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偷东西,那个傻缺的大叔陷害我,不信让我回家!我有买东西的发票,你们让我回家!”夏初拾拍着铁栏杆,他被那个司机大叔指控入室盗窃,但由于证据不够,暂时被关押起来。
……
他想回应他的只有空气,在这件黑漆漆的“牢房”里,没有任何照明设备,所有东西都老掉渣,夏初拾怀疑这还是上世纪关押革命烈士留下来的“牢房”,否则就是经费被上层贪污了。中国就是如此,腐化的人腐化到不能再腐化,什么都贪。就像是到下级家里做客,看见一个藏酒就拿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然后用小动作提示下属,老子喜欢这东西,不给我你就降职。结局往往就是下属不想失去向上爬的机会,将自己收藏多年的爱酒忍痛割给了领导,这种事很常见。
同样的,这间“牢房”里除了他也没有别的犯人,他居住的是老区,基本上没有什么有钱人,所以小偷也不爱光顾这里,那么理所当然警察局也没有小偷来做客了。
夏初拾有种莫名的感觉,像是在这间房子里,孤独的只有他一个人。仿佛世界上也就剩他一个人的那种感觉,很飘渺很孤独很寂寞,这时候只想要……一个人陪陪他。
“咔嚓”铁门打开,两个看守的警察带着一个瘦小的少年慢慢的走进来,那个少年还被铐上手铐。
夏初拾盯着他看,他感觉有点奇怪,那个少年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被带进看守所的人一般都是非常沮丧,无奈。但这个少年没有,他的脸上仿佛是刻着坚毅,纹丝不动。
少年走入“牢房”,就听见铁门关闭的声音,而且外面那层还被锁上了。之前夏初拾来的时候他记得没有锁上外面那层,甚至里面的也是拿铁链栓一栓,没这般紧紧的锁着。这不禁让夏初拾感觉怪异。
“你为什么被关起来啊?”他试着与少年打招呼,但少年没有理他,而是找到一个干净的角落静静的坐了下来,双手紧紧靠在一起,身体蜷缩在一起。
“我被人陷害了,也不知道那个大叔哪根筋抽了,我他妈不就是不搭他的车吗?至于这样吗?老子啥时候偷过别人东西,老子是有志青年好不好!”夏初拾大吼,“他妈的快放我出去!老子要回家玩游戏啊!”
不过没人理他。西边的墙上有一个监控探头,夏初拾望了望,叹了一口气。也许外面的人正在偷着看他的笑话吧,他心想。于是也默默地安静下来。
缓缓闭上眼睛,闹腾了一天。本来是要去银行取钱的,没想到戏剧性的进入了看守所,不过庆幸的是还有一个少年陪着他,不过这也不算是什么好事,即使是他自己看来。
“你……不困吗?”夏初拾睁开眼睛,他望了望墙上挂着的钟表,自己睡了五个小时。这还是这个看守所最人性化的一面,给犯人倒数自己的时间。幸运的几个小时就能出去,不幸运的也有可能出去,不过是换到了另一间大一些的看守所,那是真正的监狱。
少年浅浅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表情的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我不困,谢谢你的关心,哥哥。”
夏初拾一惊,这个少年的声音很好听,仿佛是那种二十一世纪新生产物“萌女”那种声音一般。更惊奇的是这个少年已开口就叫他哥哥,夏初拾心想你别乱认亲啊,我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又奇葩的蹦出一个弟弟,让我情何以堪?
“那个,我不是你的哥哥。我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啊。”夏初拾叹了口气,跟这个第一次见面但是有种莫名其妙感觉的男孩透露了自己封存十八年之久,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内情。“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若生,原来哥哥你也和我一样啊。我们都是被世界遗落之人。”少年同样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再次一惊,这个少年的姓氏与他一样!都是姓夏!单凭这点他都有些怀疑了,于是猛盯着少年的脸看,可惜当时没有镜子,不然夏初拾一定照着镜子边看少年的脸边看自己的脸。
夏若生看了看,浅浅一笑。口中默念着什么,但是夏初拾听不懂也听不太清。
“我们都是被世界遗落之人,只有紧紧的抱在一起,才能克服恐惧。你说对吧,哥哥?”夏若生走到夏初拾身边,轻轻说着。
……
夏初拾觉得眼前的景象像是似曾相识,好像以前也曾经有人对他这样说。
穿着白衫的男孩奔跑在悬崖上,后面是汹涌如潮的追兵。少年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再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这时一个与男孩模样相似的人出现,一吼震慑追兵,回头笑望着男孩。
”哥哥,我们都是世界遗落之人,这个世界不要我们,我们就毁灭这个世界!制定我们的规则,谱写我们的世纪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