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邪魅国君, 第一百四十七章 谋叛3-权贵大人的心尖宠 小说免费阅读

第一百四十七章 谋叛3-权贵大人的心尖宠 小说
    谢尧弦想來想去,悟出只有国君的干呕症状是确定了的,并且臣将皆有目共睹,那么,便从这件事入手罢!

    冰雾从下眼睑向上泛起,覆盖住将复杂莫测的双目,眼睛阴桀地一眯,仿佛要挤下一滴冷彻人心的水來。(小说文学网)

    邵柯梵自然清楚除非郑笑寒将孩子生下來,并取血验证,不然,说她怀了祭尘的孩子似乎很难让人置信,但既然她持续十來日干呕,鹰之臣将心中一定有疑问,他只是通过信,给了谢尧弦一个引而已。

    是的,一个引,以及,一个足以让他弹劾的理由。他相信谢尧弦知道该怎么办。

    端泓殿中,郑笑寒微微倾斜着身体,听取臣下关于石基篷屋进展的报告,一面暗暗提防,欲在干呕袭來之前以内力压下去,然而,不适感在腹中猛烈翻腾时,似乎将整个人扯入一片混沌之中,一时神志模糊,任其随即迅疾冲上喉咙,那短暂的时间内,武功毫无半分作用,只是手习惯性地按住小腹,弯下腰去一阵干呕。

    虽然作了努力,但每次都在所有臣将面前丧尽君仪,尴尬无比,下面惊恐纷纷,一片劝诫君主爱惜身体的声音,揣测被那日的鲜血隐隐压制着,然而,她清楚地知道,再不下手,恐怕嘴角再涌出多少鲜血也阻止不了诸人的怀疑了。

    “截至昨日,石基篷屋已经建了五千三百六十四间。苍腾方面暂时沒有动静,附近也沒有发现鬼祟之人。篷布尚且足够,然而,邻近山泽之地的石基几乎被运殆尽,工人已按照微臣之意到稍远的山区开采,要完成原定两万篷屋的计划,将來可能会不定地延长时间,望国君勿怪。”

    工部尚书捧着上疏,字字清晰地念,罢了恭敬地退到臣将队列中,等待国君的意见。

    郑笑寒不悦皱了皱眉,“难道本王十來日不去,你们就不知道怎么办吗?”

    尚书慌张地下跪,“请国君明示。”

    郑笑寒不耐烦地叹息一声,“又不是建大寨,沒叫你们将蓬屋建作一堆,想要缩短运石期限,依山麓地带延伸建造即可,这有什么难的。”

    尚书恍然大悟,“是,微臣会尽快回工地照办。”

    郑笑寒摇摇头,这个国家倘若沒有她,怕是还抵不过苍腾半日的攻击罢,按照律令规定和历來的惯例,她死后将有儿女执政,继承她的智慧,武功,将这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然而,她尚未成亲,那已然确定了的事,看起來几乎遥不可及。

    “众卿还有什么要事需要禀告吗?”鹰之国君挺直身板,眼中隐隐闪过期待,进來每次上朝,她最大的希冀就是尽快回到寝房中去。

    杨永清眉峰攒动,手暗自握紧了袖中的东西,五日前,一枚镜面浅绿,仿佛漾着灵水的镜子忽然凌空出现在他的眼前,精巧玲珑,直径不过一寸,除了镜面有些怪异之外,小镜框镶嵌的是普通的水银色雕花,缠绕纠结,环绕一圈。

    当时,镜面浮现一行字:在镜面边缘以细银针刻下日期,对着何人,镜面投射放大的虚镜中便会浮现那人当日做的事,国君与白祭尘苟合之期是为莽荒历1508年11月8日。

    如同那封信一般,看完后小字消隐无踪,却似乎沒入了镜面之中,暗中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而现在,趁国君还未忍心下手,是否要……

    内心汹涌澎湃,决策只在一瞬间。

    谢尧弦则握紧了袖中那封信,脸上复杂莫测,头较之以往垂得更低了一下,目光如针芒刺在彩绘着鹰之都城盛景的地面上,只要弹劾成功,那么置身的王宫,出狭长隘口的安袤,无数山泽之地,以及鹰之都是他的。

    郑笑寒的目光将殿中诸臣将一扫,见沒有人搭话,神色有些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众卿都回去罢。”

    杨永清和谢尧弦扣在要物之上的手再度握紧,几乎要同时出列,然而,一阵响彻端泓殿的干呕声猛地响起,让两人生生忍住了欲提起的脚步。

    郑笑寒脸色瞬间苍白无比,手习惯性地按住腹部,瑟缩着肩膀,俯下身去,在一旁侍奉的奴才清楚她什么也吐不出來,仍急忙端起早就备好的小玉坛迎了上去。

    又是这样的症状!并且这次较之以往更剧烈。殿上的臣将慌作一团,惊疑相顾,不可能,不可能只是操劳过度,腹中空虚那么简单,反而像是一个刚怀孕的女子不受控制地将那还未显露出來的真相摆在所有人的眼前。

    大殿议论声一片喧嚣,臣将们虽然位置未动,然而,却侧头转脸地相互交谈,怀疑的气氛笼罩了整个端泓殿。

    郑笑寒缓过气來,看到下面的景象,气愤地一抬手,仿佛是携带了一股劲道,奴才手中的小玉坛直直地飞向台阶下,“嘭”地一声,摔在众臣将的面前,碎成无数片。

    众人一惊,瞬间安静下來,齐齐跪下,“国君恕罪。”

    虽恭敬惶恐,然而,眼中的猜疑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只是尽量低垂着头,不想让国君看见分毫。

    谢尧弦的手颤抖起來,那张握在其中的信纸已潮了一半,他清楚他面对的究竟是多么强大的君主,一定要步步深入逼进,不让她有辩解解脱的机会,不然,不但功亏一篑,怕是还落得身死人殁的下场。

    杨永清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汗,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煎熬了几天,终于等到了最好的机会,一定,一定不能错过了,心一横,刚要起身披露,忽听凌厉威严的声音划破殿上紧绷的气氛。与此同时,谢尧弦一惊,手指一压,已经露出掌心的信重新蜷缩在了黑暗中。

    “起來罢。本王的身体状况近來不太好,众卿之前的关切之意本王也心领了,但今日竟无端怀疑起本王來,教本王情何以堪?”郑笑寒站起身來,愤愤地一挥袖。

    “这……”慑于王者气势,诸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然而,疑惑的阴霾覆盖在心上,只有几人出列,祈愿国君的身体早日康复,然而,语气却是勉强敷衍,以及不自在。

    郑笑寒颔首,睥眤着殿上的人,“君臣一心,相互猜疑于国不利,大家回去好生思过罢。”

    郑笑寒转身朝端泓殿书房走去。

    不能再等了,两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国君,慢着。”一个浑厚的声音制止道,仿佛是在深思熟虑已久的前提下,横下心发出的,谨慎成熟中蕴含瞬间的冲动,却又无怨无悔。

    杨永清无比惊愕地扭头盯着左边的谢尧弦,沒有人知道,两人是同时发出声音的,然而,杨永清的声音低了一半,并且在发出“国君”两个字时感到不对劲,便停了下來。

    谢尧弦,他要干什么? 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

    “谢文司官还有什么事么?”郑笑寒面色一沉,不回宝座,只是临殿站立,谢尧弦气势汹汹的模样,再加上口气改了一贯的平和,变得威严无比,仿佛将要审问犯人那般,让她不悦,不安,不自在。

    谢尧弦双手抱拳,“敢问国君,方才为何知道臣将们的讨论是猜疑,而不是其他?”

    殿上一片哗然,这其实是一个重大的问題, 似乎隐藏着一个最**的秘密。

    杨永清握紧了拳头,暗藏祸心的谢尧弦一定是利用国君干呕的事情來发难,并且竟然发现他忽视了的问題,然而,谋臣很快镇定下來,除了他,沒有人掌握真正的证据,究竟该如何行动,还得看事态下一步发展。

    郑笑寒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谢尧弦,如果本王不懂观察言色的话,恐怕要将这王位拱手让贤了。”

    谢尧弦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不过是想激起臣将们更大的怀疑而已,从方才殿上的反应來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杨永清看到文司官的侧脸浮起一抹得意,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心,上前一步,侧身对他拱手施礼,“文司官,国君身体近况不好,倘若您要问的只是这些莫须有的事,那便适可而止罢,国君回寝房调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谢尧弦丝毫不畏惧宝座旁的国君凌厉中隐现仇恨的目光,抬头相迎,“国君近日干呕连连,朝中人心惶惶,忧虑重重,微臣当然清楚国君身体状况不如人意,因此,特意请了莽荒最好的药师蔡掌风前來诊断。”

    说罢一拍手,早就候在殿门口的蔡掌风提着药箱步入大殿。

    杨永清眉头一皱,几年前,游四方,济天下的蔡掌风一下子从人间蒸发,据说是被邵柯梵请进了苍腾王宫,如果是真的,那么谢尧弦今日的作为肯定与邵柯梵有干系。

    一想到邵柯梵,那种智谋的压迫感紧紧挤着他的心脏,让他一时喘不过气來,可是转念一想,即使祭尘将事情和盘托出,邵柯梵也掌握不了什么证据啊!因此微微定了下心來,屏气凝神观察殿中动静。

    郑笑寒的脸色瞬间苍白,一下子坐到宝座上,“谢尧弦,诊病与否,本王自会请宫医,哪容得你带一个外人进來,來人。”

    四名侍卫从大殿两侧出现,将走到大殿中部的蔡掌风围住,蔡掌风停住脚步,一脸镇定地看向宝座上憔悴的女子,眸中神色微漾,似乎有些确定地微微点头。

    郑笑寒看到那样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阵慌乱,眼神恍惚惶惑,手抓紧了宝座扶手,怒斥,“将他请出去。”

    要不是碍于臣将在场,她早就一指元气将那药师的右胸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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