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能那样做!”
听到林露这样说,克丽斯腾彻底坐不住了。
卡兹戴尔是个什么地方?
那是全世界最大的战场,没有之一!
萨卡兹人在国际上又是个什么形象?
暴戾、好战、疯狂,说是臭名昭著也不为过。
卡兹戴尔有着整个泰拉大陆最大的战场,他们几乎全部的国土都陷入战火之中,天灾在国土上肆虐,杀戮是那里的主旋律
生活在那里的萨卡兹人,根本就是一群疯子!
混乱、无序,不择手段,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他们不介意使用任何方法,不会考虑任何后果。
现在,那个全世界最大的雇佣兵聚集地,居然又重新统一了?
克丽斯腾并没有重点关注过卡兹戴尔,除了急需雇佣死士和炮灰,还有掠夺实验体的时候,很少人有人会吧目光投向一片没有价值的土地。
因此,她无从判断林露的消息是真是假。
不过……以对方的身份和地位,也没有必要用这种谎言来诓骗她。
那就是说……卡兹戴尔王庭重组的消息,很大概率属实,只是还没有在外界广泛传播。
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可就真的麻烦了,很可能会发展到最坏的结局。
要知道那群亡命徒,可是没有顾及的!
若是别的国家,就算是有矛盾基本上也是可以通过对话和解决,就算是穷兵黩武的乌萨斯野蛮人,都不会轻易掀起一场没有足够利益的战场。
但是卡兹戴尔不同。
疯狂的萨卡兹可不会在乎你的身份和背景,在乎你拥有什么样的地位和权利。
一旦惹怒了他们,接下来等待莱茵生命的,恐怕就该是无休止的恐慌了。
克丽斯腾是雇佣过萨卡兹雇佣兵,她很清楚那些人有多疯狂,用来当刀子有多好用,可要是那种疯狂被用在她自己身上。
呵,没有人会觉得那是一种美妙的体验。
并且,重组的卡兹戴尔,以王庭为首进行群体行动的萨卡兹远远不是一些小型佣兵团所能相提并论的,没人清楚他们会怎么做,想做到什么地步。
往极端的方向去想,他们甚至有可能派遣军队进攻这座城市!
没什么比惹怒一大群根本无从判断想法的嗜血疯子更可怕。
更别说,那些疯子过去的劣迹数都数不尽。
“为什么不能?”
林露看着她,眼神淡然,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克丽斯腾女士,你要搞清楚,站在我的角度上,完全可以认为你们的行为你在偷窃我朋友的先祖遗产,并且私自进行非法实验,那么,我让我的朋友知道这件事,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吧?”
“至于他们会怎么做,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不会过多插手。”
“林先生,您想要什么?”
克丽斯腾眯着眼睛,试图从那张笑得十分欠揍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惜,她什么都没发现,因为林露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莱茵生命提什么条件。
金钱能弥补痛苦?还是道歉能抹去罪恶?
无论类似的事情在泰拉大地通常是怎么处理,都不影响林露按照交界地的传统去做。
那些孩子遭受过的痛苦,必然要让他们亲身体验。
“你觉得我会跟你提条件?以此为要挟从莱茵生命得到些什么,然后就会收手?”
“难道在你的眼睛里面,那样才是正确的做法吗?每个人都该那么做?”
难道不是吗?
克丽斯腾没有回答,但是脸上流露出的细微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然呢?
不只是她,在哥伦比亚这片土地上,找来任何一个成功的商人问他同样的问题,都会得到相同的答案。
若不是想要达到目的,获取回报,那么之前发生的一切意义在哪?
三个大型商业集团联合施压,他们本身也要付出一定代价,如果没有回报,不是全都做了无用功?
“你太高看自己了,克丽斯腾女士。”
林露轻轻摇头,怜悯的看了一眼克丽斯腾,抬起手臂,曲起的指节轻叩在空气上。
咚~
指关节落在空无一物的虚空中,却好似敲击到了实体。
“检测到物理攻击,自动防御系统已启动。”
简短的一个动作,整个办公室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有的窗口、进出风口和墙壁表层都在复杂的机械运作中呈现出另一种面貌,完整的表面交错分割,形成一个个相互独立的金属条。
在林露背后,塞雷娅的瞳孔猛然收缩。
“你将波骇系统安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来,你还没有失去最基本的畏惧之心。”
“要事事谨慎,这是你教我的,塞雷娅,或许坚硬的钙质化让你自保有余,但我没有。”
克丽斯腾的神情冷漠下来,后退两步,抬起了手掌。
“就像现在,若是毫无准备,难道要被人在我的办公室里用我的人身安全当做威胁?”
“林先生,您要考虑清楚,这里是哥伦比亚,是莱茵生命,不是炎国,也不是您的府邸。”
“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实验而已,不值得为此投入更多。”
“我可以不计代价的救治那名实验体,给她最好的医疗条件,并且,您的要求我也会尽可能满足,就像炎魔计划的资料一样,我想,这样的诚意应该是足够的。”
“甚至,就连那些参与了实验的相关人员,也可以全都移交给您,包括结构科主任帕尔维斯。”
“想想看,只需要您的一句话,我们就可以解开误会,不会造成任何不必要的损失,并且,您还可以得到很多东西。”
“说的不错。”
林露轻轻拍手,扫了一眼周围漂浮起来的金属条,轻蔑一笑。
“但是,我拒绝。”
呼!
橙红烈焰凭空燃起,好似从另一个空间倾泻而出,将所谓的‘波骇’系统如同点燃纸条一样烧成一条条火线。
办公室内,温度骤然升高。
“你在乎的东西,在我眼中不值一提。”
“你自以为是的理想,只是思想扭曲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