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关键时刻,被搀扶着站起来的的科西切毫无贵族风度的大吼一声,成功制止了试图搜查周边的军警。
“不过是一点意外,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吵吵嚷嚷,民众们还要参加音乐节呢!”
“都给我收敛一点,不准扰民!听到没有!”
大公爵科西切义正言辞的呵斥,仿佛是对军警们不分青红皂白肆意妄为的行事方式痛心疾首。
旁边负责护卫的军警面面相觑,带头的长官赶忙赔笑道:“是是是,公爵大人的说得对!您对民众的关爱,我们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还愣着干什么,都聋了吗?赶紧收队,小心点不要扰民,听到没有!”
长官两幅面孔切换自如,上一面还在陪着笑脸,下一秒转过头来就开始凶神恶煞的呵斥。
但是即便长官的态度如此荒诞,军警们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唯唯诺诺的点头,用最快的速度撤了回来,护着重新启动的敞篷车缓缓前进。
越是靠近皇帝所在的圣骏堡,阶级的差异就体现的越明显,官员与贵族一层层叠上去,没有人敢打破早已固化的铁律,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军警长官,名不经传的职位,也能把下面人压的死死的。
至于为什么……
所有人都很清楚,在圣彼得堡这个地方,还没有人敢问为什么。
想要活下去,‘服从’两个字是必须要放在第一位的。
“呼~”
车队缓慢潜行,科西切悄悄抬起眼皮,向上观察,发现没有什么动静之后小小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那家伙没有来找麻烦。
是忌惮圣彼得堡的守备力量不敢大张旗鼓的行动?还是有其他什么打算?
科西切不得而知,接触不多,可用的样本太少,他没有办法去推算林露的想法。
而且推算出来也未必有用,如果是常人布局是在编织一张大网,脉络清晰,那林露的做法就如同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谁也猜不到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像冰原上的那次相遇,鬼知道黄金树的叶片为什么在一个感染者身上,还直接出现在了整合运动内部,以至于让他的计划毁于一旦。
前后两次接触,都以他的损失惨重而告终,以及——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科西切有八成把握可以确定,那种莫名其妙波及了他诸多意识体,甚至对本体都造成影响的‘黄金树恐惧症’应该也是林露的手笔。
这样一个手段诡异,本身又具备强悍破坏力的人,简直就是规格外的存在,反正科西切自觉是拿林露没有什么办法,只求尽可能的不要遇到。
不管林露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追过来,科西切已经暗自下定决定,等下参与宴会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处理掉手上的所有事务,然后走另一条路线悄悄离开圣彼得堡。
……这样做有可能会造成一些利益上的损失,但相比于一点小小的亏损,显然被林露抓到的后果更加严重。
那把黑剑……
现在想起来,科西切都还觉得心有余悸。
那把像是被某种法术召唤出来的大剑,简直就是祂的的克星,纯粹的毁灭与死亡就寄宿在上面,所谓的不朽在那把剑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哪怕是本体,被砍到的话也绝对会死,科西切非常确定这一点,这也是祂选择要躲避林露的原因之一。
恶神不死,无论失去多少个宿体都会再次归来,所以祂才有足够的底气将偌大的乌萨斯视作可以肆意摆弄的棋盘。
可是现在,能够斩断不死的人出现了。
面对一个真正有能力抹除所谓不朽,甚至不需要耗费多少力气的存在,怎能不忌惮、恐惧?
总之,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在接下来的百年之内都不要再和林露有所接触。
——前提是这一次能跑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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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着公爵大人的车队缓缓驶出街道尽头,科西切以为林露没有追过去或许是忌惮圣彼得堡的守备力量,但是其实并不是。
林露没有追过去的原因很简单——他只是单纯的被酒店管理人员缠住了而已。
再加上科西切的气息已经被记住,接下来无论祂跑到哪里,只要没有跑出圣彼得堡的范围想要找到就不算太难。
是以,林露也就没有着急,耐心的和酒店管理人员讨论了一下赔偿问题,顺便换了一个套房。
原来的那间被夕的‘撒娇’弄的险些墙倒屋塌,破开一个大洞,肯定是没法再住人了,就算要修缮也要花费几天时间,好在这间酒店的高级套房还有不少空余,可以随时进行更换,倒是没有多麻烦。
唯一的麻烦还是出在夕的身上。
害羞的绘画之神在捅了篓子之后干脆利落的跑路,直接钻到了自己的画中世界里面去,这本来没什么问题。
可是,这一次作为画的‘载体’的,不是可以卷起来拿走的纸张,而是一整块墙壁……这就很难办了。
斟酌再三之后,林露不得不在酒店工作人员看精神病人一样的眼神注视下把那一块墙全都切下来抱走,还因此多赔了不少钱。
“噗~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
把行礼搬进新的套房里,菈妮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急匆匆的抱着衣服跑进了套房的浴室,根本没有给人交流的机会。
陈自己住在单独的房间里,因此需要去收拾一下行礼。
梅琳娜和特蕾西娅则是没什么事做,放下行礼之后就看见了抱着一大块墙壁从门里横移进来的林露,顿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觉得你是不是该试试把她叫出来?”
手掌在印在墙面上的黑色墨迹表面轻轻的拍了拍,梅琳娜笑着开口,特蕾西娅跟着点头附和:“是啊,马上就要吃完饭了,总不能让她就这么窝在画里面吧,这算什么回事?”
……我看你们关心人是假,想看笑话是真。
这两句话的意图,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林露翻了个白眼,对于某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笑话的人表示强烈谴责。