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过了几秒,莫斯提马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瞪着面前笑意盈盈的男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气愤?倒也没有。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排斥,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这样的情绪是过去从未有过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希望林露能继续下去……
多么不知羞耻的想法!
莫斯提马自己都为自己感到脸红!她怎么能那么想呢!
“看吧,你其实并不需要思考,不是吗?”
“我可以给你时间,因为时间对我们来说是最廉价、最容易获得的东西。”
“或许在以后的某一天,你会突然察觉自己在很久之前就做出了选择。”
【他说得对,莫斯提马,为何不能直视自己的内心呢?】
【真正的强者,不会因为些许小事踌躇不定,你是否承认根本不重要,在我这样的旁观者眼中,你们就是伴侣的关系,这么想的绝不只是我一个。】
【想想看看,走在路上不自觉的贴近,分别时的经常回忆,还有刚才没有拒绝的亲密举动,刚刚,你闭眼了吧?】
【不要否认,事实就是如此,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那只小鸟身上,你觉得她会像你一样吗?】
‘不会,菲亚梅塔肯定会躲开,然后掏出她的铳来,塞进威力最大的子弹。’
克洛诺斯的声音从心底突兀响起,莫斯提马几乎没有犹豫就做出了回答,然后又沉默下来。
是啊,换作是菲亚梅塔,她绝不会容忍异性如此亲密的举动,哪怕只是亲一下脸颊,也是不可能的。
敢对她做这种事,绝对会遭到毫不留情的铳械轰炸。
但是,她接受了。
不但接受,还不知羞耻的渴望更多。
那么,事实的确已经很清楚了。
她真的不需要更长时间的思考,因为已经接受。
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在逃避。
想到这里,莫斯提马的脸色又红润起来,她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担忧,那是切实存在的。
就是,会不会太快了?
想想她和林露相处的时间,算上在企鹅物流的共事,总计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还不到一年。
一年,对于长生种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以此来绝对可能无限长远的未来,真的足够吗?
【这和长生种有什么关系?】
【有时候决定一件事,只需要几秒钟,比如我认识两个家伙,就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互相看对方不爽,一直打了上千年。】
‘那根本不是一回事吧!’
莫斯提马下意识的吐槽,然后气恼起来,直接喊出了声。
“克洛诺斯!你不要再藏在法杖里偷窥了!”
“我以为你该习惯了才对。”
话音落下,锁与匙忽然自己悬浮起来,仿佛被两只无形的手掌握住,碰在一起,虚幻的时钟凭空浮现,缩小到只有猫咪大小的时之神从祂居住的封印空间里面走了出来,摇头晃脑。
“闭嘴!还不是因为你!”
此刻的莫斯提马破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脸颊透着淡淡的粉色,完全没有了冷静的模样,一边跺脚一边大喊。
“要不是你——”
“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要纠结多久,凡人的思想,总是这么的无趣。”
克洛诺斯抢先一步截断了莫斯提马没说完的话,跳到大厅中间的圆桌上,左右看看,抬头仰望四周的墙壁。
“这里就是黄金树?”
“是啊,欢迎来到黄金树,克洛诺斯,你对那些武器感兴趣?”
林露顺着祂的话接过去,暂时没有打扰明显变得易燃易爆的莫斯提马。
“有些兴趣。”
猫咪大小的克洛诺斯环视一圈,点了点头,似是在感叹。
“我能感觉到,这些武器都曾被使用过很久,那是时间的痕迹,其中有一些更是蕴藏着让我都惊讶的力量,还有……历史的厚重。”
“你的感觉没有错。”
难得遇到一个真正识货的,林露很高兴,这位时之神,很对他的胃口,或许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
“在这里悬挂的武器,每一件都来自我曾经击败过的敌人,有的弱小,有的强大,它们聚集起来,某种意义上,就代表着一个世界某段时期的历史。”
“你觉得强大的那些,在过去都属于名声显赫的英雄豪杰,我将他们一一击败,把他们的武器收纳在这里。”
“时间会铭刻一切,即便生命消逝,有这些武器在,就能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时间,回忆,历史,我很喜欢这里,请问,我能住在这里吗?”
克洛诺斯的视线落在一面带着太阳花纹的陈旧盾牌上,开口询问。
祂的确很有礼貌,简直不像是一个神。
“当然可以,如果你对我们的历史感兴趣,那么这里就有你想要的东西,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怎么样?”
“交易?”
“是的,交易,我就直说了,邀请你加入黄金树,是因为我想让黄金树解析你的权柄,这对我们来说是有好处的,这个过程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作为交换,黄金树的藏书,还有这些武器都可以供你观看。”
说这话的时候,林露也不免有些忐忑。
权柄,对于神祇而言绝对是最重要的东西之一,这种要求无疑是一种冒犯。
若是那种被击败之后当成俘虏拖过来的敌对神祇,那么自然无需在意,黄金树做事,从来都不需要敌人的同意。
但是克洛诺斯是很友好的。
对于敌人,他可以下狠手,没有任何顾及,对于朋友,林露并不想用强迫的手段。
若是克洛诺斯不同意,那么就只能等到以后再尝试说服祂了。
“我的权柄?如果你想要,又能做的到,那么尽管拿去。”
预想中的拒绝并未发生,克洛诺斯只是愣了一下就同意下来,似乎对于自身的权柄并不在意。
“争斗?那种东西我早已厌倦了,我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待着,无论是力量还是权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没有太多意义。”
“并且,我说过的,胜者理应享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