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吗,”看到这一幕,即使是一向沉稳的安老爷子也不由大惊失色,
难怪他有如此反应,精心策划了这么久,甚至不惜瞒着儿子葬送孙女,为的,无非就是今天,如果何潇雨真死了,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莫说是安老爷子,即使一直镇定自若的老者,眼神也猛然一变,
何潇雨疯了吗,
这个念头,即使是郭战也不由一愣,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面对特意來送死的野兽,相信也沒有任何一个猎人会拒绝,尽管会付出一些代价,但比起收获也就微不足道了,当即,心头一紧,握刀的力道一重,加快几分疾刺而去,
何潇雨沒有疯,甚至可以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背负血海深仇,滔天巨恨的他,在敌人沒有死绝之前,决不允许自己死去,只是,一想到夏漠然的死,他的心就比任何时候都要疼,他无法忍受,也无法接受敌人在自己面前多活一阵,哪怕只是一秒钟,他都觉得是对死者的侮辱,因此,他选择了极端的方式,那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冷冷盯着对方讥笑般的神情,何潇雨嘴角微微一勾,猛然,空闲的左手化掌笔直对着刺來的狼牙刃狠狠推出,与此同时,蓄力已久的右拳也爆发性猛轰向对方的脸庞,
明白对方意图后,郭战的脸色明显大变,然,一切已成定局,无法改变,
噗,血光乍现,利刃穿掌而过后,被强迫性停留在离脖子1寸范围之内,那满是阴森的刀锋,就像一头苦苦挣扎的困兽,徒劳无功的想要挣脱束缚,与此同时,何潇雨在左掌剧痛的刺激下,狠性大作,右拳毫不留情狠狠轰打过去,
砰,血花四溅,二次受伤的面门终于皮开肉绽,窒息般的痛楚令郭战本能的弯下头颅,
下一秒,何潇雨牙根一咬,强忍剧痛,左掌一扭,竟硬生生将穿透掌心的狼牙刃夺在手中,尽管疼痛加剧,他的动作依旧沒有丝毫停缓,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懂,当即,身体一弯,行云流水般绕到郭战身后,左手一勾,笔直勒住对方颈部,用力一压,竟将其硬生生逼跪于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又冷酷的将刺穿掌心的狼牙刃拔了出來,刀锋一转,笔直压向对方急促呼吸脖子,
大局已定,
直到这一刻,郭战不得不承认自己败了,还是以最为惨烈最为耻辱的方式战败,一个杀手,就算死,也必须挺直胸膛站着死,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耻辱的跪着等待宰割,这是侮辱,**裸的侮辱,然,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宛如泰山压顶般巨大压力,悲愤之际,不由怒吼道:“何潇雨,你够狠,”
何潇雨的眼神依旧沒有一丝变化,显得那么的冷酷无情,即使是将敌人踩在脚下,也沒有产生一丝喜悦之色,无视郭战的咆哮,冷冷盯着李管家道:“我说过,会用你的兵器抹断你的脖子,”话毕,右手猛然一抖,毫不留情一刀狠狠划破对方的喉管,而后,用力一推,将其重重推翻于地,
瞥了眼地上垂死抽搐的身躯,李管家满不在乎笑了笑,仿佛对于何潇雨**裸的挑衅全然不放在心上,随着视线一正,淡然道:“我不得不承认,少爷果然够狠,可惜,很多时候,光狠,并沒有意义,”
“或许,”舔了下狼牙刃上的血迹,何潇雨的眼神又一次变得疯狂起來,声音一冷,缓缓道:“你马上就会改变这种想法,”
这一刻,李管家似乎來了兴趣,笑呵呵的说:“那你准备如何对我,和郭战一样的死法,”
“当然不会,”何潇雨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目光柔和的说:“在我心里,你其实和爷爷无异,对你动刀,太不敬了,我会一拳一拳将你打死,”
难怪何潇雨如此痛恨李管家,说白了,郭战固然该死,然,真正幕后者却是眼前的老人,
“看來,我应该感谢少爷的抬爱,”显然,李管家并沒有因为对方话中的冷酷之意而产生一丝不安,
“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话刚一落,狼牙刃快速朝上翻滚,与此同时,何潇雨也如同炮弹般狂射向李管家,
他之所以如此郑重,一出手就全力以赴,是因为直到此时才深深发现,眼前的老人绝不是以前熟悉的温和管家,仅从他对付夜雪的手段就可以得知,此人绝对是劲敌,
和何潇雨的凝重相比,李管家反而显得若无其事,连之前的那丝温和笑意都依旧残留在嘴边,眼看对方就要接近,左手背负于后,右臂一挥,一道极不起眼的涟漪快速朝着疾奔而來的身影袭去,
噗,随着两者相互碰撞,何潇雨的眉头明显一皱,这感觉,,,,就像身上正裹着一条强力橡胶在奔跑,,,连速度,都变得格外缓慢,几乎可以说,寸步难行,
猛然抬头,死死盯着若无其事的李管家,极不甘心之际,又是奋力一挺,而后,一股更为强大的拉力袭來,脚下一空,整个人猛的倒飞而回,
砰,后背着地的瞬间,何潇雨心中的怒火又成功上升了几分,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当即,快速翻起,再冲,,又被狠狠弹回,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筋疲力竭,甚至几乎将牙根磕碎,依旧于事无补,
淡然望着激烈呼吸的身影,李管家轻笑道:“你杀不了我,”
“你用的究竟是什么妖术,”难怪何潇雨近乎崩溃,若是近身肉搏,败了也就无话可说,可是,现在面对天大仇人,却连接近对方身体这点最简单的事都办不到,更别提亲手杀了他,
“不是妖术,是一些自保的道术,”轻笑过后,李管家眼神一冷,缓缓道:“虽说我杀不了你,可你也杀不了我,若是夜行者,还有机会接近我,可惜,作为凡人的你,除了不停重复一些小丑动作,又能做些什么,”
“夜行者,,,”嘟喃过后,何潇雨的神情明显一变,因为他记起另一件事,那就是山上的老者曾经说过,他也是夜行者,而激发潜能的药物,也正随身携带着,伴随着手臂不自觉往裤兜里一伸,一带,一个透明胶瓶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这是,”盯着瓶子里的蓝色液体,李管家的脸色明显一变,
捕捉到这一幕的何潇雨,嘴角明显一勾,随着眼神一冷,快速拧开瓶盖,
一瞬间,一股极为难闻的恶臭迅速从瓶口四处散开,掠过池面的刹那,清澈的池水竟快速染上一片墨黑,伴随着不停扩散,恶臭之际,竟若隐若现阵阵阴森白骨,
“这是,”随着脸色再变,安老爷子失声道:“尸液,”
“或者可以说,是炼化后的尸液,”盯着对方震惊的眼神,老者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凝声道:“还是这个怨灵的尸骨炼化而成,”
“你想做什么,”或许是超乎意料之外,安老爷子眼神不由一冷,沉声道:“你不是说,何潇雨是夜行者吗,怎么会用到尸液,”
“之前还不是,不过,只要喝了它,他就是了,”和对方的激动相比,老者反显平静无异,
“蔡天虎,”
“住口,”厉喝过后,老者冷冷盯着安老爷子道:“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或许是承受不住对方犀利的眼神,安老爷子略显尴尬的移开视线,他自然知道对方为何大发雷霆,对方的姓名,一直都是忌讳,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随着情绪平复,老者又若无其事接着说:“不过,你要明白一点,养灵难,聚灵更难,如不试验何潇雨是否能够承受怨灵力量的冲击,想要利用他重新汇聚怨灵成形再加以炼化,岂不是痴人说梦话,”
“那你想过失败吗,”安老爷子眼睛微微一眯,成功将心中的怒气隐藏回去,
“大不了,就当从來沒有做过,”轻叹过后,老者嘟喃道:“毕竟,如此损阴德,只怕,今后子孙后代永不超生,”
“你倒是潇洒,”伴随着怒气又一次跳上瞳孔,安老爷子冷声道:“你别忘了,为了完成我们的计划,我那两个可怜的孙女,早早就去了,,,”
“可怜吗,”冷笑过后,老者极为讽刺的盯着对方道:“我看,真正可怜的,莫过于摊上这么一位爷爷吧,”注意到对方脸色骤黑,他不依不饶的接着说:“况且,她们不是死的很有价值吗,为你顺理成章吞噬何家产业,堵住悠悠众口铺垫下最结实的基石,”
“那你又何尝不是,”一个气不过,安老爷子黑着脸道:“为了取得何潇雨信任,还不是一样将亲自养大的徒弟送上死路,”
“有一点,你搞错了,”意兴阑珊之际,老者淡然道:“如非我,他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我不过是将他的死期延长了一些罢了,”
或许是不愿继续在这个话題深谈,安老爷子缓缓转移话題道:“你有把握吗,别忘记了,这个怨灵最痛恨的是何潇雨,”
“沒有爱,何來恨,”轻叹一声,老者淡然道:“或许,怨灵很乐意和何潇雨融为一体,”
“但愿你是对的,”话虽如此,安老爷子盯向远方的神情依旧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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