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么看來这些男兵还不如楼夜雪那丫头,虽然楼夜雪以前每次跑完五十公里武装越野都会累得踹不过气,可她毕竟是能跑完的,现在楼夜雪已经能够轻轻松松跑完五十公里武装越野,还背着30公斤的东西,但他们现在背的加起來还沒她背的重,
“轻扬,怎么不说话,指导指导啥,你现在不也带兵吗,,”任邵言搭着那连长的肩膀,样子有点吊儿郎当,说他跟风轻扬不认识都沒人信,
风轻扬眼角轻挑,看起來很是狡黠,眼眸却寒光凛凛, “跑不动的叫他爬完,怕哪个就让他练哪个,翻倍來,直到练得他不怕,还能完成得很好,实话说,现在他们的水平跟女兵差不多,”
还是普通的女兵,紫藤里随便拉一个过來都不知道要比他们好多少倍,
在训练场上死也比当敌人的靶子要好,提高了人家的射击水平不说还助长人家士气,怎么看怎么不妥当,
当然,死在训练场上只有抚恤金,成不了烈士,
“唉,话是这么说,就像昨天吧,我那连一小伙子恐高,站在高台上死活不肯跳下來,那怎么办啊,,”
风轻扬给了他一个这还不简单的眼神,“扎好在十几楼的楼顶往下扔几遍,保管他高空走钢丝都敢,”
连长脸色发青,怎么搞法,要是出点啥意外,惨的就不仅是那个人了,
任邵言倒是笑得一流欠揍,“哎,老李,我看行啊,要不有机会那试试,”
“他们不过是普通的义务兵,拿你们海军陆战队的训练方法來练,还让他们活不,倒不如直接一枪崩了让他们早日位列仙班,”那种方法也就你们这些人敢试,
风轻扬和任邵言是海军出身的,不过后者是海军陆战队的,风轻扬跟楼夜雪差不多,二十岁就从国科大毕业,不过他沒再读,直接下了连队,在那里认识了同乡任邵言,不过在沒两年就进了绝迹,两人的感情倒是沒淡下來,
任邵言是习惯了风轻扬说的那些的,想当年他这纯粹内蒙古大草原长大的汉子不会游泳,还不是像只旱鸭那样被他队长往水里扔,好几次差点被淹死的时候,他们队长在岸上站着就是不让上岸,次数多了就学会了,
所以说人是不操不行,兵是不虐不会,对他好点他还理所当然不珍惜,对他差点反而懂事多了,
唉,这就是在中国人几千年积累下來的奴性,人性至贱这话有时候用起來也不是不合适的,
连长一时语塞,“要是出事了,谁也负不起这个责啊,”
负责,在我们那里,沒有人需要为这个负责,不过,这里,不过是一个常规部队里最普通不过的连队,他们的那套在这里不适合,
“强度必须加大,加大的速度指望不上就从时间着手,制定更加严格规范的训练计划,不然的话,如果以他们这样的素质哪一天真开战了,他们也就一成为肥料的份,”风轻扬是诚心这样建议的,毕竟,生命不易,
老李说了一会又跑回去练兵了,风轻扬和任邵言到处走走,聊些家常,毕竟很久不见了,话还不是一般的多,
“你什么时候回去,,今晚一起去吃饭,”任邵言自个还得呆几天,风轻扬也要就最好了,好让哥们俩有时间聚聚,
风轻扬把烟拿下点了火, “你昨晚约我说去吃饭还有点时间,下午我就得回去了,过年我得回家,到时候再聚聚,”
任邵言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还好意思啊你,昨晚我去你房间找你,你不在,而且过年回去咱们能聚得上吗,两家远得相差十万八千里,”
“现在交通那么发达,你担心什么 ,”
关键在于你愿不愿意花这个时间,毕竟军人的假期很难排上,一年也不一定能回去一趟,时间又短,陪家人的时间都不够,有老婆的更加,你都不好意思走开了,去得老远跟战友聚聚,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担心我沒时间,”任邵言笑着避开了风轻扬踢过來的脚,“注意形象啊,”
风轻扬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了,“走吧,去吃饭,”
在招待所不远的餐馆叫了几个菜,任邵严喝酒也只喝白酒,对啤酒是极度排斥的,下午还要开会,白酒是沒得喝了,白开水就有,风轻扬陪着他喝水,一边聊天一边吃,吃完就已经一点多了,
楼夜雪一觉睡到下午两点,风轻扬來敲门的时候,去开门也还是闭着眼睛的,开完门又往床上倒,
“楼夜雪,起來,”风轻扬把楼夜雪扯了起來,“吃完饭去机场,快,”
楼夜雪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风轻扬,“不用那么早吧,,”
“四点上机了,快,”说着就把楼夜雪推到洗手间,“快点洗漱,我帮你带了饭回來,记得吃,”
楼夜雪闭着眼睛刷牙洗脸,收拾整齐出來不见风轻扬,拿起盒饭一大开啥胃口都沒了,感觉风轻扬就是故意的,一盒的菜都是荤菜,连个豆芽都找不到,翻出昨天买的巧克力吃了一块,迅速地整理好东西,转过身就看见了风轻扬倚着门框看她,把背包背好,拿好东西,“走吧,我弄好了,”
风轻扬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你确定都搞定了,”
楼夜雪脸顿时黑了,“我不饿,不想吃,”见风轻扬的眼光慢慢凌厉,就急了,“你就当沒看到行不,我真的吃不下,刚起來就吃肉,这日子还咋过啊,,那饶了我吧,”
风轻扬瞥了她一眼,进去一把把人按在椅子上,放下东西把饭盒打开,又把筷子塞她手里,语气强势,“把它吃完,”
看楼夜雪一脸欲哭的表情,又放缓了脸色,“不是我强迫你,但你应该清楚沒有人逼你你一定又会回到以前,以前一碰肉你就会吐,现在不会了不是吗,继续下去以后你可能就不会排斥它了,那不用再难受的人是你,不要让我失望,”
楼夜雪顿了顿,一边吃一边嘀咕着说:我吃就是了,别把这上升到我都难以接受的高度好吧,我知道很多东西只要坚持就好,可是我是人不是神,我也想偶尔偷懒啊,而且我又不是不能吃,只是不想吃,这也不至于让你失望吧,”
风轻扬很清楚楼夜雪是什么人,她知道自己要都是什么,该做的是什么,可是她的一生太一帆风顺,几乎沒有挫折,沒有阻挠,
好像所有东西都能轻轻松松拿到手,所以她会放纵自己,自制力她不是沒有,但很多时候她都收了起來,
所以她需要一个人提醒她,起码在她在任何时候都懂得自制之前,她是需要的,但找遍整个基地,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因为只有他能在任何时候控制住自己不去对她心软,
当然,事后自己也难受得要死是就另外一回事了,
楼夜雪认认真真吧饭盒里的东西吃干净,收拾干净桌面,又洗手,擦嘴站好在风轻扬身边,才问,“吃完了,能走了不,”
风轻扬看她那样,忍不住摸了一下她的头,“行了,走吧,”
楼夜雪愣了愣,知道自己又想多了,苦笑一下跟了上去,
风轻扬一路郁闷着,好像自己几个月的冷淡对楼夜雪一点影响都沒有,就好像巨大的噪音撞上棉花,愣是一点反应都沒有,还把自个都栽进去了,
其实不是,这种状态只不过是搞到两个人都在难受罢了,
楼夜雪在他旁边拿着一本新买的军事杂志在看,漆黑明润的双眸带着些许阳光,明亮而平静,像一个倒映着风景的湖面,楼夜雪认真起來的时候很好看,眉头时不时轻皱,白皙的脸上是与常人不一样的英气,不是男人的坚毅俊朗,而是女人的坚韧自信和沉着,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皇贵族,优雅地看着匍匐在地的万民,同时清楚自己的定位,不矫揉造作,桀骜不驯,
难怪自己会看上她,
邻佳佳退出以后,她们的编队发生了变动,除了木衣草和陈若棉带在飞行支队,她们六个都进了行动支队,陈小君跟楼夜雪一样在风轻扬那队跟训,谭叶新跟张宁韵,
回到基地后,风轻扬就领了任务,带着李叙,王国式,莫庭,梁衡,和煦和吴斌几个进行小组训练,一连半个月不见人,
楼夜雪苦笑地细数着日子,发现风轻扬不在的时候,好过,也不好过,对自个的训练是越來越狠,进步神速,就是缺了点什么,
紫藤内部的训练也越來越紧,她们八个人已经能跟上老队员的步伐,双方的对抗训练也不见得比她们差,而且秦湫最近心情一直很不错,训练起來也倍爽快,不拖拉,不惩罚,高效率高质量,
楼夜雪刚刚跟尚书燕这老队员练完柔道,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拉出來的,浑身湿漉漉,发梢上还滴着水,
柔道是她们的主项目之一,每天必练,只是最近尚书燕的心情跟队长唱对台,似乎是想向所有人召告她心情不好,一整天都在找人泄气,那折腾人的劲跟风轻扬那几个有得一拼,楼夜雪屡屡中招,一身的骨头都快被拆了,
但姜瑶混得得心应手,最喜欢的就是动手不动脑的项目,平时一上理论课,就跟一棵被拔了根的草似的,立马得蔫,一上狙击格斗,精神抖擞,走两个极端当然少不了伊岚,只不过明显前者更严重,
七月盛夏,室内的温度接近50,在里面坐跟在桑拿房呆着差不多,不过后者是享受,前者是折磨,
“很狼狈啊你,”姜瑶在楼夜雪旁边坐下,看着台上的陈小君被人蹂躏,
楼夜雪瞥了她一眼,咬牙,“你以为每个人都你似的,一恐怖分子,”
“嘻嘻嘻,我乐意一直恐怖下去,”
“嚣张吧你,下次集结战机,导弹一下子端了你,”
姜瑶嚣张地笑了笑,突然转了话題,“哎,夜雪,这半个月都过去了,风队长他们怎么还沒回來啊,,”
楼夜雪不是姜瑶这个单纯份子,但是很多东西都不愿意细想,只摇了摇头,回答,“不知道,怎么,有牵挂的人,,”
“我只知道你有牵挂的人,哈哈哈,伊岚都告诉我了,你喜欢风轻扬,”姜瑶凑在楼夜雪耳边得意地笑,好像在炫耀自己知道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楼夜雪顿了顿,喜欢他的不会只有我一个啊,“牵挂你的头啊,练你的去,”
伊岚,你死定了,
风轻扬是下午回來的,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穿着背心短裤往椅子上一坐,然后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抽上,打开抽屉的时候就看到了在兰州的时候楼夜雪送的那份礼物,
天蓝色的纸把东西包装得很精致,带着淡然和梦幻感,就像楼夜雪这个人,
小心地把纸完好无损地拆了下來,露出的是一个黑色的硬质纸盒,方方正正的,风轻扬笑了笑,花样还真多,笑容却在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凝固了,
一条与楼夜雪常戴的墨玉项链安静地躺在盒子里,在检查人员物品的时候,风轻扬曾经见过楼夜雪的那条项链,
不同的是,楼夜雪的项链的绳子是铂金,而他的却是黑色桑蚕丝结成的绳子,色泽柔润,质感光滑,
其实当兵的根本不会佩戴这些东西,特别是他们这群人,
只是,真的,很喜欢,
楼夜雪真的是一个很复杂的人,就像这一刻,风轻扬又在疑惑楼夜雪对自己的想法了,
要保持距离的话,为什么会送自己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但是真的想在一起,又不像,
咚咚,敲门声响起打乱了思绪,然后是开门声,
“队长,看什么呢,”李叙好奇地凑过來,就看见风轻扬手里精美的项链,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我靠,队长,你什么时候有这眼光,买到这么漂亮的项链了,”暧昧地拍了拍风轻扬的肩膀,“队长,送谁的啊要,”
风轻扬抬眼瞥了他一眼,“谁告诉你这一定要送人的,”
李叙切了一声,“这东西不送人难不成自己戴啊,咱们又不能戴这些东西,”
“行了,罗嗦,來这干嘛,”风轻扬把手里的东西放好,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李叙把手里的东西往桌面一放,笑眯眯地说:“家里人寄过來的东西,这一份给队长你的,放宿舍里头,沒两天就完了,”
风轻扬抬眼,笑着看了他一会,“有什么事相求啊李同志,”
李叙狗腿地过去帮风轻扬捏着肩膀,但声音却带了一份落寞,“我想回家一趟,”
风轻扬的心咯噔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又点上了一支烟,对于一个刚刚经历了死里逃生的人來说,对某些人的思念就会变得无可抑制,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的,常年不回家的人,无论任何时刻心里都会对家人有那么一份愧疚,无法常年相随的愧疚,
“半个月够了吧,顺便回去把中秋过了,”
风轻扬虽然沒有直接批假的权利,但他报上去的刘翼基本不会有什么意见,而且李叙來这三年,也真还沒回去过,
李叙明显很开心,“嘻嘻,队长,你在我心中的形象顿时又高了一截,再这样修炼下去,你很快就可以得道成仙了,”
“你在诅咒我啊,”风轻扬抬头看了李叙一眼,邪魅地勾了勾唇,眼眸带着揶揄的笑意,
李叙呃了一声,瞬间夺门而出,每次风轻扬这么笑,肯定得有人倒霉,再不跑就晚了,
风轻扬看着还在摇曳的门,一手抽过了李叙拿过來的袋子,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些核桃,李叙的老家盛产这个,他老娘时不时就会捎一些过來,不过因为是在是太好吃了,往往收到不过一两天就被啃光了,这次李叙拿过來的明显比以前多,应该是家里那边也寄了很多过來,
想着想着,风轻扬拿出个袋子倒了一大半过去,随意扎好口子就出了门,
楼夜雪晚练结束才八点多,似乎是结束的有点早了,又不想这么早回宿舍,就沿着湖边走了一会,不自觉地想起了选训期间的一个晚上,湖,月色,风轻扬,现在这些东西都沒变,只是有些人对自己來说却是早就不一样了,楼夜雪不是会伤春悲秋的人,不闹的大多时候她都是平静的,就像沒有风刮过的湖面,沒有一丝波澜,
但就算是极度平静与专注的时候,楼夜雪也发现不了风轻扬的靠近,
风轻扬本來打算吓她一下,但想想似乎又沒有必要,于是在离两千元一步远的地方坐了下來,把手里的东西甩了过去,“黑漆漆的,不回宿舍,來这干嘛,”
楼夜雪似乎并不惊讶风轻扬的突然出现,这个人向來神出鬼沒,反倒是对怀里的东西很有兴趣,“这是什么,”
“吃的,给你补脑,”
楼夜雪暗地里瞪了他一眼,“我觉得队长你比较需要它吧,”论年纪,你比我大,论智力,这个,不大清楚,
“你这丫头胆肥了是吧,”风轻扬戳了一下楼夜雪的脑袋,但转而又说得十分正经“是李叙家里寄过來的,你们把它分了吧,”
楼夜雪揉了揉被戳痛的头,打开袋子拿出了几颗核桃,“队长,展示一下你铁砂掌的威力吧,一掌劈下來看它开不开,”
风轻扬知道楼夜雪又在转什么小脑筋,笑了笑,眸里的温柔被掩在眼底,“美死你,想吃自个弄,”
“我还不是给你机会展现一下自己啊,还不珍惜啊队长你,”楼夜雪说着,自个使劲咬开了一个,
“看來我还得磕几个谢恩啊楼小姐,”
楼夜雪咂嘣咂嘣地嚼着东西,笑了笑,准备再咬第二个,风轻扬无语地把东西抢了过來,帮她弄,就听见楼夜雪诡计得逞似的笑了几声,
“那项链你在哪买的,”
楼夜雪顿了顿,“送你那条,一个古玩店里的,跟我妈妈送我那条是一样的,看到了就想买下來,”
楼夜雪说得特坦白,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就买了但恰好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刚买的就不要浪费,直接送入了,搞得风轻扬都不好意思问那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队长你不喜欢,不喜欢还我啊,可贵了,我一个月工资都买不了半条,”
风轻扬挑眉看了她一眼,估量了一下,“那看來能卖不少钱啊,”
楼夜雪认真地盯着风轻扬看了一会,勾了勾嘴角,“你不会的,”
“为什么这么说,”
“队长你家家财万贯,加上你那工资一年也花不了几毛,不说千万,百万总得有吧,稀罕这一万几千的,”
风轻扬嗤笑了一声,“你丫头还真当我是有钱人啊,就我们那工资,一个月还买不到一平米的房子,”
楼夜雪调皮地眨了眨眼,“在这买你一个月可以买一个一个房间,你现在这工资水平,一年你就能拥有一件带花园的豪华别墅,”
绝迹基地这边地区经济不怎么好,很多东西都很便宜,不过,这里适合归隐,不适合生活,
“很晚了,我回去啦,”见风轻扬沒有回话,楼夜雪站了起來打算回去,
风轻扬点了点头,看着楼夜雪的背影消失,有种说不上的感觉,一种,要失去这个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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