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了,祭尘沒有回宫禀报任何事项,剑阁楼也不见他的踪影。(小说文学网)
邵柯梵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派人去坟场寻了一番,然而,只在逐鹿荒原上捡到那张与丹成有两分相似的面皮。
邵柯梵接过面皮,展开,定定地看着,若有所思。
祭尘是一个敏捷聪慧的剑客,却不料,在制作面皮上出了这等不易察觉的疏漏,偏偏这是郑笑寒最敏感,最柔软的方面。
然而,既然面皮撕下,祭尘肯定是暴露了身份。除了他之外,郑笑寒最恨的人莫过于祭尘,不知会如何残忍待他。
邵柯梵放下面皮,轻轻叹了口气。
时已至戌时,幽暗的小阁屋里,置于案上的小截蜡烛寂寂燃烧,光芒被穿过破败窗户的风吹得明明灭灭,靠里墙的一张床上,帷帐高高挂起,垂下褴褛蒙尘的布条,森然地摇摆。
除了床,衣橱,梳妆台和一张椅子外,阁屋里再无他物。
这是一间废弃的婢女房,格外凄清荒凉。
身着白色墓匠服的青年缓缓醒过來,却感到浑身难受得厉害,想要舒展一下身躯,竟无法动弹半分,垂头一看,浑身已被绳索紧紧缚住。
青年不服气地以内力冲,然而,绳索上发出一道金色的光,竟将元气压了回去。
试了两三次,仍然无济于事。
青年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郑笑寒,你这个歹毒货,快放开我。”
蜡烛快要燃烧到尽头,滴蜡堆积在一起,火光一跳一跳。
一双眼睛从窗户上移开,轻声对身旁的人语,“醒了,快去禀报国君。”
察觉到外面的动静,青年的愤怒有了发挥的去处,“郑笑寒的走狗,快放开我,不然,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小少爷,别喊了,要不是你对国君不怀好意,又怎会落到如此境地,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窗外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冷冷地响起,说罢阴桀地干笑两声。
“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祭尘心一紧,郑笑寒是用毒高手,要是她对自己用毒,那么,死相一定惨不忍睹。
窗外的人不再回答,似乎一下子沒了讯息。
只听见身后传來一声女人的娇喘,祭尘的神经一下子绷紧,拼命转过头,在蜡烛欲灭的微弱光线中,一个浑身**的女人轻轻扭动着雪白的身体,胸脯轻轻颤动,黑亮的美瞳挑逗地注视着他,盈光激荡,艳色横飞,甚为撩人心魄。
原來,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祭尘从未碰过女人,浑身一阵躁热,一种原始的渴望在心底升起,愣愣地盯了片刻,忽然想到这一定是郑笑寒搞鬼,闭上眼睛,厉叱,“不要脸。”
“呵呵。”床上的女子开口,声音婉转若黄莺,“公子方才不是看得过瘾么?”
祭尘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郑笑寒,她究竟要干什么?
窗外一阵落地的声音响起,一个威严的女声吩咐,“开门。”
“是。”回答的,正是方才与祭尘说话的男子。
床上的女子停止扭动,拉过被单,裹住身体,下得床來,面朝大门跪下。
“郑笑寒,放开我,你又出什么龌龊的主意。”确认來人,祭尘心中的愤怒翻涌不断,冲上喉咙,似乎屋子震颤了一下。
钥匙扭转的声音过后,房门“吱呀”地被推开,三个人走了进來,一人点亮手中拿着的宫灯,置于案上,与此同时,仿佛被气势所压,那丁点蜡烛的如豆光芒最后跳动一下,无声熄灭。
小阁屋一下子明亮起來,残破的景象变得清晰,更显荒凉。
“龌龊的主意?这你得问邵柯梵罢!”郑笑寒冷笑一声,目光一狠,一脚踢在祭尘的身上。
她身旁的两名男子一身剑客装扮,仿佛正幸灾乐祸地盯着祭尘。
祭尘用力一动,仍是徒劳,咬牙问,“你究竟想要怎样?”
“民女拜见国君。”那个被四人忽略的女子恭敬地伏身跪拜。
郑笑寒侧过身,睥眤地垂下目光,神情闪过一丝厌恶,“陈眉儿,按照本王说的做,事成之后,本王会重金聘请神医董幻为你医好花柳病。”
花柳病!
祭尘倒吸一口凉气,转头去看那名女子,只见她的脸上,尚未裹全的肩上,生长着暗红色的斑点,神情黯然,透着一股虚弱的气息,夹杂着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模样。
“是,民女一定不违君民。”被花柳病缠身的女子虚细柔地答。
祭尘隐约明白她要干什么,气得浑身发抖,头脑一片空白。
郑笑寒一声冷笑,“迷情药。”
祭尘向她脸上啐去,“不要脸的贱女人。”
她的意图很明显:让他染上花柳病。
青衣剑客蹲下來,封住他的穴道,抬起他的下颌,将一粒药丸强塞进他的嘴里。
“等一下,要看谁不要脸了。”郑笑寒移形换影一步,避开他的不敬,“本王猜测你还是处子,让你尝尝人间极乐的味道也好。”说罢一扬手,“走。”
她牵着绳索的线头,不知如何解开的,走到门边时绳索竟然从祭尘身上松开,再凌空一点,祭尘身上的穴道被解开,随即,三人闪身出了门外,并锁上门。
那名女子,已经重新躺到床上,观察着祭尘的反映,方才暗淡敬畏的眼睛开始流转出迷人的波光,虽然暗红色的斑点削损了她的美丽,然而,仍看得出她无恙时是个万里挑一的尤物。
“公子。”她娇弱地唤,漆黑的头发垂下床榻,开始扭动除了斑点瑕疵外,可称作完美的身子,如果不是花柳病令人厌恶的缘故,便若身上长有红斑的白蛇那般妖魅惑人。
“妈的,别以为我会上钩,跟这类劣质货色上床。”祭尘咬牙切齿,站起身來,然而,只是一瞬间,仿佛一把火在耻骨以下烈烈燃烧起來,迅速向上窜,席卷心灵和整个身体。
他的全身一下子躁得通红,不可置信地听到自己的鼻孔里呼出急促的气息。
那女子见药效发作,格格地娇笑起來,掀开盖在私密处的被单,让整个娇躯暴露无遗,扭动得更是厉害,“公子,难忍么?眉儿为你解渴罢。”
祭尘极力克制着自己,但仍是难耐强烈的**,头脑一片混沌,只是盯着那诱人的身体,快步向床边移去,手迅速撕扯着墓匠服,“噗”,白服被撕成几大片,剑客一把扔在地上,朝床上的人儿扑去。
此刻的他,几乎忘记了那女子患有花柳病,只能听从原始本能的驱使。
他的口中发出喘息声,眼睛睁大,瞳孔炽热迷乱,额头的有汗水留下。
“公子,公子……”床上女子扭动不止,双手抚上自己的双峰,拔出一阵阵玉浪。
“不,决不能……”尚存的微弱理智提醒他。
决不能,犯下这等龌龊的肮脏事。
决不能,丧了一个剑客的名声。
决不能,让郑笑寒看笑话。
决不能,留下一个病怏怏,垂死的身体。
“啊!”祭尘大喊一声,快要碰到陈眉儿的时候,被理智和警告强扯住,猛地一个折身,朝墙壁撞去。
“天!”床上的女子惊呼,挑逗的表情被震惊取代,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坚决。
“嘭。”
多年失修的墙壁颤动了一下,方才的所有躁动复归平静,剑客额头抵着墙壁,身体缓缓而下,最后瘫倒在地,墙上,一道血迹分外显眼。
阁房外的那两名剑客诧异得面面相觑,也是万万沒有想到快要得手的时候,竟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快,去禀告国君。”
陈眉儿愣了半晌,才下了床,走到祭尘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试探他的呼吸,幸好,尚有气息存在,她松了一口气,然而,想到任务失败,国君不可能请董幻为她治病,一下子觉得人生无望,不由悲伤地戚戚落泪。
风像无力的箭,从破旧的窗嗖嗖进入房间,却只是撩起丝缕床帐,房间凄清寥落。
方才被**填满的两个陌生人,一个昏厥,一个哭泣。
惠珂殿。
“什么?撞墙?”郑笑寒不可置信地喃喃,沒想到祭尘宁可死也不愿受辱,况且,她炼出的催情**不是一般男人能够承受得了的,可见此人的意志有多坚强。
“是,本來快要得手的,在最后关头那小子倒像是醒悟过來了。”青衣剑客低声道。
郑笑寒皱了皱眉头,沉默不语。
白衣剑客见状,问,“陈眉儿怎么处理?”
郑笑寒挥了挥手,淡淡,“杀了!这样的女人,不配活在人世。”
“那祭尘……”青衣剑客问。
郑笑寒想了想,眼里的神色复杂地变了几变,忽然冷笑,“把他带进桑川殿,本王要留着好好折磨,要不是他阻挡,本王岂会败在邵柯梵手中。”
两名剑客有些诧异地对视一眼,国君一向杀之而后快,这不似她的作风啊!
邵柯梵步入忆薇殿,诧异地发现那沉沦于悲伤的女子竟练起武功來,璞元十式她已经练达极致,此时正在对着一本武功秘籍练其他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