恨他呢,陆蘅能感觉到,在感情方面,他的自信再次瓦解……
九点多钟的时候,傅明哲才刚刚从疗养院出來,
在沈漫离开的时候,请他无论如何照顾好阿娇,对于阿娇,傅明哲既沒有感情也沒有亏欠,他曾经也觉得似乎应该给阿娇一定的回报,但沈漫的再度出现让他清醒的意识到,他心里深埋着的那个人叫沈漫,
绮里夏不懂爱情,否则,他就是死也不会选择和他联手,
“傅总,电话,”助理把手机递给傅明哲,号码是陆蘅的,
他自嘲的笑着接起电话,“陆先生,有什么指示,”
“我记得,你跟海关很熟悉,”电话那头传來陆蘅毫无情绪的声音,傅明哲压根儿不用脑补都能看到他那张棺材脸,
做黑市生意的人,哪有跟海关不熟的,何况傅家在a市可谓根基深厚,a市这样的地方,刚刚从战乱中走出沒有几年,市场、政府,都要依靠财阀來控制,诸如傅家,是完全能够掌控一部分政治权利的,
傅明哲暗自想了想,蹙眉问,“你还准备去动绮里夏,”
他可不想配合他,他陆蘅是一个人,是死是活除了沈漫在乎,恐怕沒人理会,他不一样,他整个人都是傅家的,牵连着傅家的命运,他可不想把d组织招惹过來,
“嗯,”陆蘅简单的说,“我请你帮个忙,”
“不帮,”
傅明哲想也沒想就拒绝了,“我还不想整个傅家陪葬,”
那端沉默了片刻,傅明哲能看到陆蘅蹙眉、阴沉下來的脸色,他正准备劝他两句,他说,“你不问我需要你帮什么,”
想想沈漫,傅明哲无奈问,“帮什么,”
“我今晚会举报绮里夏走私药品,海关要去查,你找个人帮忙,把海关查封的货中途卖出去,就说,有人报了假案,需要花的钱,从药品里出,”陆蘅平静的说,一批几千万的药品在他看來似乎变成了废物,
有一个瞬间,傅明哲感觉到种压力,
陆蘅到底有多少钱,前些天为了六千万到处借钱甚至不惜让沈漫伤心,对张子扬示弱,而后却搞來几千万的走私药,到现在,能轻而易举把这些药送给他做人情,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他到底是谁,
“就这么简单,”傅明哲不相信的问,
“再困难的,恐怕你也不肯帮忙,”陆蘅轻轻笑着,“比如,让你照顾沈漫怎么样,”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突然觉得害怕,他的话听起來像留遗言一样,
“什么都不做,”
陆蘅却好似在后悔说过的话,
他后悔最好,别再给他和沈漫接触的机会,她,是会让他变得邪恶,变得不折手段的女人,他一次次的靠近她,再不得不一次次放弃,别再让他受折磨了,
“我答应你,”为了不受折磨,
绮里夏还在等待请君入瓮的一刻,然而他沒等到陆蘅,只等到了海关,他站在隐蔽的树林里,和何韵一起看着海关查封有‘蘅生金融’标志的走私药品时,笑的很高兴,他的目的达到了,下一秒,陆蘅就会被海关抓起來,而后,他会带着人回去,沈漫恐怕还在高兴她终于当上董事长吧,
“有个问題,我一直很不明白,”绮里夏笑着问身边的何韵,“陆夫人为什么一定要苏黎做您的儿媳妇,”
很多人暗地里说过,沈漫和陆蘅离婚,多半是何韵嫌弃沈漫沒身份背景,苏黎怎么说也是苏雨生的后代,沒钱好歹有身份,可后來沈漫有钱有身份,何韵竟然还看不上她,这就让人很不解,
何韵的脸藏在黑暗里,连绮里夏都沒看到她脸色陡然变得铁青,她沉默着,把心里那句回答强行压住,生硬的说,“我的儿子不听话,儿媳妇总得听话,”
“原來如此,”
绮里夏冷笑,这恐怕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难道这陆夫人和苏雨生有什么私情,也许苏黎是她的私生女也不一定呢,
他们并不知道,此刻的何家灯火通明,陆蘅坐在客厅中央,他对面跪着的是何韵的弟弟何英的助手,他哆哆嗦嗦的看着那个男人,他不像别的人那样喜欢拿着枪,也不看他,张口,声音淡的如同轻轻吹起的埙,
“何英逃走了,”
他是何韵唯一剩下的亲戚,他的表弟,
“是,刚,刚刚得到消息,就跑了,有一条游艇,他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那个助手颤抖的说,他发现,当陆蘅开口的时候他连看他的勇气都沒了,
“谢言,今晚海上的天气很好吗,”陆蘅居然还有心思问天气,
“是,今晚很好,不过凌晨就不一定了,而且从这里出去,几个小时内到不了任何海岛,之前我已经派人给那艘游艇的油箱做了个小手术,”谢言恶趣味的说,
助手听了,霎时脸色惨白,这么说何英是必死无疑了,
“那就让他好好在海上玩儿几天吧,”陆蘅低头瞥了眼那个助手,突然轻声问,“跟着何英怎么样,”
“不,不太好,”助手立刻明白过來,大声起誓,“我,我愿意服从陆先生,一辈子为陆先生效力,”
他的话刚刚说完,周围就响起了笑声,有个人说,“你这一辈子都过了快四十年了吧,哈哈,”
谢言看了看陆蘅,托着枪走过去,还沒到跟前,却看到地上溢出一滩水,那个助手吓得竟尿裤子了,谢言嫌弃的偏偏头,挥手吩咐,“带下去,把这些人全部带走,”
吓得神志不清的助手和何家其他人被带出去,谢言转身,发现陆蘅已经不在那张沙发上坐着,他朝着楼上走去,
“陆先生,要在这里呆一会儿吗,”谢言不解的问,
“嗯,你不用跟我,”陆蘅挥挥手,
他一直蹙着眉,这里的很多东西都让他眼熟,可是他想不起來了,只是隐约的总有奇怪的场景在面前闪过,他尝试着从脑子里寻找,脑仁疼的厉害,却毫无收获,他知道,那是属于他丢失的记忆,
可是,他怎么会在何家留下记忆呢,他明明从來沒有到过这里啊,
凌晨的时候,谢言终于在花园里找到他,
浓重的雾气里陆蘅站在一个废弃已久的秋千架旁边,双手握着绳子,好像在推秋千,但他一动不动,那漆黑的背影简直像着魔了,
“陆,陆先生,”谢言有些心慌的叫陆蘅,
他蹙眉,双手离开秋千架,有些心烦意乱的问谢言,“怎么了,”
“傅先生打过电话,说海关那边已经打理好,不过您是要海关去公司,还是去家里,”谢言试探着问,
他越來越搞不清楚陆蘅到底在做什么,听起來简直像他找海关抓他似的,
“老爷子身体不好,别烦他了,就去公司吧,”虽然去家里走一趟也不坏,
“额,是,”
谢言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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