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邪魅国君, 第一百六十五章 遴选王夫-偏执国师的心尖宠百度云免费阅读

第一百六十五章 遴选王夫-偏执国师的心尖宠百度云
    岁月若白驹过隙,转眼间,已蹉跎到二十三年华,算计从未得逞,爱情从來不如意。【小说文学网】她拥有的,仍旧是鹰之从未增减的三百万平方千米土地,丹成逝去,与祭尘之间的纠葛,无论如何也见不得阳光。

    历任鹰之国君,大约在成年后的两年便已成婚,而她却独自熬到了二十三岁,本决定了与丹成共结连理,然而,他却为了一份盛大的见面礼,就那样凄凉地离开了人世,只留下一纱袋干枯的零双花。

    鹰之与苍腾战争之后,不断有臣将暗示她已到了遴选王夫的时刻,当开枝散叶,以成后代大业。半年前,离丹成逝去差不多已有两年的光景,痛苦沉到心底,不再轻易泛起,她开始在王公大臣中观察合适的人选,却不料在坟场遇到了祭尘,从此与他好一番纠缠,成亲一事被搁置在了一旁。

    今日早朝,仿佛是无法再忍受似的,竟有大臣明目张胆地提了出來,言词恳切,客气中沒有商量的余地,赢得一片应和声,诸位大臣纷纷出列,以国家利益、王室力量为中心,指点利弊,委婉劝诫,暗中施压,她不得不立下承诺,一个月内尽快完婚。

    坟墓一事尚未得到圆满解决,选择王夫又成为迫在眉睫的问題。鹰之国君斜倚在软榻上,以手支颐,眉眼间烦躁隐现,思绪翻涌,许久不停歇,脸却愈加恹恹,她实在累了!

    两个身影反复交替浮现在脑海中,丹成儒雅,一双眸子温顺柔情,祭尘冷酷,内心热情似火,最后组合成一张模糊的脸,看不真切,她双目半合又闭,头脑逐渐混沌起來,支住下颌的手宛若柱子轰然倒塌,身体重重地落到软榻上,逐渐睡去了。

    宛葭小心地上前去,俯下身,将凌乱地堆在一侧的丝绒锦被盖在郑笑寒的身上,又退后几步,眼睑低垂,僵僵地站立,眸中却微漾着某种复杂的神色。关于郑笑寒承诺遴选王夫的事,她已一纸书信送往苍腾,等待着大师兄的打算。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抬起眼睛,看向软榻上酣睡过去的清丽佳人,目光泛起浓郁的杀意,掌心逐渐凝聚起一团炽热的元气,然而,考量再三,终究将内力收回体内。郑笑寒软榻和宝座布置有许多灵活敏捷的机关,只要感受到半分压迫力逼來,便会在瞬间发射出无数煨毒的短箭,并延伸出两瓣花朵似的玄铁,罩住中间的人,紧紧咬合在一起。

    玄花内部的人毫发无损,意图偷袭的人已成为一堆腐肉,并且,无论采取什么方式,皆毫无半点成功的可能,她自然不会傻到白白陪上自己的性命,却什么也得不到。

    邵柯梵将信拆开,匆匆一目扫过,手不经意间微微用力,信纸自中部撕裂成两半。

    他眸中星辰之光烁烁闪耀,却是泛着冰凉的冷意:总算等到这一天了,史凯蒙果然沒有让他失望。

    在端泓殿上大胆要求郑笑寒及早成婚的,便是他刚开始即位时派赴鹰之的内应之一,被鹰之封为协办大学士,官居正一品文职。就连鹰之前任国君郑关秋都沒有察觉到此人有丝毫异样,更不用说后來即位的郑笑寒了,那是一颗扎到极深处,隐藏得最好的钉子。

    郑笑寒无法与祭尘在一起,那么祭尘一定在考虑范围之外,既是如此,按照惯例,遴选王夫的方式应该与藩王争夺王位一样罢,毕竟郑笑寒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挑一个武功和谋略平庸的人作王夫的,只要从这方面入手,便可在郑笑寒枕边安插一枚棋子,由他操纵棋盘的情势和布局。

    鹰之五名藩王战死荒原之后,鹰之王室要说得上对他有所威胁,便仅有郑笑寒和杨永清了,经过灭昼和方修三个夜晚的忙碌,十三万坟墓的上方罩上了一个虚幻宽广的结界,边缘上贴了透明的噬灵符,她不动,则他不动,否则恶灵悉数灰飞烟灭,鹰之武卫队士兵每人力量扩增强十倍的忧虑不复存在。

    至于石基篷屋中那些以平民身份掩饰的士兵,虽数量在不断增长,但加上正牌军队,却不到苍腾武卫队人数的四分之一,五年之内不足以成大患。

    剑客來剑客挡,臣将亦是苍腾栋梁多,无论哪一个方面,鹰之终究是不能与苍腾相比的,待除掉郑笑寒,一切更是容易得多。

    挽起红袖,笔走龙蛇,邵柯梵快速写下一封书信,只有短短几句话,然而,却似字斟句酌过的,每行句子皆指出了关键之处,写完他将一粒红色药丸裹在信中,再将卷成细筒的信纸放入绑在雁腿上的竹筒,打开窗柩,手向上一抛,信雁扑棱几下翅膀,直冲云霄,朝鹰之方向飞去。

    苍腾国君眯着眼,凝视已成小小黑点的信雁,眸中泛起狠意的希冀,直至它消失在遥远的天际,方才收回目光,但愿郑笑寒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罢!对于这一点,他有八成把握,但事情往往在余下两成上出现转折,唯有静观其变了。

    信雁在小阁屋前的院子落下,收拢翅膀,恰恰落在大屏风边缘附着的一个稍深的空心玄木筒中,低低地叫了两声,便再无声息。宛葭匆匆从阁屋内走出來,捧起灰雁,取下信,扫过一眼后将红色药丸收入怀中,镇定自若地朝轩霆殿走去。

    轩霆殿门口并无侍卫把守,殿中也无任何婢女奴才的身影,想是主人好清静,喜欢独处的缘故。大殿正堂最里的软榻上,侧躺了一位白衣男子,约莫二十五岁的光景,面容清秀俊逸,指骨修长的手撑着侧脸,嘴唇弧度生得极好,但略显得有些苍白,此刻他正摩挲着垂下胸膛的一缕柔顺长发,翦水眸子流转依依,目光迷离慵懒。

    宛葭盈盈步入大殿,软榻上的男子抬起眼來,清淡无波,似在看她,又不似在看她,声音轻而飘,“无事不登三宝殿,周姑娘。”

    宛葭捂嘴笑,天然的媚态在眉目间隐现,“谏议大夫好一副自恋的模样。”

    封原轻叹一声,手中的折扇“嗒”地一声掌心上,复又展开一片水墨画的旎旖河山,他摇着玉骨扇向宛葭走來,“沒有封原欣赏的人,也沒有欣赏封原的人,封原只好自己欣赏自己了,孤芳自赏,也是一种趣味。”

    “听有趣味的人讲话,也是一种趣味呢!”两人在大殿中央站定,宛葭浅笑着从袖中摸出一封信來,递到谏议大夫的手中,“不过,眼下这个任务,怕是如何也生不出趣味了。”

    封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将信展开,一颗红色的药丸印入眼帘,他识得这是能够将武功拔高二层的强元丸,预感事情定是不简单,脸色不由得凝重了些,看完信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呵,我可不愿娶鹰之君,再说了,鹰之君是否会以武智取人还不一定,国君就这么肯定?”

    宛葭思忖一番,“这个问題国君想必已经考虑过了,任务失败也定不会怪罪,倘若果真那样的话,谏议大夫照做就是。”顿了顿又道,“谏议大夫不也是沒有婚配吗?结了一桩姻缘也好。”

    “哈哈……”封原目光扫了门外一眼,忽然压低声音,“若是我娶了郑国君,后來又除掉郑国君,恐怕就彻底成为孤家寡人一个了。”

    风度翩翩,却又玩世不恭!

    宛葭明白他是在调侃,仍认真地劝解,“立下大功劳,国君定会弥补谏议大夫这方面的缺憾。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协办大学士将鹰之君朝这条路上引,能说服她最好。”

    封原点点头,眸中波澜不惊,似乎什么后果皆与他无关,他只不过顺其自然罢了。

    五天过去了,郑笑寒并未提到遴选王夫一事,早朝的话題也主要围绕石基篷屋的进展和国库财政进行,史凯蒙和宛葭不由得有些忐忑,毕竟苍腾国君在等待他们的消息。

    第六日清晨的早朝,协办大学士趁得郑笑寒听完工部尚书对石基篷屋的报告,上前一步,“臣斗胆,关于成婚……国君考虑得怎么样了?诸位臣将都在等着国君举办婚宴,以求苍生同乐,普天同庆。”

    郑笑寒脸色苍白了些,语气极为不悦,“本王不是承诺过,一个月以内完婚么?怎么,协办大学士比本王还要关心这一桩婚事?”

    史凯蒙恳切道,“微臣只不过为国君考量而已,朝中青年佳俊怎么数着也有十來位,待国君有心,可让他们比武比智,选出最为出类拔萃者,与国君共结连理,共谋鹰之大业,造福鹰之后代。”

    郑笑寒注视着端泓殿外的虚空,眸子蒙上一层感伤,口气淡淡,“本王心目中已经有人选了。”

    殿上臣将惊喜又好奇地面面相觑,不知道国君口中的人选指的是哪一位,史凯蒙低声“啊!”了一声,国君对封原熟视无睹,并无丝毫热情,料想人选不是封原,心便沉了下去。

    封原一身白衣,手执折扇,扇头抵在左手掌心中,对郑笑寒的话反应平静,只是抬眼细细打量她一番,心知选的人不是他,暗暗长舒了一口气。

    本來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史凯蒙仍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恕臣再次斗胆,国君选中的人是……?”

    郑笑寒凌厉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不耐烦地回答,“剑客墨欢。”

    大殿上炸开了锅,墨欢不但沒地位沒阶品,就连作为一个剑客也是不怎么合格的,他武功只刚及一流,无法与大部分武学造诣出神入化的剑客相比,并且他胆量不足,每次执行任务基本上都是败笔,这一点足以为他剑客的身份蒙羞。

    郑笑寒料想臣将一定是这样的反应,有些玩味地注视着宝座下的诸人,“怎么,众卿有意见?鹰之历任国君一向大权独揽,至于王夫王后,不过是个枕边人罢了,选的是谁并不重要。”

    诸人恍然大悟,国君不过是选择一个沒有威胁的傀儡而已,这样也好,毕竟大家之所以关心国君遴选何家公子为王夫,只因为这样关系到家族盛誉,而答案居然是一个沒有任何背景、且能力不足的剑客,这样就避免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现象,对他们已然沒有任何威胁,各大朝臣之间,实力均势并沒有受到影响。

    臣将之间对如此想法心照不宣,齐声祝贺,“恭喜国君择得良夫。”

    良夫?郑笑寒内心涌起一阵凄凉,她这一生想要嫁的人,丹成逝去,祭尘万万不可,与谁成婚都无所谓了,既然如此,干脆选择一个权势**不重的,免得以后徒增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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